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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兒子做了皇帝有用嗎?一張不能見人的臉,一具不能傳宗接代的身軀,做了皇帝又有何用?”
“我有兒子,你有嗎?”
“我兒劉昭,七歲被立為皇太子,二十二歲登基為帝,以後史書就得這麼寫,你能改?你敢改嗎?”
“改不改他都死了,姐姐,你可以依靠的大樹已經倒了。”趙合德把趙飛燕的手狠狠往後一甩,趙飛燕跌倒在軟席上。
“你為何這麼狠毒?你看著昭兒長大,他也從未對你不敬,你為何那麼狠毒,忍心殺了他!”趙飛燕說著,眼淚不禁流下來,越說越激動,“你為何那麼狠心殺了我兒子!”
“不毒何以傳天下?劉昭要是狠毒一點,當初一劍把呂筱殺了,那哪能有後來這麼多事呢?可見他的心還是太嫩了,不適合做皇帝。姐姐你口口聲聲說我毒,你以為你又是什麼好人麼?你做皇后二十多年,我沖在前面幫你殺盡那些出生的沒出生的小皇子,鞏固了劉昭的地位,那都是在幫你。你看著我沖在前面,你有想過阻攔嗎?沒有!我做了姐姐心裡想做的事而已。而姐姐你也做了全天下女人不敢做的事,你偷偷把大漢江山改了姓,有誰能比得過你狠毒?”
趙飛燕反駁道:“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好,什麼都為了我?當年不是我,你能進宮來嗎?我享福了都沒忘把你拉進來。而你呢?未央宮裡只能你得寵,你自己妒忌心強,心腸歹毒,貽害皇嗣,你就別把髒水往我身上潑。還為了我?為了我,你能把我兒子殺了?!”
“姐姐,那要真是你親兒子,我還真不忍心殺。可他不是呀。”
“那都是你的藉口!”趙飛燕知道自己根本說不贏趙合德,哪怕是說贏了,也沒有意義了。她問:“你想把二皇子怎麼樣?”
“姐姐,你清醒點吧,二皇子是呂筱和王敘的孩子,不是你的孫子。”
“不,他姓劉,他叫劉齊,是我的孫子。”
“對,反正都不是親生的,哪管是劉昭的孩子還是呂筱的孩子,姐姐你真是天真的可以。”趙合德諷刺道。
“你究竟想把二皇子怎麼樣?”
“姐姐放心,我會把他送回他的親生母親身邊,然後送她們母子三人出宮去,以後怎樣,妹妹我就不知道了。是生是死是好是歹,這對姐姐來說,又有何不同呢?”
“你別想帶走二皇子。我不答應。”
“剛剛還說了你天真,姐姐,這宮裡你還能說了算麼?懷唐剛剛派人把長信宮的侍衛給換了,宮門口的長樂衛尉廖左那也是我的心腹之人……”
“懷唐?”
“姐姐不會以為,趙欽父子是為您賣命的吧?實話跟您說吧,我們這個哥哥也是殺劉昭的幫凶,你覺得他敢站在姐姐這一邊麼?”
趙飛燕一把將案几上的茶杯果碟掃落一地,這至親骨肉,一個個都在暗算她,只有她傻傻的還在想著怎麼鞏固趙家的權勢,一個個白眼狼,竟然把她昭兒都給吃了,她還在為他們鋪後路!
是夜,新成侯府。
趙懷唐回到府中去見他的父親,趙欽還在書房跟門客商議事情,見他進來,門客都出去了。
趙欽問:“可都安排妥貼了?”
“安排妥貼了。”
“帝太后還說什麼沒有?”
“帝太后把二皇子接走了,沒說什麼。”
“早些回去休息吧。”
趙懷唐沒有離開的意思,因為今天的事,他實在看不明白,便問:“父親,兒子不明白,我們為何幫帝太后軟禁皇太后呢?”
上了賊船,下不來了。趙合德做事都是一套接一套的,他當初哪裡知道要殺劉昭呢?結果就莫名其妙成了幫凶。
趙欽道:“你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吧,吩咐你做什麼,你就去做。”
趙懷唐哪是那麼容易搪塞的,他道:“父親,帝太后如今這麼做事,遲早要帶累我們的。我們何必聽她的呢?”
“你懂什麼,我們如今這一切,都是帝太后給的。”
“父親你是不是糊塗了,我們如今這一切,都是皇太后給的,皇上給的。什麼時候輪到帝太后說話了。”
“你也別套我的話,以後會告訴你實情,你如今就按吩咐辦事,旁事莫管。”
趙懷唐見父親諱莫如深,也就沒敢再問,又道:“我如今在光祿勛掛職光祿丞,那幾個中郎將和光祿大夫,俸祿級別都比我高,經驗也比我豐富,我如何能差遣地動他們。除了虎賁中郎將是父親提拔的,對我還算言聽計從,其餘人等,也就是表面尊重。”
“你用光祿勛的名義下文去派遣諸事便好,誰讓你在他們面前抖威風?”
趙懷唐哪裡聽得進去,繼續投訴道:“羽林中郎將李毅是王嘉的外甥,你覺得他能聽我的麼?我主動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我。”
“你還有臉說。”趙欽瞪了他一眼,趙懷唐把王嘉孫子打死的事,雖然兩家表面上是和解了,但是新浦侯府是被迫和解的,他那些親戚們,心裏面肯定還有鯁。
趙欽又把兒子說了一頓,讓其在光祿勛不要招惹事情。
趙合德把孟准叫進了宮裡,她把跟王敘交易的事都交給他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