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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合德冷笑道:“我沒記錯的話,馬婕妤也損了一個胎兒吧。”
馬婕妤馬上解釋道:“那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滑胎的,臣妾從來沒有怪罪過任何人。”
你一言我一語互相對質,一旁的班婕妤道:“我看大家也不用慌,廷尉平這邊難道沒有證據了?”
經班婕妤一提醒,眾人又都看向了張築。
“微臣這裡確實有其他的證據。”
“……前面那位阿珠,經過我們的調查發現她是西市廣善坊里的孤兒,我們去廣善坊追查,阿珠在其六歲的時候,和另外一位孤女被人帶走收養了。”
“而那位孤女的名字叫張因。”
“我查了卷宗,孫乙,也就是紅藥案里,給趙昭儀下藥的那一位,她曾經跟同室家人子透露過,自己原本姓張,單名‘因’字。”
趙昭儀問:“是誰收養了她們?”
“廣善坊記錄的收養人信息並不準確。”
劉昭則道:“既然孫乙是孤兒,那就證明她自殺前寫的所謂血書,讓母后照顧她家人的內容也都是誣衊的了?”
“是的,當初按照宮籍里登記的地址去尋找孫乙的家人,確實沒有找到。”
張築繼續道:“孫乙和阿珠,應該是從小培養的死士。但是,孫乙和阿珠不同的是,孫乙有自己的個性和主張,她並不想死。據孫乙同寢室的家人子回憶,在紅藥案之前,孫乙在半夜偷偷寫下了一封信,並將信縫在了自己的衣服袖口裡,那是一件綠底黑邊的深衣。那件衣服,我花了很長時間通過各種途徑都沒有找到,但是孫乙的同室家人子曾說,孫乙死後,她的衣物都被其他家人子瓜分了。”
“所以我在前幾日,進宮求助皇后,讓皇后幫忙在椒房殿大張旗鼓地搜尋那件深衣。而與此同時,我們在守值令的寢居設下了埋伏,果不其然,有人偷偷來訪,在趙廣的寢居四處搜羅,被我們逮了個正著。”
眾人聽的一頭霧水,唯有王敘和青靈聽明白了,王敘偷偷看了眼自己懷疑的對象,倒是欽佩她此時的冷靜。
☆、第059章
眾人聽的一頭霧水, 唯有王敘和青靈聽明白了, 王敘偷偷看了眼自己懷疑的對象,倒是欽佩她此時的冷靜。
張築道:“其實在見皇后之前, 我們在守值令趙廣的寢居,已經意外搜到了那件綠底黑邊的女子深衣。”
廷尉屬官遞上了那件深衣,張築打開深衣,提起袖口道:“這件深衣在我們找到的時候,左邊袖口已經剪開, 裡面如果有書信的話,也早被損毀。我們沒有證據,所以只能求助皇后,來了個打草驚蛇,有人為了毀掉這件衣服,不惜犯險,結果中了我們的圈套。”
“這人是誰?”
“她叫朱媼,至今沒有招供。”
“朱媼?”李南問道:“可是曹美人身邊的那位女官?”
“正是。”
眾人驚愕, 不約而同看向曹美人,曹美人只是微微頷首,並未有任何的表態。
“朱媼自被逮後,一句話都不曾說。直至昨日,趙廣招供出了湯容華,我們才發現朱媼曾是湯容華的女侍。敢問曹美人,你跟湯容華是何關係?”
曹美人語氣和緩淡定:“廷尉平認為我們是何關係?”
張築道:“湯容華的母親是荊州梁氏也,我查了卷宗, 曹美人的母親,也是荊州梁氏。如果我沒猜錯,曹美人跟湯榮華乃表姐妹也。廷尉府已經派人前往荊州核實,不日會有結果上呈。”
“……湯容華十六年前難產而亡,曹美人是十五年前進宮。曹美人進宮後三年晉為八子,五年後晉為美人,自成為美人後,便常在皇后身邊伺候,從不爭寵,為的是什麼呢?”
曹美人只微笑不說話。
張築繼續道:“臥薪嘗膽也。曹美人這麼多年一直在等待覆仇的機會。”
張築邊說話邊注視著曹美人,曹美人避開目光,緩緩站起身,道:“你這些都只是猜測,你有什麼實實在在的證據?”
“阿房阿園被你所害,孫乙阿珠為你而死,趙廣朱媼也願為了保你而死,你所謂的仇恨是不是太過自私了?如果你現在承認了,或許皇上會寬恕放過趙廣和朱媼一命!”
曹美人一直保持著微笑的臉,慢慢冷了下來,張築提醒道:“廷尉府派去荊州查實的人,就算拖三五個月,最終你也是難逃法網,何必致那些對你忠心耿耿的人於死地呢。”
聽到這裡,趙合德已經猜透曹美人的動機,站起身走過來,喝道:“張築你還在跟她廢什麼話,直接跟趙廣和朱媼明說,曹氏已經伏罪把他們供出來了,不信他們還能緘口沉默。”
曹美人突然一陣冷笑:“趙合德,我當初就應該直接在你的食物里下□□,讓你一屍兩命,你這個惡毒婦人。”
趙合德衝過去就是一巴掌,罵道:“你有種沖我來,為何這般害我皇兒!我兒話都還不會說,路都還不會走,你就這般狠心害他,究竟是誰惡毒?!”打完還不解恨,又踹了她幾腳,一旁的劉昭看不過眼,拉過趙合德,勸道:“姨母,此乃朝堂。”請注意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