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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周家門口停下。
木青上前叩門。
有人開門。
聽得說明來意,丫頭急急忙忙地跑向院子裡,:“夫人,門口有位夫人來訪,說是鄭國公府的。”
周母疑惑地起身:“哪個?鄭國公府?我不認識啊?是不是走錯門了?”
一邊說,往外邊迎了出來。
到了門口,見一行人正站在門口,中間一個夫人,正笑吟吟地瞧著她。
見她出來,一禮:“可是周家夫人?妾身是鄭國公府的,夫家姓蘇,今日特來登門拜謝.....”
卻是一把被人給抓了手:”可是鄭姐姐?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豐臺周家的李梅呀。我們見過的。”
小鄭氏睜了眼睛看著面前的婦人,終於和記憶當中那個縣令夫人李梅聯繫起來了,雖然是老了不少,但是這麼一說,眉眼間還是依稀能看出來的。
”李家妹妹,怎麼會是你呀?你幾時到這裡來的?”
小鄭氏抓著周母的手,兩人親熱地說著,一同進去了。身後一幫丫鬟婆子緊跟著進去。
一時,到了廳堂,讓了進去,兩人坐下。
周母聽小鄭氏說明了原委,雙手合什,直念佛。
又拉過小鄭氏的手說:“不必如此客氣。且不說我們兩家是舊識,就憑咱們都是天涯淪落人......”說著紅了眼眶,見小鄭氏也紅了眼圈,兩人唏噓,很是一通感慨。
直到蘇暖小聲地叫了聲“娘!”
這才轉向一旁一直微笑侍立的蘇暖,仰了頭:”這就是小姐麼。我記得叫做冬姐兒的麼?
蘇暖乖巧上前見禮,蹲下身子去,說:“見過伯母。”
周母早拉了她起來,見蘇暖年紀雖小,卻是眉眼姝麗,身量高挑。舉手投足落落大方,又瞧一眼依舊年輕的小鄭氏,心裡嘆一聲,這大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她瞧著心中歡喜,不免又問了幾句,見蘇暖應答如流。
當下相談甚歡,小鄭氏言談之中得知周長豐如今供職親衛隊,與鄭卓信竟同一個地方供職,又是連聲稱讚一番。
一直到了午時,才起身,周母再三要留飯,被拒絕。
兩人依依不捨地拉著手,約定以後後定要多多來往。這才告辭登車而去。周母一直送出門外。
少時,周長豐回來,見母親喜滋滋地坐在堂屋裡頭,正在指揮丫頭整理東西。地上,桌子上都堆了不少的禮盒。
“你回來了。”
周母抬頭招呼。
周長豐抬腳跨過地上堆放的一個盒子,揀了張凳子坐下,說:“娘,你去買東西了?”
”不是,是鄭家姐姐送來的。豐兒,你做了這麼件好事,怎麼就沒有提起?唉喲,這可真是積德的事情。”
周母放下手中的盒子,吩咐丫鬟搬到裡邊去,轉身對周長豐說:“今兒,人家上門感謝我們呢。真沒想到,竟然是她。你說,這天底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怎麼就偏偏救了她家呢?”
瞅一眼兒子,見他只喝茶默不作聲,又說:“鄭家姐姐還是如先前一般和氣。還有她家那女兒,我今日也見了,著實不錯,哎呀,都說這京城裡的水養人,這蘇家小姐真是出落得好。一看,就是大家閨秀。”又想起自己兩個女兒,黯然。忽然住了口,意興闌珊。
要是自己兩個女兒還在,倒是可以常常同這個蘇暖多多來往,叫她帶著多多走動。
一時無話。
周長豐卻是想著,今日蘇暖來了麼?還真是來得不巧,他不在家,他正有事情同她說。
“娘,你怎麼都收了?我那就是舉手之勞,多不好。”
見丫頭還在進出,他又看了一眼那些盒子,見綢緞、藥材,樣樣俱全。看得出是花了不少銀子的。
此事,上回鄭家已經謝過了。
他於是同母親說了。
“呀,那你怎麼不早說?我們這是收了兩回子了?敢情你上回拿回家的那些東西就是人家的謝儀啊?你這孩子。這可怎麼說?”周母焦急地。
“無妨,下回我們做東,請人來家吃頓便飯就是。”
周長豐說。
周母一想,也只能如此了。
想想又問:“豐兒,那些賊人可都抓住了?怎麼這天子腳下也有如此猖狂的人?你們都不管的麼?”
她瞧著兒子,有擔心又驕傲。
她可聽小鄭氏說了,豐兒是右統領,可是三品官哪。聽說與那個鄭家少爺是一樣的。
她心內竊喜。
“豐兒,那蘇家的小姐當日也在,你是見過的?”
見周長豐點頭。
這廂小鄭氏回到家裡,也是唏噓不已。
沒想到這個周長豐竟然是周年慶的兒子。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只記得是個秀氣的小男孩。沒想到,她感慨:完全不像麼。
又想到這麼多年,當年那場禍事之後,自己都這樣,他們母子想必也是歷經磨難,如今這樣,想來當中各種緣由,終歸是不容易。
嗯,是個上進的孩子,看著就很正氣。
小鄭氏對周長豐的印象頗好。
想著,過幾日再去一趟周家,真要常來常往才是,真是不容易哪。
蘇暖看著雯月在擺弄一盆子的短葉水仙,那瓷盆子裡的卵石不時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雯月小心捧了往窗外亮光處移,曬太陽。據說這樣可以防止莖葉長得過長。
看著這盆葉子,葉色濃綠,肥厚茁壯,已經開花,香味撲鼻,看來還是有效果的。
這花也要多曬陽光,就同人一樣,蘇暖下意識地瞧瞧自己,好像長高了不少,膚色不像之前那樣泛著蒼白,因為常在外面跑,透著紅光,看著更加有光澤。
這人同花一樣的道理。都要多曬曬。
自入冬以來,她就一場感冒都沒有發過。聽說,之前,她可是不能受凍,老是窩在屋子裡不敢出去,怕冷。
現在可好,見天地在外邊跑,別說受涼,就是連個噴嚏都不曾打過的。181
246詢問
清王府。
梁志望著地上一個男子說:“可調查清楚了?”
“是。他們是被一個蒙面人給殺了,又被一個叫周長豐的人,是親衛軍的左統領帶了回來,就是他報的案。”
他揮手,那人退下。
待走得遠了。身旁一直豎立的另一個男子近前:“公子到的時候,他們已經身亡,聽說,有一個丫鬟,身手很是了得,據驗屍報告,有兩個人應該是被她殺的,特別是那招鎖喉法,很厲害,一招斃命。要不是她,估計藍夜他們早就得手。對了,聽說有一個蒙面人救了她們,只不知道是誰?.......”
梁志默不作聲,他目光陰沉,雙手快速叩動。
男子退了回去,不再吭聲。
“信可送到?”
“是!早二個時辰就送出去了。”
梁志這才轉身,雙拳握緊,捏白了指骨。
那個鄭卓信近不了身,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連鄭家一個表小姐也收拾不了麼?
到底是對手太強,還是自己太弱?
鄭卓信三番兩次地壞他事,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還真不知馬王爺長几隻眼。
只是,上回失了手,讓他死裡逃生,已是打草驚蛇。
如今他身邊有一支暗衛,武功高強,他身邊的人幾番近了身。
這才把主意打到鄭家女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