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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友光對人口買賣深痛惡絕,城堡體系自然是下必甚焉;聽到“賣”這個字,瑪麗小姐和打醬油的二階鬥士都把目光轉了過來。
“怎麼回事?來,孩子,詳細的說一說。”秘書小姐走出桌子後面,俯身握住少年的肩膀,語氣鄭重地說道,“咱們海得賽的領主大人最討厭的就是他的子民被人當做貨物出售。告訴我們,你的姐姐怎麼了?”
少年仍舊有些緊張,不過保護自己姐姐的勇氣讓他無所畏懼;他看了一眼秘書小姐和神色凝重地圍上來的瑪麗,一字一字清晰地說道:“我姐姐想去南希紡織廠工作。可是爸爸媽媽不允許。他們要把她賣進酒館當招待。”
三位女士的臉色瞬時間頗為難看,瑪麗看向二階鬥士,對方聳聳肩,收斂起那副鬆散的模樣,衝著少年走了過來:“你姐姐現在在哪兒?”
兩位秘書小姐留下繼續招募,熟食店的員工出來了兩位幫忙維持秩序;瑪麗和二階鬥士,跟著少年穿過幽深狹隘的街巷。
狹窄的弄堂里,一戶普通的民房。踹開們進去後,坐在院子裡喝酒的男人驚怒地站起來,一看打頭的二階鬥士那身筆挺的輕便服就怔住了;再一看自家的小兒子居然跟在後面,頓時勃然大怒。
鬥士和瑪麗都沒理會破口大罵的男人,直接闖進了屋子裡。最裡面的房間,鋪了麥稈的地上,披頭散髮的年輕姑娘躺在上面,聽見響聲她撐起了上半身,臉頰、脖子、手腕上的鞭痕觸目驚心。
瑪麗一聲驚叫,看見陌生人闖進來的年輕的小姐亦是一呆,僵硬著身子沒敢動,站在門口的陌生男人把她嚇得不敢出聲。
隨即響起的是家中男主人的罵罵咧咧,而小弟在父親出現之前跑了進來,衝著她說道:“姐,你跟他們走吧。爸媽要把你賣去酒館做招待,我聽見了。”
年輕的小姐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小弟說了什麼,眼睛瞪得極大,哭過的喉嚨聲音有點兒沙啞:“小弟?你在說什麼?”
堵在門口的鬥士讓男主人不敢靠過來,小少年沖外面看了一眼,緊張地對他的姐姐說道:“他們不讓你去工作,要把你賣到街口的酒館啊!我聽到媽媽在抱怨,說你的臉被傷到了,要養好久才能恢復。”
年輕的小姐喉嚨里咕隆了一聲,全身顫抖起來:“為什麼?”
“因為珍妮她們家蓋起了新房子啊!珍妮她姐姐做招待的錢!哎呀你不要問了,姐,你跟他們走吧,他們是領主大人的人。”不太擅長言辭的小少年急得直跺腳。
“嗚……!!”年輕的小姐緊緊捂住自己的嘴,渾身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瑪麗眼中一熱,上前擁抱住了可憐的姑娘,柔聲道,“不要哭,親愛的。你不會被賣的,因為我們不允許。海得賽的領主大人不容許他的子民被標價出售,沒有人有權利這麼做。你會去你應該去的地方用自己的雙手爭取你應有的新生活的。”
陌生人給予的溫暖擁抱讓年輕的姑娘停止了哭泣,她淚眼朦朧看向瑪麗小姐,先是疑惑;留意到對方穿著的標誌性服裝才反應過來——這是報紙上那些秘書小姐們的服裝。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她似乎又鼓起了勇氣;小弟說的是真的,那就是說她又可以做她想做的事兒了嗎?
堅強的好女孩。瑪麗心裡嘆息著,替對方擦去眼淚:“親愛的,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的姑娘有些緊張,顫聲說道:“我叫瑪麗。”
“真巧啊,我也是。”瑪麗笑了起來,將她從麥稈堆里扶起。
瑪麗小姐扶著小瑪麗走出房間,遠遠站著的當家男主人疑惑地在她們身上看來看去:“你們想幹什麼?那是我的女兒。”
瑪麗小姐嫌惡地用眼角餘光瞪著他:“想把自己的孩子賣給酒館的人也配稱之為父母嗎?”
“那是我的女兒!”竟被一個女人指責,脾氣暴躁的當家男人立即怒吼出聲;又害怕那個職業強者的虎視眈眈,往後縮了縮,“我們家是自由民,就算是城堡的人,也不能這樣帶走我家的人吧?”
瑪麗小姐只覺氣血上涌,怒火上沖,咬牙切齒地說:“很好,那麼我一定要帶走她的話,你打算怎麼辦呢?”
當家男人一陣激動,忘記了對職業強者的恐懼,上前幾步顫聲說道:“四個金幣。怎麼樣?城堡的人不會在意這點小錢的吧?”
瑪麗小姐厭惡地看著他,對二階鬥士說道:“席爾,你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