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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飯量劇增,肚子也慢慢大了,胸部也大了,有時候那方面的需求也莫名變得強大,那日兩人都沒忍住,好好溫存了一回。
劉昭食髓知味,之後便三天兩頭來磨她,都被王敘撒嬌賣萌給推搪了,後來王敘實在也可憐他,便默默幫他解決。
那日夏祭,劉昭從未央宮回來,來坐了會兒。王敘正跟著幾個家人子一起學做女紅,她想給腹中的寶寶親手做一頂小帽子。
劉昭吃了晚膳便被黎旦叫走了,說晚上再過來就寢。
王敘困的厲害,早早歇下。
睡夢中聽見嘶嘶的聲響,聲音並不大,她實在累,昏昏沉沉的就是醒不來,直到鼻腔里熱辣辣的越來越難受,王敘才猛的驚醒,坐起身,只見眼前一片紅光,她忙叫:“童墨!童墨!”
睡在屋角的童墨跟她差不多同一時間起來,她身上衣服已經著火了,她邊跳邊叫嚷著:“起火啦!敘姬,起火啦!敘姬……”
王敘瞬間清醒過來,見狀忙隨手抄起一床綿被往童墨身上一裹,等放下綿被,童墨衣服上的火已經滅了。
環顧四周,火光四起,內寢宮的布簾紗帳繁多,箱籠也多,屋裡除了煙火味外,還有濃濃的酒味,這火苗已經竄到屋頂。
不知為何門口的火勢尤為兇猛,童墨大喊:“來人啊,起火啦!來人啊!”
但是門外守值的人似乎睡死過去了,任憑她們怎麼叫嚷都聽不見。眼看火勢越來越大,不能再坐以待斃,童墨把綿被往身上一裹,衝過火海跑到門前,想推開門,卻發現門被鎖死了,怎麼推也推不動。
王敘也已經裹了另外一床綿被過來,兩人合力推門,但那木門卻是紋絲不動。
童墨大叫著門外守值家人子的名字,可惜沒有任何的回應。
眼看身上的綿被起火了,王敘想著不能就這樣死去,她拉回童墨,脫下棉被,把綿被上的火踩滅。屋裡火煙越來越濃,王敘問:“有水麼?”
童墨忙去拿水壺,王敘則撕了兩大塊的稠布,在水壺裡吸了水,用濕布掩住嘴巴和鼻子。
童墨已經痛哭失聲,看著滿屋的火海,王敘摟著童墨,絕望地撫著已經凸起的肚子,她們要葬身火海了麼?
不行,不能就這麼死了。
她看了一眼四周圍的火勢,門口和門邊一溜的火勢最大,而東西兩邊牆角的紗幔也已經起火,但是箱籠只有一兩個在著火,她記得西牆的箱籠裝滿了衣物,但東牆的有幾個是空箱子,她吩咐童墨:“快去把東牆的大箱子,搬到中間來。”說著把濕布蓋著口鼻在腦後一紮,俯身快速把地上的綿被收攏起來,扔到了床上。
王敘和童墨合力把東牆的五個大箱子搬到床邊,把綿被都塞進箱子裡。床上的紗帳還沒起火,王敘便站到床上用力扯下帳子,童墨收攏床上的褥子衣物,連著王敘扔下來的紗帳都扔進了大箱子裡。
突然傳來一陣敲鑼的聲音,外面似乎終於知道鬧火災了。
而劉昭聽見外面銅鑼聲響,馬上坐了起來。他跟孫置商議完事後,因為太晚了,怕打擾王敘休息,就沒去懷畫殿。
他問出了什麼事?宮內伺候的內侍正要去打聽,已經有人跑進來說懷畫殿起火了。
劉昭跳了起來,沒有穿外衣,直接往外跑。
懷畫殿偏殿外圍滿了人,劉昭快速看了一眼不見王敘,反而王瓊站在了邊上。
“王敘呢?”
王瓊一臉茫然地道:“好像還在裡面。”
完了。看這火勢,劉昭想著,完了。
劉昭繞過長廊,跑到了偏殿後面的小花園,敞廳還沒起火,敞廳里的起坐間火勢已然不小,宦者侍應大多從這裡進去救火。
劉昭攔下一個宦者,一手奪過那人手中的木桶,將桶舉起,水從頭淋下。
跟過來的王瓊怯生生地道:“殿下,您不能進去。”
劉昭已經走到敞廳,突然停了下來,王瓊以為劉昭改變主意了,忙又道:“讓他們去救就好。”
只見劉昭回頭看了眼跟過來的內侍,“把你的木屐給我。”
王瓊這才發現劉昭來的著急,連鞋都沒穿。裡面火海都是木頭地板,沒有木屐,連外寢宮都進不去。
內侍們跪下相求:“殿下!請殿下三思。”
劉昭壓根聽不見他們說話,極速跑過來,拽下內侍的木屐,往腳上一穿,又搶了一桶水,便沖了進去。
繞過起座間,是連著外寢室的大隔間,大隔間裡火勢甚大,火苗直串屋頂,大部分的宦者都只能在此撲火滅火。
內侍們生怕太子出事自己小命不保,都緊緊跟在了後台,其中一個內侍手裡還挽著披風,劉昭奪了披風往水桶里一泡,往身上一裹,速度之快,旁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衝進了火海。
跟大隔間的大火相比,外寢室的火併沒有那麼旺盛,但濃煙滾滾,室內橫七豎八躺著幾個家人子,已經被燒的不成摸樣,通往內寢宮的門口有個身影在撞門。
劉昭跑前去才發現那是馮媼,馮媼披頭散髮,部分頭髮燒焦了,臉上都是骯髒的煙碳黑,馮媼見來了人,忙鬆了手,被濃煙灌的幾乎眩暈過去。劉昭忙把濕披風給她,房門裡面估計被倒下來的房梁給卡住了,他使勁連踹了幾腳,房門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