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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得賽的水土資源雖然豐饒,但舊海得賽王室毫不憐惜地力地強行推廣年年耕種政策,以向自由民和中小貴族徵收稅賦;造成了收成逐年下降、而稅賦負擔年年增高;舊海得賽陷於動盪之中,大量活不下去的難民外逃,中小貴族怨聲載道。被帝國軍隊占領時,舊海得賽的國民甚至歡呼著看著自己的國王被絞死。
帝國看不上舊海得賽王室那種竭澤而漁的寒磣行徑,恢復了休耕制度。但前兩任領主都是貪婪如狼愚蠢如豬的貨色,六十多年的“休養生息”下來,海得賽並沒有脫離貧瘠的帽子,昔日的豐饒徹底成了傳說。
被分配到這種窮鄉僻壤教區的主教,其在教廷中的地位可想而知。這位主教大人,坐鎮安普城三年收取的奉獻金還沒有別的教區主教一年的多。史蒂文·西蒙拋出金幣袋子,他立即被砸得骨蘇筋軟,乖乖地跟過來當宣傳看板。
西格·弗蘭迪在前呼後應中走上高台,本身俊逸的外表和其身居高位養成的所謂高貴氣質頓時讓台下的人群一陣陣騷動。主教大人眼見一身大貴族正式禮服的領主大人走上台來,連忙起身迎接,結果迎面撞上了領主大人橫掃過來的冰冷視線。
平心而論,西格·弗蘭迪對這位主教並沒什麼特別的意見。他見過的紅衣主教都能以打論,哪兒會對一個鄉下地方不得志的小主教有什麼看法——要不是安普城的蠢貨們沒有眼力勁,他本不必浪費時間演這種無聊把戲。
簡單地說,雖然主教大人被那帶著刺骨寒意的視線凍得全身僵硬,但領主大人僅僅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優雅隨性地往正中間的高背椅上一坐,西格·弗蘭迪無差別攻擊的寒冰射線掃向了台下。靠高台比較近的一名小丑無意識地往台上掃了一眼,頓時一個激靈,被自己耍弄的小球砸在了腦袋上。
伯爵大人體內,付友光無力地扶額:“……我錯了,西格。咱倆換回來吧。”
領主大人真人現身,在安普城的上流社會裡再次引起不小的轟動。聽聞伯爵大人與本教區的主教大人同台,並態度親密,中產階級人家立即按捺不住衝動,相互奔走——試探其他人家的意向,並不讓自己的意向被別的人家試探。羅傑家和索爾家拉回自家農場的牧草挺招人眼,自家擁有牧場的人家,還是有些在意的。
展示了與本地教廷勢力友好的態度後,領主大人提前離場。出了一天風頭的勞動模範們也有些疲累,本地人的就被自家的親屬風風光光地接回家享受眾星捧月的詢問;屬於海因農場的,就等著搭乘花車回去。
雖然其中出現了幾次小小的波折,比如試圖要挾付友光的戴維斯先生,或是表演到了後期風頭蓋過表演團隊、完全成了市民追捧對象的食堂車隊;總的來說,這次遊行宣傳還是挺成功的。
次日,蘿絲夫人、妮娜女士和雷恩隊長共赴安普城,在昨日的高台舊址搭建了“海得賽人力招募、諮詢處”,一方面貼出了工程隊現有工人的名單,讓他們的家屬安心,並替家庭責任感較重的工人們把薪水送到他們的家人手裡。
昨天的遊行和後來的饅頭熱賣事件在安普城鬧得幾乎人盡皆知,有親人在那次“黑暗日”里失蹤的人家,都抱著期待的心情跑了過來。部分領到了自己兒子、丈夫、或是父親托人送回來的薪水的家屬,在接過銀幣袋子後無不失聲痛哭。親人仍舊在世,並還思念著他們、想著他們,再也沒有比這更值得痛快大哭一場的了。
當然,中間也出現過試圖冒領的,被打了出去——處理基層事務已經得心應手的秘書小姐們,接受了工人們薪水的託付,可不會敷衍了事。工作重點就是保證員工利益不受侵害的秘書小姐們,現在已經成了工人心目中最親切、最可愛的天使;而總管她們的蘿絲夫人則成了僅次於領主大人威信的存在。
至於今日最開心的人,莫過於妮娜女士了——應徵的人簡直是如潮水一般湧來啊!她甚至可以挑肥揀瘦、擇優錄取啊!在老弱殘人力都要精打細算利用到極致的海得賽,她這個就業管理處什麼時候這麼慡快過!
雷恩提起過的另兩座城市罪犯一網打盡計劃,在付友光考慮過後回絕了。最初選擇從罪犯下手,是為了不要過早引起小貴族們的注意力;畢竟那個時候的海因農場百廢待興,經不起任何添亂。而現在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小貴族中膽子大的一批已經聯合起來,向農場遞交了代表友誼的橄欖枝。當然,在索爾男爵有意的泄密下,他們也知道了曾經站出來想當領頭羊的亞爾弗列德家在農場裡的折戟沉沙;在心裡敲響了警鐘,到了領主大人的農場,切記要按領主大人的規矩辦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