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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過蘇暖的手:“你回去,我辦完事,隨後就回來。你妹妹他們要是知道,不定心裡有多高興呢。哦,不,不行,你如今的身份,不能說,不過,春芳定是開心的。”
“春芳會要了我的命的。你不知道麼?”
蘇暖沒有動,看著華名揚說:“知道我後來為什麼沒有去找你麼?春芳抓了我,威脅我,我差點被賣入.....名揚哥哥,我並不怪她。你看9年了,你們早已經成親生子。我也成了另外一個人。”
她不顧華明揚驚愕,制止了他要說的話:“我也訂親了,就是被你抓起來的那個人,我們準備今年年底成親。”
她的手用力抓緊,身子也顫抖了起來。
“名揚哥哥,我當日並沒有逃出來,我被殉葬了。我,穿著自己繡的紅嫁衣,出宮的前一晚,被換成了殉葬宮女......你說的鐲子,你送給我的鐲子,”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滴落,落在華明揚的手背上,滾燙。
“我放在包袱里,包袱沒了。我在那地下,熬了不知多長時間......那時,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你,名揚哥哥,你還等著我呀?咱們不是說好的,你在外面等我,咱們出來就成親?我不甘心......我死了,又活了,醒來,就成了現在的我。”
蘇暖生生控訴,字字啼血,華明揚的身子顫抖著,也是淚流滿面。
“不要說了,求你,含香,都是我的錯,”
他深深呼吸一口氣,看著蘇暖,見她已經哭成了淚人,張著嘴直吸氣。
他慌亂地用袍袖去擦。
蘇暖一把揪住他的衣袖:“他對我很好,名揚哥哥,難道我這一世又註定不能穿著嫁衣嫁人了麼?”
華明揚的心尖一顫,含香,太苦了。
原來竟然是這樣?
他們早就生死相隔,她得上天眷顧,重活一世,馬上回來找他,而他,卻是娶妻生子,是他先負了她.....
罷,罷罷.....
他長嘆一聲,終是從懷裡抽出一方巾帕,在一旁盆子裡浸了水,細細地,輕輕地替蘇暖擦去臉上的淚水,擦得很仔細,擦了三遍,這才丟了帕子。
他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塞在她手裡:“把這個泡了,來不及也可以直接服用,他們身上的毒半個時辰後就可解開。”
他俯身在蘇暖的耳朵旁,又低聲耳語了幾句。
蘇暖震驚,又點頭。
“去吧。”
華明陽揮手,蘇暖一咬牙,轉身。
“等等!”
華明揚忽然奔了過來一把抱住蘇暖,“別動!”
他把頭埋在蘇暖的頸窩裡,貪婪的嗅了一口,有淚水滴落。
蘇暖一動不動,聞著鼻端傳來的的熟悉的藥香,她哽咽了一下,捏緊了手中的藥包。
名揚哥哥,還是一如以往,她只要開口,他都會答應她。
她知道,此番是她欠了他的。
可是她沒有法子。
405回京
入夜,幾人乘著夜色,摸出了屋子,鄭卓信手起刀落,很快解決了門口的兩個守衛。
方子帶著蘇暖先出了村子,在村頭等著。
半個時辰後,鄭卓信幾人摸了回來。
蘇暖瞥一眼,刀子閃亮,不見血色。
她看了鄭卓信一眼,又縮回了目光。
他們離去後,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死屍中,才發出一聲呻吟:“公子!”
他跌跌撞撞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還在。
他進屋,扶起了趴在地上的華明揚,見他身上都是血,一摸,忙翻轉過來,吁了一口氣,並無大的傷口,只是手臂上掛了一道血口,那滿身的血都是另一個護衛的,他被一刀割了喉嚨......
他心有餘悸地看著外間躺了一地的死人。
這些人真是撞了邪了,明明服了藥,竟然......
都是那個二狗。
這個護衛恨恨地,沒想到他竟然是奸細,在他身上發現了藥包。難怪,會讓那個女子來見公子,原來是認識的。
華明揚白著臉,憤恨:“白忙了一場。怎麼就死了呢?便宜他了。”
他用腳踢了踢那個死得不能再死的人,心下吁了一口氣:“這個二狗本來不必死的,他辦事素來忠心。可是,要怪只能怪他知道自己與蘇暖見過面,還曾準備放了蘇暖......”
為了絕後患,這些人都得死,只有死人才是最牢靠的。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護衛,算他命大,不過也好,有他在,倒是回去好說話些。
“公子,咱們快走吧,等他們緩過勁來,再回頭,就麻煩了。”
那個護衛催促,公子的安全重要,要是王爺知曉公子因為他的疏忽導致公子出事,那後果.....
幸好,此行的人都死了,只要公子不說,沒人知曉他們曾經抓到過鄭卓信他們。
至於他們,天遠地遠的,出點事情很正常。再說,他們一行人武功真的非常詭異,要不是藥物的緣故,他們那裡打得過?這不就有了結果了麼?
他可是看得清楚,一人殺兩人,綽綽有餘,這樣的身手,難怪公子要用毒。
也怪王爺,抓到殺了就是,可他偏偏要什麼活口?這不是找死麼?
護衛心裡怨懟著,連夜和華明揚走了。
那些死去的護衛就地刨了一個大坑,埋了,還有一個女子,是二狗的媳婦,臨走時順手也解決了......
蘇暖幾人騎著搶來的馬匹。
這些馬也是訓練有素,很快就出了北地的關口,一路往京城而去。
鄭卓信現在是心急如焚。
如蘇暖所說,鄭容竟然和梁志合夥。
而梁志卻是三番兩次地要追殺自己。
這一年多來,他一直在調查這個梁志,種種跡象都顯示有他的影子。
梁弘一直在追查他。
他早就上了梁弘的黑名單,被梁弘給盯上了。
沒想到,他竟然是與鄭容連在一起。
鄭卓信的心有如火燒。
這兩日來的信息太過震撼,饒是他再見慣不怪,處變不經也是有些轉不過彎來。
梁弘竟然不是皇室之人。
鄭家危矣。
鄭家已經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梁弘想要結果了他。梁志也是派人劫殺。
此番,能逃岀生天,竟還是得益於蘇暖。
那個華明揚,夠狠......
這樣的男人,竟然肯為蘇暖暖放了他們,殺光身邊所有的護衛。
他一邊狂奔,一邊心裡左突右撞。
見蘇暖緊跟在後,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他翹了翹唇,忽然一探手,直接撈了蘇暖過來,“抓緊了!”
蘇暖原本被兩個護衛一左一右護著,單獨騎在一匹馬上。
這幾十日的奔波,蘇暖的馬術竟然日進千里,飛速進步,現在已經能獨自騎馬,並且騎得相當不錯,她座下是匹溫順的黑馬,竟然能跟得上。
現在被鄭卓信拎了過來,兩人共騎一乘。
“我可以自己騎!”
她說。
“你太慢,會耽擱行程....”
蘇暖撇嘴……
......
日夜奔跑,這日終於遙遙望見皇城了。
幾人風馳電策,就向城門衝去,在城門就要關上的一剎那,衝進了城門。
城牆上,一個士兵對周長豐說:“將軍,方才7、8 騎進城,往東大街去了。要不要追?”
周長豐伸了伸懶腰:“都進去了,怎麼追?不能擾民,知道麼?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