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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錦寅前所未有鄭重,靈魂之火全力爆發將之層層圍繞,想要來個以強對強。
兩股同等質量的神秘之火無形碰撞到了一起,霎時一個攻一個守,短時間內竟然鬥了個平分秋色。
歌莉婭在一邊暗暗著急,她是殭屍王,單兵作戰能力極強,天賦是力量速度和一身鋼骨鐵皮,要是在亡靈界很好辦,上去拆的只剩個頭蓋骨就是,不服從就永遠躺在那裡思考人生把,可現在是人間,展覽館又有人,來的路上白錦寅給她介紹了這個世界的情況,不僅有強大到她無法對抗的武器,還有無處不在,和巫師之眼相同功能的監控設備。
眼看著白錦寅臉色發白,靈魂之火搖搖晃晃,一眾手下急的不可開交,主人遇到危險和困難他們感同身受,蛋蛋和菊花還好,知道此時幫不上忙只能保持安靜,剛覺醒的翼龍待不住了,它沒有自我思考意識,一切憑靠本能完全以白錦寅為中心,當下覺察到危險,長達十多米的骨翅一揮就想飛過去打殭屍。
翼龍骨骼強壯,遠強於地球上目前能夠見到的任何一種生物,再加上靈魂之火淬鍊,此時又是盛怒之下,長達二十多米的雙翼一展,帶起的呼呼風聲就像陣小型龍捲風,把周圍的工作人員吹的東倒西歪。
這下沒人再相信是眼花了,展覽了十多年的翼龍——的確是活了。
白錦寅收到春耳發來的消息來不及多想,連忙一邊命令翼龍乖乖待著別動,一邊靈魂之火全力出擊和千年殭屍王戰到一起。
幾番翻騰,白錦寅好歹做了三年的骷髏領主,戰鬥經驗要豐富的多,終於趁著一個空隙分出足有十分之一的靈魂之火侵入到千年殭屍腦內。
靈魂契約剎那烙下,成了!
然而沒等白錦寅鬆口氣情況又有變化,通常契約一旦烙下就等於簽訂了主僕關係,然而他的命令發出去卻如泥牛入海,接到的意識竟然是道冷冷的疑問——
“你是何人?膽敢侵犯本爵?”
本爵?
沒等白錦寅回答,嘿嘿第一個跳出來試圖給這名看著不咋聽話的新夥伴來個下馬威:“大膽,對主人竟然如此不敬,還本爵?信不信本鳥啄你個滿臉開花?”
“呵呵,區區一隻扁毛畜生何足畏懼,”千年殭屍冷笑一聲,“本爵的主人只有一個,乃是堂堂太宗李世民,小小骷髏領主妄想奴役本爵,真是笑話。”
李世民是誰,白錦寅和歌莉婭兩個文盲自然是不知道,但菊花和蛋蛋驚的差點跳起來,兩人對視了眼,蛋蛋不敢置信問:“你主人是李世民,你又是誰?”
千年殭屍傲然一笑:“老婦乃大唐宰相房玄齡。”
“親娘哎,你……你真是房玄齡?”蛋蛋借著驚嚇身子依偎向菊花,“好吧,但那是歷史,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現在的新主人在你眼前,還不老老實實過來拜見?”
“不可能,”房玄齡意識極其強硬,抵抗住白錦寅靈魂之火帶來的威壓,“本相生是大唐人,死是大唐鬼,絕不會背叛。”
“不錯,本公主就喜歡忠臣,”歌莉婭一拍巴掌贊道,“房玄齡,你既然生前官居高位,如今死了,勉強夠資格做本公主的貼身隨從。”
“公主?敢問是哪位公主,高陽還是文成?”房玄齡疑惑問。
歌莉婭端起范,鼻子輕哼:“本公主歌莉婭。”
房玄齡沉吟片刻:“沒聽說過,聽名字不像我大唐人士,想來是異邦之國,不過你即尊為公主,怎可和這等妖邪混在一起,實在不成體統。”
“大膽,小白是我拜把子的三弟,”歌莉婭怒斥一聲,“膽敢出言不敬信不信本公主摘下你腦袋雕成骨頭花。”
“呵呵,異邦就是異邦,毫無教養可言,罷罷罷,老夫不與你等多言,這一睡不知多久,且待老夫去長安城面見吾皇一趟再說。”
菊花和蛋蛋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好,這房玄齡記憶好像出了出題,依然停留在臨時前一刻,絲毫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殭屍。
白錦寅臉色冷下來,還從沒有屬下敢如此不聽吩咐,當下靈魂之火帶著威壓席捲過去,想給這個不知尊卑的新手下來個教訓。
與此同時,展覽館內工作人員嚇得哭爹喊娘,連滾打爬爬起來向外跑,翼龍復活了,這是侏羅紀還是博物館之夜啊。
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那翼龍並沒有追來,而是又恢復了原先姿勢原地站著不動。
眾人臨近門口剛鬆了口氣,忽聽身邊哐啷一聲,嚇的趕緊舉起手電,只見那角落裡因為不知來歷,全當附帶品展示的千年殭屍直直挺起身子,隨手一揮打碎厚厚的防彈玻璃坐了起來。
他雙手一拱:“勞駕問個路,請問長安怎麼走?”
第62章
千年風化千年滄桑,管你是皇親貴胃還是卑賤如草,都逃不過黃沙一捧白骨一堆。
這房玄齡死後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出土時面目栩栩如生,後來因為現代技術跟不上慢慢變成了具乾屍。
他臉色沒幾絲肉,油黃色皮下面就是骨頭,顎下一縷乾巴巴的山羊鬍,身上披著展覽館用來給他遮羞用的黃色絲綢,就這麼直挺挺向著眾人緩緩走來。
如果說剛才的翼龍復活是歐美科幻大片,那現在就是國產恐怖片了。
好在工作人員整日和奇形八狀的骨骼屍體為伍,膽子比正常人大不少,當下其中一人戰戰兢兢回答:“長安嗎?現在叫西安了,您出門左拐走五十米做十三路車到紅門地鐵站,那裡直通汽車站和火車站,實在找不著路叫個滴滴快車送您過去也行。”
“什麼西安?長安城改名了?”房玄齡把倆黑洞般的眼眶對準這名工作人員,“帝都怎可隨便改名,我大唐皇上現今是哪一位?”
這話要怎麼回答?
甭管是什麼原因,現實是翼龍活了,千年殭屍活了,殭屍似乎是生於唐朝,且好像身份不一般,這個時候說唐朝早已滅亡了不是明智之舉。
眾人齊齊低下頭默念你看不見我大法,只有方才那位搭話的工作人員哭喪著臉硬著頭皮小聲說:“那個……現在沒皇上了,唐朝那啥……已經亡了。”
“亡了?”房玄齡聲音驟然一提,他上前一步逼問,“何人能滅我大唐?”
工作人員快哭了:“不是我,滅了一千多年了,那時候還沒我呢……是一個叫朱溫的人給滅的,話說這朱溫挺不是個東西,天生反骨,又是叛亂又是投降,還強姦自己的兒媳婦,大人,這廝的墓在河南,要不您這就出發去挖墳鞭屍,挫骨揚灰出出氣可好?”
房玄齡沒接話,黑黝黝皮包骨的臉看不出是啥表情,他雙手背在身後仰望天花板,半響後悠然一嘆:“大夢一醒原來已是千年後。”
沉默片刻,他撿起工作人員掉在地上的手電筒:“千年後的燈籠竟然這般明亮,這位小哥,此去夜黑路遙,可否將燈籠暫時借於老夫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