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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她們怎麼追你,你就怎麼追張爸爸。”楊宋打心裡覺得這個主意很好。
想起以前塞在自己抽屜里的情書,楊晨終於領悟:“你的意思是,我給你張爸爸寫情書?”
楊宋拼命點頭
“可是我只見過情書的信封,沒有看過裡面的內容。”楊晨誠實道。
“爸爸,你……張爸爸說不看情書是對女生的不尊重。”楊宋儼然是一個小大人,開始說起楊晨的不是
聰明如楊晨,很快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坦白說,你收到的情書在哪裡?”
“我給你找,你不要偷看啊。”為了讓爸爸知道怎麼寫情書,楊宋只能犧牲自己,但是犧牲歸犧牲,他不能讓爸爸知道他的密信都放在哪裡。
從抽屜底部抽出一封他覺得寫的不錯的,楊宋把它遞到爸爸手中。
“親愛的楊宋……”楊晨開始念了。
“爸爸,你看歸看,不准念出來,再念我就不給你看了。”楊宋侷促道。
“知道了。”楊晨拿著用卡通信紙寫的情書,仔細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字。原來情書就是要寫兩人的初次見面,從一見鍾情寫起啊。看看情書,再抬頭看看自家兒子,他真的不覺得楊宋有信上寫的帥
“爸爸,你看完了沒?我都看了兩遍了!”湊在楊晨身旁,楊宋焦急道。
“別吵,我正在想怎麼給你張爸爸寫。”楊晨的表情突然認真起來。
楊宋屏住呼吸看著他,不會吧,爸爸真的要給張爸爸寫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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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去洗澡了,洗澡出來繼續寫……
明天更兩章\(≧▽≦)/
44、難言之欲(四)
“楊宋,你這裡有沒有信紙?”
爸爸是真的準備寫情書啊,楊宋從抽屜里拿出一沓白紙:“只有這個。”
楊晨用中性筆和原子筆寫出的字都不好看,為了讓情書看起來漂亮一些,他還問楊宋要了一根鋼筆:“你現在出去陪劉璃玩吧,我在你臥室寫。”
“恩。”楊宋欣喜地點點頭,出去了。
為了給爸爸提供一個良好的寫情書環境,他決定和劉璃看動畫看到九點多再過來。
把白紙攤開放在書桌上,拔下鋼筆帽,楊晨突然不知道怎麼開頭了。用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做開頭,太不實際,他第一次見張銘的時候,才是一個一歲多的小孩子。那寫他們長大後?楊晨把筆放在一邊,托腮思考著
要不然寫張銘對他的好吧,然後順著寫自己的感情,告訴張銘他喜歡他。剛理順前後,這個想法立刻就被楊晨否決了,這樣寫會讓張銘覺得,他是因為張銘對他好才喜歡他。
“有點煩。”楊晨看著潔白的紙,想了半天后只寫了張銘兩個字,就連前面的親愛的都寫不上去
情書這種東西,只要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就行,沒必要一板一眼寫成作文吧?想到這裡,楊晨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一句話,《牡丹亭》題詞中的話。以前看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如今再次想起,倒正說中了他自己的想法。情不知所起,楊晨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張銘,為什麼會喜歡他。而就是那種突然發現的喜歡,卻讓他覺得,可以持續一輩子。
要不,就把這句話寫上去?。
楊晨換了一張紙,拿出鉛筆和尺子,在上面淡淡地畫了兩條直線,拿起鋼筆開始寫字。
情
不過是一個多月沒用鋼筆寫字,他寫的字就變得這麼難看?!。
楊晨拿出一張新紙,畫了線後寫上了情字,這次寫的倒是沒問題,但是位置寫的太偏了。沒辦法,他只好又換了張紙,繼續寫。這次寫的,要比前兩次順利很多。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看著寫在紙上的九個字,楊晨在左上角處補寫了三個字:給張銘。
這樣一看,感覺還不錯。
確定墨水已經完全乾後,楊晨擦乾淨鉛筆線,把紙對摺了幾下,疊成一個小長方形,剛好可以裝在褲兜里
“爸爸,你怎麼這麼快就寫好了?”才過了不到半個小時,爸爸就從臥室出來了。
“楊晨,你寫東西了嗎?是不是論文?”和楊宋坐在一起的薛凱熱情道。
“我只是在楊宋臥室坐了一會,沒寫什麼東西。”楊晨看似很平靜,心裡卻很緊張,給張銘寫情書的事情,絕對不能讓除楊宋以外的人知道,“今天天氣不錯,我想出去散步。”
“正好我也想活動活動筋骨,我和你一起去吧?”薛凱躍躍欲試。
“不了,我只想一個人。”怕薛凱死纏著要去,楊晨趕快換好鞋,大步跨出門外,利落地關上門
“楊宋哥哥,你爸爸動作好快。”電視剛才在播廣告,注意力被楊晨吸引的劉璃剛好看見他出門的那一幕,唔,真的好快。
“特殊事情特殊對待。”楊宋難得對劉璃露出了笑容。
他剛才清楚地看見,爸爸的褲兜里露出了白色的一角,那個,就是爸爸給張爸爸寫的情書。
他現在,是去送情書了?。
楊宋扯扯劉璃的袖子:“喂,要不要換你最喜歡的動畫片看?”
“要!”劉璃很開心,“楊宋哥哥最好了!”
楊宋按動著遙控器,嘴角帶笑,他現在的心情,真是出奇的好。
獨自坐在小區的院子裡,楊晨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看。剛才在停車的地方沒有找到張銘的車,他肯定還沒有回來,只要在這裡等張銘,就能等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楊晨不禁想起以前在大院子裡等張銘的情景。每次去找張銘玩的時候,他都會站在院子裡喊一聲,只過一會,就能看到張銘從臥室的窗子探出頭,微笑著向他招手:“我很快就下來!”
抬頭看著小區裡的樓房,都是二十幾層的高層住房,楊晨突然有些茫然,不由得把手伸進褲兜,捏緊裡面的情書。再意識到手中捏的是什麼後,連忙鬆開,拿出來檢查它是否皺的厲害。
如楊晨所料,張銘果然沒在聚會待太晚,過了半個小時,他就看見張銘的車開了進來,不過坐在駕駛座上的並不是張銘,而是一個女人。到達停車場入口的時候,車突然停了下來,女人打開車門下了車,遠遠的看過去,楊晨確信他在哪裡見過這個女人。下車後,他就來到后座的車門前,打開車門,從那裡出來的,正是帶著口罩,一手舉著舉著吊瓶的張銘。楊晨站起來,慢慢拉近彼此的距離。
女人再次坐在駕駛座上,張銘的頭湊近車窗,給她說了什麼後,她才開車進入停車場。
張銘皺著眉頭看著舉著吊瓶的右手,好像手很酸。
想要幫助張銘的想法越來越來越強烈,楊晨加快步伐走了過去,伸直胳膊從張銘手中接過吊瓶。
“你下午不是要和同事一起吃飯嗎?”楊晨問道,瓶子外面濕濕的,可見張銘已經拿吊瓶拿了很久
“恩,吃過晚飯才去打的點滴。”張銘笑了笑,口罩緊挨著腫了的地方,又是一陣疼,“你不用在家裡陪著楊宋他們嗎?”
“他們都在看電視,我沒事幹,就下來散步。”凝視著張銘有些紅的眼睛,楊晨的語氣越來越軟
“恩,散步有益身體健康。”聽見高跟鞋的聲音,張銘轉身面對著停車場,“子墨,車停好了?”
楊晨這才想起,這個女人就是致遠律師事務所的柳子墨,在中讓張銘唱《男人的好》的那個女人
柳子墨瞪了張銘一眼:“當然停好了,車沒停好,我出來幹嘛?”
“給,這裡還有兩瓶。”柳子墨把手中的吊瓶遞到張銘身邊。
“幫我送上去。”張銘沒有接手,看了眼旁邊的楊晨後,對柳子墨說道。
“又不是拿不了。”柳子墨陪張銘加班,又陪他去打針,已經夠累了,此時斷然不想再幹活,“你們兩個拿沒問題的。”
“張銘,我們可以拿得下。”楊晨拉拉他的胳膊。
張銘不做聲,如果有個袋子,他完全可以自己提,但是兩瓶藥,就得他和楊晨一人拿一瓶。楊晨幫自己舉著吊瓶已經不好受,另一隻手再拿吊瓶,張銘不想讓他干太多。
“好啦好啦,病人最大,我給你送上去。”柳子墨輕笑著,率先走向前。
一行人沉默無言地進了電梯,到了張銘家門口後,柳子墨把吊瓶放在桌子上,就打招呼離開,房子裡,只剩下張銘和楊晨兩個人。
“去哪裡打點滴?”楊晨環顧四周,看有沒有能掛吊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