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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按在楊晨的胯間,一手按著他的額頭,張銘幾乎發泄似的親著楊晨的臉,咬著他的耳垂。
“張銘,這個身體現在是我的,不要把我當成他……”楊晨扭動著身體,揮動著手臂試圖掙開張銘的束縛。任憑他怎麼說,張銘都像沒聽到一般,只顧著干自己的事情,隔著一層衣服咬著楊晨胸前的突起,停在楊晨的額頭的手下移,半條胳膊都壓在他的肩頭,在楊晨胯間動作的手,一直沒有停。
“不要再繼續了,你再這樣下去,我絕對不會原諒你!”胸口□的疼痛讓楊晨難受極了,楊晨蹬著腿,伸手抓住張銘停留在他胯間的手,拼命地往旁邊拉。
張銘拿過床頭柜上的領帶,緊緊捆住楊晨的手,低頭堵住楊晨的嘴。楊晨閉住嘴不願意張開,張銘就捏著他的下巴,逼他張開嘴,舌頭探進去狂風暴雨般侵略著,給彼此都不留一絲餘地。
和經常去健身房鍛鍊的張銘相比,楊晨的身體弱的不堪一擊,手被綁住後,他能用來反抗的部位就只有腿。奈何每次他抬膝抵抗時,兩三秒就被張銘壓的緊貼在床上。
“喊這麼大聲,是想讓南遙和楊宋進來嗎?”張銘拉高楊晨的胳膊,湊在他耳邊低低說著。
楊晨亮亮的眸子,瞬間暗了下去。
衣服被扒光了,張銘幾乎碰觸了他的每一寸肌膚,楊晨能清晰地感受到張銘是如何在他身上烙下一個又一個印記,能感受到他在盡力地挑/逗自己,也能感受到張銘在挑撥不起他的情/欲後,直接將那個東西含在了他的口中。
“我恨你。”楊晨輕輕呼喚了一聲,就再沒吭聲,眼眶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淋濕了床單。
“我愛你。”
張銘在心中回著。
前戲做的那麼足,張銘卻沒有做到最後,楊晨將白色液體射出後,他就停下來不再繼續。張銘溫柔地解開捆著楊晨的領帶,將他整個人裹在被子裡後,摟在懷中。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南遙的大嗓門響在門外:“你們還不起床嗎,楊宋的早飯怎麼辦?”
她起床上廁所時,看見楊宋已經穿戴完畢,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書。擔心他們這裡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就趕過來問問。
看了眼懷裡身體有些抖的楊晨,張銘大聲喊道:“你給他隨便做點就行,我們再睡一會。”
他們兩個人都賴床,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即使知道張銘在騙她,南遙還是按他說的去辦了。反正張銘都擺不平的事情,她出面也沒有用。
外面靜下來後,張銘就這樣抱著楊晨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我不喜歡男人,我不是同性戀。”楊晨輕聲說,“爸爸媽媽他們都很討厭同性戀。”
張銘什麼都沒有說,把懷裡的人摟得更緊。
臥室里靜的幾乎聽不到什麼聲音,不由得,張銘想起了高一那年的暑假,那個楊晨喝醉酒的下午。
“小晨。”張銘跪在床邊,小聲喊著,看他是否真的睡著。
他喊了好幾聲楊晨都沒有回應,看來,喝醉了的小晨睡的很踏實。張銘溫柔地笑著,放心地吻了上去,在楊晨迷迷糊糊張開嘴後,驚喜的伸進舌頭,品嘗著初吻的甜蜜。手摸著楊晨的發,他的臉頰,張銘打心裡覺得,他可以和身邊的人過一輩子,他真的好喜歡楊晨,從小就喜歡。
應了人們常說的話,幸福總是短暫的。
完全沉浸在幸福中的張銘根本沒發現,兩個女人在此時已經來到了臥室門口。看到屋內的景象,楊晨的媽媽已經愣住,他媽媽直接走過去,拉起他就是一個耳光。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張銘不可思議地看著母親,自懂事起,這是他第一次挨罵,第一次挨打。
“銘銘,你剛才是開玩笑的吧,你一直把小晨當弟弟的,對不對?”楊晨母親走到張銘身邊,揉著他立刻腫起來的側臉。
“你不要管他了,我這就帶他回去。”母親拉住張銘,直直往外走,經過她身邊時,母親飽含歉意地說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跪下!”這是母親進門後說的第一句話,也是他父親回來前的最後一句話。
那時候年輕氣盛,深深覺得喜歡小晨沒有錯,跪著時,拳頭緊緊握著,咬著牙堅持著每一秒。
這一跪,就跪倒晚上十點。
“銘銘,你跪在客廳幹什麼,惹你媽生氣了?”張澤笑著走到兒子身邊,調侃著。
聽到丈夫這樣的語氣,張銘母親很快就火了:“你問問他幹了什麼好事?”
“什麼事?”張澤笑著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他兒子從小到大從沒讓他操過心,如今聽老婆這麼說,他只當是她在使性子,把什么小事給放大化了。
“你兒子,他趁著晨晨睡著後,親晨晨的嘴。”在楊晨家裡時沒有這種感覺,這會在丈夫跟前說,張銘母親說完就開始哭了。
“親楊晨?!”張澤臉色一變,抬高腿衝著張銘的背一腳踩了下去。
丈夫如此生氣,張銘母親立刻慌了,連忙拽住他的胳膊,不讓他再打下去:“我還沒問他呢,說不定銘銘只是喝醉了,說不定……”
揪起張銘的領子,張澤怒道:“你說,你和楊晨是怎麼回事?”
張銘毫不畏懼地看著父親,認真道:“我喜歡他,這輩子,我都只喜歡他。”
張澤一拳打在張銘臉上,對準他的腿彎又踢了數下:“喜歡,喜歡一輩子?!你知道喜歡一個男人,喜歡一個男人一輩子是什麼意思嗎?”
嘴裡泛起一股血腥氣,張銘擦乾嘴角的血,平靜道:“不知道。”
“就是同性戀,人人都在唾棄的同性戀!”張澤的眼睛有些紅,他真是被張銘氣死了。
“我不是同性戀,我只喜歡小晨,別的男人我不喜歡。”張銘倔強地瞪著自己的父親。
“你!”張澤順手拿起地上的板凳開始打,這一打,卻打到張銘母親的背,“你這是幹什麼?!”
看著哭泣的老婆,張澤真是又急又氣。
“銘銘說他只喜歡小晨,不喜歡別的男人,就是說,只有小晨一個人是特別的。”張銘母親接著說道,“只要我們搬家,離小晨遠遠的,銘銘就會忘記他。時間久了,銘銘一定會喜歡上別的女孩。”
“媽,我不要搬,我要留在這裡。”張銘著急道。
張澤不再理會母子兩個,虛脫般地坐在沙發上:“不是有個大學讓我過去代課嗎?收拾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就搬家吧。”
“爸!”張銘連忙喊道,“不走行不行,我不要走!”
“你是要把我和你媽都氣死才甘心是不是!”張澤一腳踩翻了茶几,上面的東西灑了一地,地板上一片狼藉。
“銘銘,不要讓我們再生氣了好不好,咱們搬家,算媽求你了。”
面對就要跪在自己眼前的母親,張銘扶著她,閉眼點了點頭。
母親眼中,立刻流露出他無法忽略的欣喜。
回到臥室後,張銘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嶄新的筆記本,用鋼筆一筆一划地,不停地寫著楊晨的名字。一行十四個字,七個楊,七個晨。一頁二十行,一共是一百四十個楊晨。一遍遍寫著,就好像看到楊晨站在自己眼前微笑,下午那點讓他愉悅的笑料,此時竟讓他漸漸心酸。
那個連猜拳都不會的笨蛋,張銘不由地笑出聲,卻是個,苦到讓人想哭的笑容。
張銘從未想到,他會哭。
但是不由自主的,寫著寫著,眼淚就掉下來了,紙上的藍黑色墨水暈開,變成一個淡藍色的圓點。
越寫越忘情,眼淚就越止不住,明明筆鋒越來越凌厲,卻還是捨不得把他的名字寫亂。
好像名字寫亂了,他對楊晨的喜歡就散了。
一寫就是一夜,一寫就是整整一個本子。
早上七點的時候,張銘終於躺在床上睡著了,懷裡抱著的,是寫滿楊晨名字的筆記本。
“小晨,就這樣住在一起,時間久了,你就會喜歡上我的吧?”張銘的聲音很輕,很輕,“我真的很愛你。”
“不會。”楊晨的回答,幾乎是斬釘截鐵的。他根本沒時間去想起,張銘喜歡的是傻楊晨。
一個人快速說出問題的答案通常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他特別肯定所說的答案是對的,另一種,是他怕不快點說出答案,就會說出另一個截然相反的答案。沒有探究楊晨是哪一種,張銘下了床,打開一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精緻的盒子,坐在床邊:“小晨,這些東西都是你爸媽留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