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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原來畫的是那個場景,這麼一說,我突然就明白了!」
周瓊還不見棺材不落淚,當時冷嘁一聲:「即便是海里,這黑糊糊的一片,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慕含嬌招呼大家先別說話,又道:「這麼看自然看不出來什麼,這幅畫正確的觀賞方式……還請大家把門窗關上,帘子拉上。」
眾人不動聲色,都看向了高雲旖,當時就能感覺出來這屋裡誰說了算了。
高雲旖與慕含嬌對視,從她那雙清波瀲灩的眸子裡好似看到了幾分自信,倒是想知道她要搞什麼鬼,於是讓人把門窗關上,帘子拉上。
屋裡一瞬間黑暗下來,緊接著聽見有姑娘驚叫出聲。
「你們快看!這幅畫竟然會發光?」
「哇,真的!天上的星星,水裡的燈籠怪,竟然會發光!你們快看!都能感覺那燈籠怪在水裡游似的。」
畫作上,清光幽幽,將夜空和海面勾勒出輪廓,夜空中星光閃爍,海面上水母沉浮,那畫面才真的叫引人入勝,叫人身臨其境。
這回,各家姑娘皆是瞠目結舌,嘖嘖驚嘆,大概真的體會到慕含嬌口中所說的發光燈籠怪長什麼模樣了!這還真的是讓人大開眼界!
原來,這是一副會發光的畫!
就在外廳,聽見動靜的公子們早已圍到了門口,伸長腦袋,看見這發光的奇畫也是張口咂舌。
就連魏浟,深幽的眸子中也映出了那幅畫的亮光,道:「我算是知道,你為何厚著臉皮都要問她要這幅畫了。」
高殊得意洋洋,眉開眼笑的:「殿下,連你走遍大江南北,見識廣博也沒見過吧?會發光的畫作!」
高殊也是當初為了聽慕含嬌說海上的事情,給她送棗泥糕討好她,進她院子的時候,隔著窗戶,無意間就看見她在屋裡作畫,詢問之下,才得知了有這樣一幅畫。
魏浟確實也好奇,忍不住問:「她如何讓畫發光的?」
高殊聳了聳肩,無奈道:「她不肯告知,說這是獨家秘訣,誰也不告訴。」
魏浟旁邊站著的小丫頭都看得激動不已:「她畫的是海上燈籠怪?我就聽說燈籠怪會發光,竟沒想到,畫也能發光!五哥,我想要這幅畫,我特別喜歡燈籠怪!」
魏浟瞥了她一眼,道:「你問我有什麼用,這是人家送給你表哥的,問他。」
這濃眉大眼的小丫頭正是靜安公主魏清河,當時就纏住了高殊:「三表哥,我要那幅畫,你送給我好不好?」
高殊冷汗:「公主,你這不是為難我麼,這是生辰賀禮,怎可隨意送人!」
魏清河嫌棄的瞥了她一眼,道:「呸,你不送算了,那幅畫是東萊來的表妹畫的吧?我讓她再給我畫一副就是!哼……」
說著,魏清河便往女賓內堂去了。
留下高殊笑得直不起腰:「殿下,人家這一幅就畫了半個月,原本還是畫給小姑姑的,被我硬要過來……我看這回有得忙了。」
回頭一看,魏浟唇角揚得更明顯了一些,竟然讓高殊覺得他是在幸災樂禍?
第15章
眾人看了慕含嬌發光的畫,果然都亮瞎了眼,瞬間又分成了兩部分人,一部分是剛才跟著高雲旖吐唾沫星子貶低過這幅畫的,另一部分是本來以前就對海上奇聞感興趣的,並且風向一直往慕含嬌那邊倒。
大家總算明白,為什麼高三公子會看上這幅畫,為什麼高雲輕會說獨一無二……現在看起來,確實是奇思妙想,一般人看不懂的。
因為必須要先知道海上的故事,而後要把光線變暗,才能見到這幅畫的獨特之處。
特別是剛剛出風頭,又碰壁的那個周瓊,當時臉色都黑了,抓著高雲旖的袖子,心下有些著急。
她上回已經夠丟臉了,這回……恐怕更丟臉吧。
其實周瓊討厭慕含嬌,全是因為她一向傾慕高三公子,可是高雲旖說,那慕含嬌才來了京城兩個月,已經把三公子迷得神魂顛倒,整日廝混在一起,可是當初周瓊向高三公子示好的時候明明都被氣哭了。
今日周瓊更加確認了,三公子主動問慕含嬌要這幅畫,足以見得,對這個慕含嬌真的不一般。
越想,周瓊的手攥得越緊,指甲都快嵌入了肉里。除了那狐媚的容貌還有什麼?三公子憑什麼看上她!
正好,慕含嬌面帶不冷不熱的微笑,叫住了她的名字:「這位周姑娘,方才可是你評價的,說我這幅畫一塌糊塗,又髒又亂,沒有情感意境?現在看著如何?」
周瓊只得硬著頭皮道:「不過是些投機取巧的小把戲,這也證明不了你這幅畫能好到哪裡去!」
「我只是想澄清一下,我畫這幅畫,原本也不是為了送給三公子的,而是為了送給家母……」慕含嬌指著畫中的船,告訴大家,她當初在船上看到眼前畫面,就想讓母親也看到,並且答應過父親,所以才會畫下這幅畫。
這就是這幅畫的意境、意義和情感。
有些姑娘一時感動,當場都快熱淚盈眶了,愈發覺得這幅畫意義深遠,裡頭蘊含的故事感人肺腑。
周瓊急得冷汗直流,拉了拉高雲旖袖子,試圖讓她為自己說話。可是反而高雲旖不耐煩的一甩袖子,白了一眼,懶得搭理她,甚至有些劃清界限的意思。
高雲旖還一副高傲的模樣,轉而誇讚起了這幅畫來,道:「原來含嬌妹妹心思巧妙,這幅畫另有乾坤,不得不承認,還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難怪叫三哥都苦苦哀求……現在這般寶貝送給三哥做了生辰禮,怕是三哥會高興得晚上睡覺都抱著捨不得放開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