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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將大半身卡在山谷里的騎兵隊形容為長蛇,那麼雷恩直擊的便是七寸,而席爾那一方,目標便是蛇腹!
“一、三連正中!”雷恩一馬當先,跟在他身後的指導員擔負起了調動陣型的任務;被擊中七寸的奧蘭多騎兵隊一陣混亂,而出生西格私人兵團二階戰士、現任人民軍指導員的赫爾曼抓住機會,直接就讓兩個尖刀連作為雷恩的雙翼,乾淨利落地插了進去!
“殺!”雷恩一聲怒吼,當先拍碎一名騎兵的腦袋,大步一邁,已經卡進了騎兵陣型中,手中門板似的大劍橫揮,左右兩邊騎手非死即傷。
“殺!”一、三連強勢地插了進來,最適合群戰、也最容易上手的馬刀如雪片般劈下,瞬間擴大了雷恩劃在騎兵隊裡的傷口。
“二、四連補位!”指導員赫爾曼跟著雷恩補刀,迅速觀察局勢後做出判斷;另兩個連隊立即接替了一、三連之前護衛的側翼,並與前方的戰友連成戰線,加大對對方陣型的撕裂。
地勢太狹隘、距離太近!本應是步兵天敵的騎兵隊,在倉促之間根本發揮不出優勢,長蛇陣一般的騎兵隊,交火不到數分鐘,便被截斷七寸!
“五、七連鞏固四連!”
早已躍躍欲試的兩個連隊自後方突出,協助戰友撲向蛇頭。
“六、八連!替換尖刀!”
又兩個連隊嗷嗷叫著衝到前方,接替為雷恩擔任雙翼的一、三連。
指導員赫爾曼一臉嚴肅,看似冷靜的他其實心中早就忐忑不已,巨大的壓力讓他汗流浹背;他不需要有多麼高明的戰鬥力,只需要隨時調動己方陣型,保護好己方側翼、預留退路、替換疲憊尖刀連,確保自身部隊的戰力延續;雖然出戰前軍部大佬們輪換著給他做過心理輔導、讓他相信自己、按照平時對練練習時的流程來就行;可是一想到半個人民軍戰友的身家性命就抗在自己肩上,赫爾曼怎麼也保持不了平常心。
這個世界的軍隊當然是沒有指導員的,士兵的攻擊陣型、操練、軍費軍資全由軍官一手掌握;而海得賽借鑑了現代軍隊的形態,操練有專門的教官,軍費軍資有後勤部,臨陣對敵有指導員,分擔走了軍官的壓力,也無需軍官擔負太大的負累;如雷恩這種戰力過人、一身血勇的軍官,在戰場上就更能發揮帶頭衝鋒、突破對方陣型的作用。
勢如破竹地截斷蛇頭後,一方面要抵禦住蛇身的反彈,一反面要全殲蛇頭,人民軍的士兵們面對的壓力只能更大;當然,對面的奧蘭多騎兵隊現在可是徹底慌神了,這種山谷里的狹隘通道根本展不開陣型;前方已是膠著狀態,後方卻壓根使不上力,還要被尾部不知情的人推著往前、生生斷送前方士兵的後路!
充當尖刀連的連隊替換了三次,騎兵隊陣亡人員也已經突破了雙位數;對方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兵,除了雷恩最開始偷襲時砍殺的那三人,後來的人都殺得極為吃力。到了這個場面,基層軍官坐不住了,一名士長眼見己方被壓製得不住後退,不得不親自調頭、去通報後方的士官長——封建軍隊裡,基層軍官要是敢越權調兵,那就等著被砍頭祭旗吧!
“什麼?!”還以為前方只是小動靜的士官長倫道夫一聽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裡死了十幾個騎手,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那可不是大白菜、那是職業強者、是精銳士兵!
“對方不是烏合之眾、是真正的士兵!大人,這種地形我們的騎兵展不開陣勢……是否能夠暫時捨棄軍馬、收縮退後三百米,整兵再戰?”這名士長也算久經戰陣,在不利於己方的狹隘地段里和對方拼消耗根本不合理,而且對方的陣型明顯比自己這邊調動得流暢,一線士兵稍有疲態就會被調下去休息;可他們這邊,不說變陣生硬吧,連馬匹都變成了負累;又因後方還在繼續前進,一線對陣的士兵不是累死就是被砍死,根本退不下來!
“不行!對上海得賽的那些鄉巴佬,我們奧蘭多軍團居然選擇後退?!”倫道夫大怒,雖然他只是爭奪繼承權中站對了隊伍、被提拔到軍隊的庶子,可他年少時也擁有大貴族的傲氣——退縮?我的面子往哪放?用命也要給我推過去!
“殺!”
忽然一聲驚雷般的怒吼在耳邊響起,端坐座狼背上的倫道夫嚇得雙腿一抖,連忙用力抓緊韁繩;憤怒的倫道夫猛地轉頭,想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驚嚇他,於是,他看到了無比恐怖的一幕——
這座山谷兩側的山都不算什麼大山,但十分險峻,山坡上幾乎沒什麼高大的植物。誠然,那種林木茂盛的山谷,也不會被人們選擇作為道路——因為會有許多猛獸出沒,運氣不好還有可能遇到妖獸、魔獸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