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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潮水洶湧不息,婦人指甲在他身上抓出了一條一條的血痕……
宣洩之後,陷入了死一般的平靜,床邊地上凌亂成一團,床帳都被扯掉了一半。
高意如臉上潮紅尚未退卻,呼吸尚且急促紊亂,雙腿發軟,腰身發疼,卻還是強忍著翻身坐起,便一言不發,鎮定自若的一件一件將衣裳穿戴整齊。
元曜隨手披了件衣裳,就追上來,將她的手拉住,拽進了懷中,將她的腦袋摁在胸口上靠著。
「阿如,我不想再失去你……」
因為剛剛的瘋狂行為,高意如現在心跳都還沒停下來,她還是頭一回這樣劇烈,那樣竟然還覺得特別難以承受。
元曜垂目看她,捧著她的臉道:「你留在此處我確實放心不下,我今晚就派人快馬護送你回安樂,你先回去等我,我處理完了這裡的事回去找你,這樣可好?」
高意如冷笑:「你以為你是誰,你想讓我走我就得走,想讓我留我就得留?」
元曜的目光柔情似水,唇角勾唇一絲笑:「我是你夫君,我現在讓你回家等我,不是理所當然。」
高意如道:「你怕是忘了剛簽了放妻書?」
元曜當時就走過去,在地上撿起那張紙,就在高意如眼前撕成了碎片,扔了開去。
高意如板著個臉,完全沒理他。
元曜卻笑了,過來捧起高意如的臉,低頭就親了上去。
高意如皺眉,片刻後看他不放手,就把他推了出去,制止道:「行了!」
*
慕含嬌和高殊在大堂外頭對坐喝茶說話,喝了許久也沒見高意如出來……
最後卻是有人前來稟報,高意如不走了,晚上連夜就要北上先行返回安樂。
慕含嬌當時就長嘆了一聲,只能說這個元曜也太卑鄙了,還說勸母親走結果是勸留下?
實在沒辦法,不管母親做什麼決定,慕含嬌雖然不情願也只好跟著母親,決議晚上就啟程回安樂。
即使是高殊再三勸阻,反正母女倆都打定主意,勸也勸不動了。
因為河間出了事,鎮國公聽到風聲已經來信讓高殊回去,雖然提到了帶高意如和慕含嬌回去,可實在帶不回去也沒辦法。
雖然仍舊不舍,眾人也只能在河間作別。
離開時候,高殊不舍的望著慕含嬌,道:「嬌嬌,本來我是想送你們去安樂的,可是現在出了事,我爹讓我回去……你們今日要殺出重圍,說不定還要被端王的人追捕,可要萬事小心。」
慕含嬌點點頭:「多謝三表哥這陣子的照顧。」
高殊放心不下,又叮囑道:「你放心,若是出事,我爹定會想辦法將小姑姑和你都接回來,當然,相安無事一切能平息下來最好。」
畢竟這幾日的僵持,楚王和端王一直都在談條件,如何擺平這件事,只是尚且未能談妥罷了。
當天晚上,都沒帶什麼行禮,趁著夜色,幾匹駿馬飛馳出城,城外紮營的端王軍隊早已被殺出一條血路開道,任由他們突破重圍,徑直北上。
元曜派遣親信章仲義,護送母女倆快馬趕回安樂,以快為首一日就能到達上谷,到了上谷再換馬車一切就安全了。
至於元曜,連夜就從遼東調兵至上谷,準備攻下河間,從這裡開始,與端王短兵相接,一舉拿下他太原再說,反正跟他也不可能談攏,加之聖旨逼迫下,元曜也無路可退了。
*
連夜快馬趕到上谷,換成馬車又前行了三日,母女倆總算安全抵達安樂郡,楚王府邸。
只是,慕含嬌原本病就沒好,一天一夜的快馬折騰,再加上三天的車馬勞頓,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她已經又重病不起,虛弱的渾渾噩噩,連走路都走不動,只能靠流螢一路背著下了馬車。
楚王府門口,前來接應的只有王府管事徐繼獨自一人。
至於慕含嬌一行人,因為幾乎是從河間逃亡出來的,金銀細軟沒帶,連下人都沒帶幾個。
章仲義將高意如和慕含嬌交給了徐管事,在旁邊叮囑了幾句,而後又回到高意如面前,恭敬道:「王妃娘娘,眼下形勢危急,屬下還要快馬趕回去協助主上,不能照看二位,今後在這楚王府,二位人生地不熟,有什麼需求盡可找徐管事即可,他定能辦妥,主上交代了,這楚王府一切由娘娘說了算。」
高意如看了他一眼,既然已經來了,也只好緩緩點了點頭。
章仲義留下一隊人馬負責加強保護楚王府,之後馬不停蹄,啟程離去。
隨後,徐管事領著兩母女進入了這冷清又陌生的五進四合院楚王府,按照吩咐,是將高意如直接安置在了楚王居住的主院,而慕含嬌安頓在了折月苑。
來不及管其他,慕含嬌病這麼重,首要的自然是請大夫給她治病再說。
至於這楚王府的人,按理說本來就應該她們前來拜會她這個新晉楚王妃,所以若是沒人來,高意如自然不打算去過問。
高意如取下腕上一隻手鐲,叫來方嬤嬤,塞進她手中,叮囑道:「先打聽打聽王府詳細情況再說。」
方嬤嬤看著手鐲,皺起了眉頭,只能心下感嘆,因為這次逃命似的,高意如不但丟了行李也丟了嫁妝,如今只帶著一些貼身之物,金銀細軟更是少之又少。
方嬤嬤詢問:「夫人,楚王不是給了你一把小金庫的鑰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