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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紅玉笑著說,不用了,她就不和蘇暖搶了,只把本金還她就是。
至於後來梁紅玉知道這些東西賣出大價錢的時候,後悔得直要咬了舌頭。
不過,當時,蘇暖大方地送了她兩幅字畫,她也就一笑置之。自是也知道,這樣的漏,也就只有蘇暖能撿,換她們手裡,還不是照樣到了寶山,空手而歸?
蘇暖兩眼笑眯眯地,望著這一堆寶貝,眼睛彎得像月牙,第一次這麼開心,她仿佛看到了眼前那一堆白花花的銀子。
兩人一路花了足小半個時辰,到了鋪子裡,喊了興兒來幫忙,小心翼翼地搬往裡面庫里去。
正忙著,店鋪里有客人來,見他們正往裡邊搬東西,就饒有興味地看著。
待到布置停當,才在一幅畫前面駐足,拿在手上問了價錢,蘇暖隨口說了一個。
梁紅玉瞪大了眼睛,又垂了眼睛:這幅畫,買來記得好像花了50兩,還是40兩銀子?可是,現在,蘇暖竟然開口要500兩。更驚奇的是,那人竟然沒有還價,就付了銀子。
眼看,對方出了店門。
梁紅玉一把扯過蘇暖,顧不得斯文,聲音都變了調:“這,就賣出去了?500?”
蘇暖笑吟吟地扯開梁紅玉的手,她也是有些吃驚的,這幅畫,她還沒有研究出來,只是隨口估了價格,想不到對方這麼爽快,她忽然有點子後悔:會不會報價太快了點?應該還可以再提一點的吧?
梁紅玉見她的神情,哪裡有不知道的,大力白了她一眼:“見好就收吧。早知道,我也買一些。這錢這麼好賺?比我們家那鋪子可是賺錢多了,我聽我娘說,一個首飾鋪子每年也就賺個5000多吧?這還是旺鋪。你這一下子......”
她吞了一口唾沫:“這算起來,得要多少?人家還說當鋪賺錢,我看與你比起來,簡直是在搶錢!”
她搖晃著腦袋,津津有味地掰著手指頭數數。
蘇暖好笑地一把拉下她的手:“你這是趕巧了,就瞧見這麼一宗,就以此類推了起來。你也不想想,哪裡有天天的生意?更何況,像今日這樣的事情,可是幾輩子都趕不上的。這是撿漏,撿漏你曉得麼?有誰家這麼不幸,出了三公子這樣不孝的子孫?拿著祖宗的寶貝當垃圾賣?還真得謝謝你,要不是你跑來告訴我,還真輪不著發財。所以,這樣,你那3000兩銀子,我不是借你的麼,等把這些都賣了,先還你6000如何?算是你的利錢。只是說好了,我這不知什麼時候能賣完,半年,一年,三年,都不定的。你這等錢用麼?”
她認真地說著。
梁紅玉眼睛一亮,故作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好呀!”
隨即就一巴掌拍在蘇暖的手臂上:“說什麼呢?我還貪你的錢呀?不瞞你說,我手裡錢是不缺的。”
說著附耳在蘇暖腮邊,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大串。
蘇暖笑著,是呀,郡王府的小翁主,自她出生那時,家裡就給她備下了豐厚的嫁妝,哪裡稀罕她這仨瓜倆棗的。
她笑笑。
梁紅玉高興地抱了一卷書畫走了,那是蘇暖特意給她挑出來的,說是什麼叫做三野和尚的畫,那是個山水畫名家,他的作品許多人都搶著收藏,拿回去,郡王爺一準喜歡。
她樂顛顛地攏在懷裡,蘇暖的話,她信,姐兒可是有點子本事的,這方面不是連她父王都不得不承認麼?
118懷王府
梁紅玉樂顛顛地走了,蘇暖卻是不能走。
她吩咐興兒去街頭李鐵匠那兒買了兩把大銅鎖,嚴嚴實實地繞了好幾圈鎖了,這才退後幾步,眯眼瞧了瞧,滿意地拍了拍手,對興兒說,:把鑰匙收好了,一人一把。晚上睡覺前把門窗都檢查一遍......”
她絮絮地囑咐著,絲毫不覺得這已是第三遍了,今日,她似乎有點興奮過頭了。
無法,蘇暖現在就如一個吃慣了清粥小菜的人,突然給他擺上了一桌席面,一時竟不知從哪下嘴了。
怨不得她高興,她粗略估計過了,如果這些全部賣出,並且行情好的話,那她的計劃就能提早實現了,至少,搬出鄭家是有希望了。
她昂了頭,步伐輕盈地往家走,木青詫異地瞧了她好幾次,疑心自己聽錯,小姐竟啍起了小調?
接下來幾天,蘇暖每日裡必去鋪子裡報到。
此次東西多了,也雜了,每天精心挑了那不錯的擺在顯眼的地方,不敢拿多了,賣一件添一件,這是長期買賣,得細水長流。
果然,好東西擺出來,就是好,雖然買的人不多,但是擺在那裡,看的人可不少。
蘇暖很有耐心,她價格拿得牢,她指望這個賺錢,不急,慢慢賣......
這個開古玩鋪子就是要慢慢經營,慢慢熬出名聲來,靠的是回頭客,客帶客......
這日,她正枕著鋪子外照進來的陽光發呆,梁紅玉跑來與她說,明佳郡主請她過府去賞花,可是她又不想去,年年都是這個花樣,沒有新鮮的。
蘇暖聽了,隨口:“那個明佳郡主?”
梁紅玉懨懨地:“懷王府的明佳郡主,還有哪個?”
蘇暖眼睛一亮,懷王?劉福不是在懷王府麼?這可是接近劉福的好機會。
她看了一眼梁紅玉,眨眼地:“懷王府啊?與你們郡王府比起來,是不是更大?”
她眼巴巴地望著梁紅玉,眼裡露出羨慕來。
梁紅玉好笑地望著她,壓低了聲說:“你想去?”
......
送走了梁紅玉,蘇暖靜坐了半晌,想著劉福上回那避之不及的樣子,就招手叫來了木青:“你家公子近日在忙些什麼?”
木青一愣,:“小姐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說於公子?奴婢這就去問哥哥。”
蘇暖擺手:“不用,還是我自己來吧。”
她本想著劉福那油滑謹慎的樣子,想問一問鄭卓信可有什麼好法子?他這人,陰招損招必不會少的。
可又一轉念,這事,鄭容那裡應該已經在查了,自己原本是想靜觀其變,思來想去,還是放不下,少不得自己再想想法子。
......
蘇暖跟在梁紅玉身後,不得不讚嘆,懷王這個王爺當真是嫡親的王爺,這一路走來,端得是華麗富貴。
別的不說,就那滿院子的奇花異草,在整個上京恐怕都尋不出幾個來?不,除了皇宮,是根本就沒有。單單是那幾株牡丹,就夠讓人刮目相看。恐怕就是皇家的御花園也沒有這般品相的吧?
第一眼感覺,張揚,極致的張揚。
但是當見到那個笑嘻嘻坐在輪椅上的老懷王梁輝時,眾人都覺得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梁輝可是皇室的嫡長子,如果不是......早就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男人,他身下那把金燦燦的椅子,再大點又何妨?眾王爺當中,最安全,也最有福氣的就屬他了。
親弟弟是皇帝,又有個爭氣的兒子,最是愜意不過的了。瞧他那紅光滿面,白皙的肌膚,由不得人不羨慕,這人就是命好,會投胎。
當梁輝搖著那把金光燦燦的椅子到處轉的時候,大家都恭敬地打招呼。
蘇暖瞅著梁紅玉與相熟的小姐說笑,就瞅了個空檔,與梁紅玉說了一聲,去往淨室。
梁紅玉要相隨,蘇暖忙制止,說叫丫鬟陪著去就是了,去去就來。
梁紅玉這才歇了,叮囑她快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