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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他們走到了半坡的時候,聽到了人說話的聲音。
躲在叢林裡的丁古妮聽得分明,分明就是她聽不懂的語言。同時,她也隱隱明白,為什麼男人要拉著她躲起來。
透過叢葉那點點星光,她看到了那兩人頭上戴著的綠色大軍帽,還有那腰側的□□。
這是巡邏兵?
也不知蹲了多久,直到腳麻,天黑了下來。男人才慢慢站起來,開口,“走吧。”
路是通的。
只是山裡有老虎,有蛇,或許還有其他。
而明顯,以前派來的那隊隊人馬,不是被吃了就是被吃了。
一隊人還打不過一隻老虎?他有點不信。
兩人沿著纜繩往回走,這時的山頂颳起了大風,凜冽又刺骨。丁古妮不自覺縮起了肩,把臉埋進了衣服里。
天黑的山路說不恐怖那是假的,天上別說月亮,星星都沒一顆,只有一支亮白的手電照著,更是為周遭環境添了幾分詭異,本該害怕的丁古妮卻因為男人緊牽著她的手而稍稍淡定。
倒是冷得她有點囉嗦。
估計太冷,兩人沒有誰想開口說話,耳邊只有山里飛禽走獸的聲音時近時遠,吵吵雜雜,好不熱鬧。
“操”男人突然突兀的爆了句粗。
停下了腳步,丁古妮挨著他不明所以。
“我們在繞圈。”他淡聲說,手電也隨著他的手繞了一圈。
白天還好,找准大致方向一路往上絕不會出錯。由於山裡的地形根本不可能拉直線走,遇到灌木叢或荊棘他們還得繞路,有時一繞就繞遠了,方向就有偏差。
“那怎麼辦?”丁古妮本來就是個路痴,這也是她除了因為母親出的車禍造成心理怕的原因外的另一個原因,她方向感極差。
“找個地方躲躲,天亮了再下山。”這也是他考慮過的,一直這樣走下去只會造成迷路越來越嚴重。都說冷天不怕,就怕颳風。加之風越刮越大,他們還沒走出去可能就會被風吹凍僵。
再說,這山里估計不止一頭老虎,一條蛇。天黑了,總會影響他的戰鬥力。
丁古妮還想問躲哪裡呢?別躲到人家的狼窩裡去。
“啊!!!”話還沒問出,稍動一下的腳卻踏了個空,她整個人跟著滑了下去。
男人還牽著她的手。
兩人被重力牽引,一直的往下摔。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這個時候丁古妮還有心思發現,這個男人居然撲過來將她護在了懷裡。
還算有點男人的自覺。
第19章 惡夢過去
他們滾落的速度不比剛才吊纜繩時的速度慢,丁古妮覺得她今天驚叫的次數有夠多了,實在不想再浪費精力。且她想,這墜落的時間之久,絕不是剛才那圈纜繩的長度能比。
而這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她是個烏鴉嘴,說什麼躲狼窩去,這不剛剛送到了狼窩裡。
他們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男人的手電往上打了一圈,照不到頭,周圍卻都是黃泥土。
“居然掉天坑——”男人話未完便剎然而止,他的眼睛對上了一個個明亮的燈盞,不,那是在黑夜裡如同燈盞的狼眼。
一雙雙。
少說也有十幾雙。
丁古妮察覺得他的不對勁,抬頭一看,雙手不自然就揪緊了男人,卻是一聲不敢吭。
據說狼不會在你不知情的狀況下突然攻擊你。
她居然還能在這種情況下記起書中看過的一句話,真是,她可不可以裝著什麼也沒看到。
男人在給槍上膛。
“你能一箭幾雕啊?”
他沒說話,只是把手電往‘燈盞’右側晃了晃。
那裡散落著不少陰森森的白骨,以及白骨頭。
她嚇得退到了他身後,不敢再發一聲。他的意思是,那些骨頭就是他們的下場嗎?
狼有很強戒備心,它們不敢一步衝上來,它們在觀察,慢慢試探,再慢慢靠近。
而男人拿著槍,拿著手電,堅定在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要有一隻狼敢動一步,他就用手電打過去,照著它......
丁古妮大氣不敢出,眼前已經想得到被狼撕咬的場景。
“呵!”丁古妮從床上猛的坐起,面前沒有狼,有的是她熟悉的被子,她這才大大喘一口氣,惡夢終於過去了。
抹掉驚嚇過度的冷汗,她有氣無力地下床,心想,下次做夢一定不要跟著那姓容的男人走。
絕不。
“寶貝,這裡。”
丁古妮無精打彩出了門,熟悉的聲音從李婆婆家院子裡傳了出來。
是何北。
由於夢太過真實太過耗心神,她幾乎要忘記她還有個正待處理的丈夫。
何北本來還坐著和李婆婆說說笑笑,見得丁古妮出來,一下子衝到了門口,笑著深情的看著她。
“我買好你喜歡吃的海鮮粥和刀切饅頭了。”他小心翼翼地獻著殷勤。
丁古妮不想賣他的帳,但對上裡頭李婆婆熱切的眼神,她抿抿唇,大步踏進了院子。
不得不說,何北是個很有心思的男人,他知道直接去敲丁古妮的門會吃閉門羹,不如買好早餐在李婆婆家等著,這般還能拉到一票有力的幫手,也如願等到了丁古妮。
果然,李婆婆一見丁古妮就笑著嚷開了,“你瞧何北這小伙呀多有心,一大早就來給我這老婆子送早點,還怕來早了吵到你,便一直在這等著你出來。來來來,快點吃了,別耽擱人家上班時間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