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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意如想了想,那流螢是皇后賞賜來照顧慕含嬌的,聽說會武藝,很不簡單,如果是流螢帶走了慕含嬌,高意如倒是能放心許多。
隨後又問:「那阿殊呢?」
元曜道:「也被攔在城外,不過你別擔心,魏通就是打算把我們困在此處,逼我交代魏遠的事情。」
都已經身陷重圍了,讓高意如不擔心是不可能的,想來事情果然是要如想像那般發展了,端王非要給漢中王的死討個說法。
高意如壓低聲音,望著他詢問:「要不我就承認是我錯手殺了他吧……畢竟他先擄走我,我出手反抗也在情理之中。此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不想連累了你。」
元曜失笑,上前攬著她的肩膀,柔聲道:「你說什麼傻話,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又怎會讓你替我頂罪?」
高意如道:「可是,謀害皇室嫡親可是重罪,你若是承認了,端王肯定會將你就地正法!而且他認定了是你,你就算不承認,他也不打算放你走!」
元曜連忙捂著她的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悄聲道:「別怕,我自有安排。」
高意如張了張嘴,本來想說魏遠其實沒有侮辱過她那件事,可是最終咬著唇說不出口。
二人在屋裡交談了幾句,外頭突然有人前來稟報,說是端王隻身進了河間城,送來請柬,請他們夫婦二人前去醉仙樓吃酒。
特別說起「夫婦二人」的時候,還特意陰陽怪氣。
城門關閉,端王的人馬雖然進不來,可他只帶幾個人還是不難進來。
元曜與高意如對視一眼,雖然明知來者不善,或許端王是來找他談判的,也不能置之不理,也只好過去跟那端王魏通會一會。
不過高意如染病,不必過去,就元曜獨自一人前去。
來到醉仙樓預訂好的雅間之內,早已設置妥當了酒席。
端王魏通年紀已有五十,長得跟那魏遠有六分的相像,鬍子頭髮都摻雜了些許銀絲,一身暗色蟒袍,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氣度,此刻正端坐在上方。
他聲音洪亮,招呼道:「聽聞楚王迎親,途徑我冀州,本王既是東道主豈能視而不見,所以特地從太原趕過來送上二位的新婚賀禮,以表誠意,還望二位笑納。」
說著,魏通令人,將一個托盤呈到了元曜面前。
元曜淡然的看了一眼,拿到手中端看,是魏遠的玉符……顯而易見,這魏通是什麼意思。
元曜再次抬眼,對上那魏通放射出精光的鷹眼,卻是面不改色,勾唇一笑:「我看,端王送來的賀禮不是這個,而是雨中破廟的四面埋伏吧,現在又氣勢洶洶圍住河間城……不知端王這般大動干戈,所為何事?」
魏通也不跟他繞彎子了,冷哼一聲道:「所為何事楚王不是心知肚明麼,本王的二弟漢中王,前些日子與你那位新晉王妃有過交集,從此不知去向……今日本王特地請二位一同前來赴宴,本是想問一問王妃此事,卻只來了你一人,可是心中有鬼故意躲著本王?」
元曜冷笑:「王妃她路途勞累,加上淋雨染了風寒,現在臥床不起,實在不能赴宴……至於端王所說的,漢中王失蹤之事,她一個足不出戶的婦道人家,自然不可能會知道。」
魏通見他不承認,目光都冷了幾分,頓時就憤怒的拍案而起,指著元曜道:「看來,楚王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為了個女人,竟痛下殺手……我已經查清楚,大半個月前就是你從我二弟手裡把高意如搶走的,如今我二弟屍首都找不到,若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
場面頓時陷入緊迫,魏通身旁的護衛就要拔刀相向,元曜帶著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紛紛拔刀對峙,相當勢力面紅耳赤,好像一言不合,在這酒樓里就要打起來。
元曜也不緊不慢的站起身,道:「端王既沒有證據,可別血口噴人,不管是本王還是王妃都從未見過漢中王,他失蹤了你們不去找他,來找我作甚?」
魏通瞠目瞪著他,冷厲聲音道:「我就不信,你能做一輩子縮頭烏龜,在這河間就不出去了!哼!」
隨後一甩手,就此憤然離去。
待到他們人都走了之後,章仲義才湊上來,在元曜耳邊悄聲詢問:「主上,這魏通看來是咬死不放了。」
元曜冷哼一聲,鎮定淡然道:「一切可都安排妥當了?」
章仲義知道,主上所說的是起兵的事,籌劃多年一直缺的就是一個契機,此番正好以跟端王結仇,正好師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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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慕含嬌還臥病在床,這次實在病得厲害,整日渾渾噩噩的已經病了兩三日時間,有人給她餵藥,也有人給她餵流食。
更恐怖的是,她月事在這個時候很不巧的來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她淋了雨才會病重得這般厲害。
害得她又疼又難受,感覺自己要死了似的,喘氣都有些困難,她肯定是又要死了吧。
平時除了流螢和阿桃悉心照顧她,魏浟也會時常進來看她,還給她餵藥。
慕含嬌看見魏浟,都哭了,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委屈道:「表哥,我會不會要死了,好難受……」
他握著她的手,在她耳邊安慰說:「哪有那麼容易死……乖乖喝藥,沒兩天就能痊癒。」
魏浟彎腰附身下來想親她,她側開臉躲避,虛弱道:「會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