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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傷已經好了,不用再在床上趴著了。”易不凡似乎沒聽出來燕柳文話中的嘲諷一般,很老實的回答。燕柳文碰了個釘子,嘲諷人最可悲的是,人家壓根沒聽出嘲諷的意味。蕭書羽失笑,說:“好的挺快,這才沒幾天,不過,看你的打扮好像是小太監,這麽隨便跑過來不怕受到責罰?”
哪有太監明目張胆的偷懶,尤其自己家主子還在那兒瞪眼呢。易不凡回頭瞅瞅浦晟煜,再轉回來對蕭書羽說:“誰要責罰我?我又沒犯錯。”
易不凡這號人,不歸任何司制管理,屬於浦晟煜直接領導。易不凡直接忽略了蕭書羽說的那個小太監仨字,皇宮裡除了浦晟煜還有宮女,侍衛,那就只有太監了,易不凡想要在宮裡混,也就只能穿太監服侍。可是對一般人,尤其功能正常的人來說,太監是罵人的話。
易不凡的這個身體,是什麽都沒缺,只是裝扮成太監的模樣潛入皇宮的。這點,蕭書羽和燕柳文都知道,奇怪的是,浦晟煜怎麽就把這個人留在身邊了呢。蕭書羽和燕柳文倆無所不用的嘲諷挖苦易不凡,估計是這倆人說的太含蓄了,易不凡愣是一句沒聽出來。把那倆鬧的沒脾氣,浦晟煜聽的卻覺得很有意思,頭次看到還有人能讓蕭書羽和燕柳文頭疼的。
浦晟煜絕對樂得看那倆人吃癟,奏摺也不審閱了,拿在手中裝樣子,眼睛卻瞄著那仨人,耳朵聽著那仨人的閒扯。扯著扯著就沒邊了,易不凡無意的說:“柳文,沐雪怎麽樣了?我怎麽一直沒見過他?”
聽到沐雪的名字浦晟煜怔住了,燕柳文卻瞪大眼睛,這個人怎麽會知道,怎麽會知道沐雪!蕭書羽有些迷茫的說:“沐雪?聽著很耳熟,好像在什麽地方聽說過?”
“沐雪,柳文喜歡的人,柳文為了他還……”易不凡突然想起這會兒上那倆還沒兩情相悅呢,易不凡立刻閉上嘴巴,他又鬧混了。跟燕柳文和蕭書羽談的太熱絡,還以為是以前呢。這日子要熬到什麽時候才是頭呀,易不凡挺鬱悶的。燕柳文的表情有些僵硬,這個人為什麽連他隱藏在心中多年的事情都知道,不除,不行了。
“你,你是不是做夢夢到的。”燕柳文的聲音發顫,顯然是氣的。易不凡連忙點頭,說:“恩,我是做夢夢到的,夢到你喜歡沐雪,你可以不用介意,呵呵……”
他說的是實話,假如現在是真實的,那以前,算不算做夢?易不凡有些蔫兒,他情願現在是做夢,一覺睡醒就能看到對他情深意重的浦晟煜,而不是現在這個冷冰冰的浦晟煜。長嘆一口氣,低著腦袋回到浦晟煜身邊,說:“我要去睡覺,給我假。”
“你,去吧。”浦晟煜本來想問易不凡怎麽會知道沐雪的,而且又為什麽說燕柳文喜歡沐雪。轉念一想,燕柳文總是和蕭書羽逛歡館花樓,沐雪在外的身份是春素樓的倌兒,燕柳文中意沐雪也不算意外。得到赦令的易不凡跟蕭書羽和燕柳文倆打過招呼,便回去睡覺。
很可惜,他在床上窩了兩天一切還是沒有變化,只好又乖乖的去找浦晟煜報導。他睡一覺就睡兩天的問題,浦晟煜和福公公倆誰都沒追究他。小宮女和小太監們都偷偷議論,若是平常有那個太監和宮女擅離職守,早被拖下去杖責了,可是這位怎麽一點事都沒有。
浦晟煜的生活比較簡單,早晨起來上朝,然後在御書房處理奏章,或者和大臣商討國務。晚上偶爾會去哪個妃子那裡待會兒,卻從不過夜。但凡浦晟煜要找自己的嬪妃的時候,易不凡都會找藉口告假,現在的浦晟煜還不是他的,他也不能管浦晟煜的“私生活”,他眼不見心不煩總成吧。
易不凡有幸成為浦晟煜,乃至東源歷代皇宮中第一個無組織無紀律又極其鬆散的太監,架子比福公公還大。福公公還沒膽子說當著浦晟煜的面說,他累了,要休息,易不凡就敢。奇怪的是,浦晟煜竟然就怎麽縱容著他。皇宮裡的人看著易不凡,那個眼神全不對了。
沒多久後宮中就冒出了怎麽一個留言,他們家皇上不是不喜歡男色,而且喜歡下面沒把的男色。哦,原來如此,無怪永安王送來的那個名叫路雪茗的男寵,怎麽鬧騰都引不起皇上的注意呢,最後反落個毒死的下場,感情是這原因呀。皇宮裡的人其實也沒多少娛樂,八卦是必然產生的一個樂趣。
而八卦的中心,易不凡他壓根就什麽都不知道,他腦袋裡裝的最多的是,怎麽把浦晟煜給勾引過來。比較簡單的辦法,脫衣服上床,但是,肉體有關係,不代表心裡就能有他,這個辦法不可行。而且,浦晟煜睡的比他晚,按理說,他這個貼身小太監應該等到浦晟煜入睡的時候才能回自己房間睡覺,可是他從來沒理會過,困了直接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