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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紅玉有些興奮。
蘇暖看了她一眼,眯著眼:“小聲點!”
梁紅玉吐一吐舌頭,不再說了。
“你現在也不出去了吧?就這些東西就夠你賣一陣子的。省得東顛西跑的,明日陪我出去玩?”
梁紅玉看著她,笑嘻嘻地說。
蘇暖起身:“明日我沒有空,要出去,後日,不,大後日,我陪你,可好?”
蘇暖伸了手指頭,扒拉著。
梁紅玉也不惱,轉了身子,:“那就說好了。一準不能耍賴。對了,叫上周姐姐,一起。”
她眨了眨眼。
蘇暖一笑。
325散心
到了大後日,卻是沒有成行。
原來是皇上突發雅興要去加藍山上去消暑。
此時天氣並不是特別的熱,往常都是八月底去的,這提早了一個多月。因時間緊迫,派了先頭部隊去清場,親衛軍提早二日就去了。
很快,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從皇城出發,因為加藍山離上京也就五十里,此次就有許多宗親也跟了去,又有帶了家中女眷同往,倒是熱鬧。
皇上坐在寬大的馬車裡,簾幔低垂。兩旁是兩隊鎧甲鮮明的士兵,刀尖上的銀光閃爍,與明黃的車帳交相輝映……
後邊是一同出行的幾位大人並幾個王爺,騎在馬上,再後邊是女眷的車馬。
蘇暖正與梁紅玉、周霓虹三人擠在一處。
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很快,到了地。
下車一看,見雯月幾人抱了包袱又跑了回來,說是皇上剛下的令,此次不住行宮,就在山腳搭了帳蓬住著。
幾人一瞧,果見有兵士正忙著搭建,已經有帳篷立了起來!
幾人都開心,這倒是新奇,很是贊同,都跑去看自家的帳篷了。
一時搭好,白白的帳篷如同雨後蘑菇般,密密地長在草地上,襯著青山綠水,很是好看。
大家歇了。
第二日上午,此時,蘇暖三人坐在臨時搭建的亭子裡,正下棋。
周霓虹與梁紅玉的棋都要比蘇暖下得好。
下到最後,蘇暖站在一邊百無聊賴地觀戰。
看了一會,見兩人投入,她就悄悄地起身,那邊草地上正傳出香味來,是他們幾人在烤肉。
她手腳麻利地從那架子上挑了幾串已經烤好的肉下來,見她們兩人依舊在下,就自己舉了,靠在那柱子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遠遠地,周思聰抬頭看見,對一旁的梁旭說:“你瞧了那麼久,該不會是就是瞧她麼?你說,你巴巴地跟著我,可別說就是為了看她?”
他歪著嘴。
雖然是表兄弟,但是梁旭自小就傲嬌得很,小時候,都在宮裡頭,論起來,他應該同幾個幾個皇子的關係倒是要更近些。
周思聰一向不喜歡與他親近,說起來,兩人互相看不順眼。
可是近段時日,他常往家裡跑,此刻出來又黏著他。
此刻他自然是看出來不妥。
應該是蘇暖?
梁旭一聲乾笑,說:“被你看出來了?有何不可?”
周思聰瞪大了眼睛,見一旁鄭卓信只是低頭吃肉,不由用手拐了一下:“你說,他也真是。”
鄭卓信含糊地:“這肉不錯!”
梁旭含笑看了一眼,也舉了手裡的一塊肉嚼了起來。
此次來得全是皇族,鄭卓信是親衛軍統領,自然是要跟來,這加藍山面積大,平時難得來一趟,倒是清淨幽雅得很。
皇上很少有這樣的雅興,此番看著身子好得很,神采奕奕。
咋兒一來就帶了那衛隊直接進那林子裡,不到一個時辰就獵了二頭鹿來,眾人分著烤了。
鄭卓信認真埋頭吃著,他三兩下吃完,一抹嘴唇,就要走。
皇上在那帳子裡頭歇著,他得要去巡視一番。
此番出來,誰都可以歇著,唯獨他們不能。
這護衛的責任重大,他得提了十二分的小心才是。
周思聰知道他有事情,直接撕了一塊腿上的肉遞給他:“諾,拿著。”
鄭卓信笑一笑,對著梁旭一拱手,轉身大步走了。
身後梁旭望著他愈行愈遠的背影,又下死勁咬了一口。
見周思聰看著他,挪了一下位子,坐在方才鄭卓信坐過的地方,挨著周思聰說:“你說,這鄭卓信還沒有婚配?為什麼?”
周思聰咽下了口中的一塊肉,說:“是啊!他這人冷清,不近女色。要不,怎麼叫和尚呢?”
看了梁旭一眼,忽然怪笑:'你怎麼問起這個來?可是有好的?”
梁旭笑眯眯地:“我就是問上一問。你們倆不是要好麼?他可是長房嫡孫。竟然不急......你不是要成親了麼?”
周思聰不言語了,用力撕了一塊肉,在嘴裡嚼了幾下。
說起來,這個他倒是不好說。
柳妙丹,他未婚妻。只是聽說身子不大好。
這門親事自定下後,他就從來沒有見過她,因為她幾乎很少出席各種聚會。不過應該不會差。
“上京雙姝!”麼,原他還開玩笑,說鄭卓信有福,訂了郝明秀。
如今鄭卓信退了親後,他訂了柳妙丹。
想到另一個,如今已進了宮,他皺了皺眉。
梁旭見周思聰不再說話,也住了口。
蘇暖幾人玩了一會子,就撤了,坐著說閒話。
一個侍女從前面一個帳篷處走過,覺得眼熟,梁紅玉已經叫了出來:“巧兒?”
巧兒微微曲身行禮,去了。
兩人看著遠去的巧兒,一時沒有說話。
這,梁弘不會是把郝明秀也帶了出來吧?
兩人都有點子狐疑。
四下望了望,清一色的白帳蓬,分不清誰是誰的。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
帳子內,郝明秀正坐在那裡,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子外面。
她一直坐在轎子裡面,悶得慌,到了這裡,又不讓她出去。
梁弘說是帶她來散心,卻是把她一人給扔在這帳篷子裡。
聽著外面的歡聲笑語,她煩躁起來。
也不只怎的,近日胸口老是悶得慌,透不過來氣。
她的腿腳也開始浮腫起來,一點都不想動,可是梁弘卻是要帶了她出來。
她知道他不放心。
她想不明白,有什麼不放心的?宮裡頭有侍女,嬤嬤,還有侍衛。
她在梓華宮裡待了快半個月,並沒有人來打攪她。
一個都不曾有。
梓華宮好像是與外界隔絕,就像一個鐵桶似的,恐怕連上頭的飛鳥都被那些侍衛給打下來吧?
郝明秀由初始的擔心,謹慎變成了無聊。
原本在外頭的時候,還能在院子裡走一走,也能聽見牆外頭的車馬聲,小販的喧鬧聲。
可是現在每日裡抬頭、低頭都在屋子裡,每走一步都有人看著,跟著。
她不明白,怎麼如臨大敵般地?
她悶得慌,想出去走一走,透一透氣。
她聽著外頭的聲音,偷偷地掀開了帘子一個角落看出去。
卻是沒有什麼可看,入眼只見另外一座帳篷,再過去就是一對盔甲鮮明的士兵衛隊。
有一個人走了過來,幾人的背立刻挺得更加直了。
一個男子,頎長的身子,陽光下,身上的盔甲亮亮地閃著光,郝明秀抿緊了嘴唇:鄭卓信。
他正從帳篷那裡轉過來,環視了一圈,拍了拍一個衛兵的肩膀,說了句什麼,嘴角微微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