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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慕含嬌已經睡了,可腳受傷儘早敷為好,所以蒼朮便讓人將冰塊和準備好的軟布拿了進來,交代阿桃敷腳的方法。
阿桃用軟布包好一小塊冰,朝著床邊走過去,正準備給慕含嬌敷腳,走到半路,卻被魏浟給攔了下來。
魏浟抬起胳膊,攤出手,一聲令下:「給我。」
阿桃雖然驚詫,可也只能聽從命令,將包著冰塊觸感凍手的軟布,雙手奉上恭恭敬敬的交給了魏浟,埋下頭退到一邊。
隨後魏浟前去床邊坐下……
蒼朮和阿桃都看傻眼了,深更半夜,昭王殿下竟然要親手給姑娘敷腳……
眼看著昭王抓著姑娘露出的纖纖玉足,阿桃眉頭漸漸皺緊,心下琢磨著,果然被她昨晚上說對了吧,昭王昨晚上潛入姑娘閨房心懷不軌,今晚上又追到靈山寺來了,還給姑娘敷腳……不過她只不過奴婢而已,無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看著。
蒼朮也有些吃驚……可能是沒見過殿下給姑娘家家敷腳的樣子吧?
蒼朮給阿桃使了個眼色,兩人只能先後離去,在門外侍候。
屋內火光暗淡,魏浟輕手輕腳的,從被子裡找出那隻崴傷的那隻腳,將襪子褪下,褲腿挽起……
白皙精緻的金蓮,小巧得一手就能握住。
他伸手,緩緩將小腳捏入手心,纖繡柔軟得好似糯米糰子,又細又嫩,握在手心裡,叫人只能輕輕撫摸,捨不得用力。
心頭一熱,不過,魏浟很快強壓住了禽獸的想法,目光落在紅腫的腳裸上,心下輕憐疼惜,將包著冰塊的軟布輕輕敷在她腳裸紅腫之處。
接觸的一瞬間,慕含嬌似乎感覺到了疼痛,腿微微一顫,皺起了眉,嗚咽一聲。
魏浟捏著她的腳,讓她不能亂動,很快她又安靜的睡了過去,嘴裡還嘟囔著「娘……」。
魏浟看了看她,睡態如一朵嬌艷的睡蓮一般,只是兩撇細長的柳眉一直緊緊皺著,眼角還能看見些許淚痕,惹人輕憐,定是母親失蹤擔心的吧。
*
魏浟也在靈山寺禪房暫住,男女居士住處是分開的,敷完可腳他便回去歇下了。
一直到次日才收到了消息。
陳越回來稟報:「殿下,查到與慕夫人見過面的男子是楚王元曜,而且很是蹊蹺,楚王正好今日一早天還沒亮,匆匆離京北上,屬下已經派人去追。」
魏浟漸漸皺起眉:「元曜?」
元曜與高意如素無交集,和高家交情也不深,這次留下給外祖母賀壽魏浟都有些意外,說他見過高意如還擄走了人,其實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既然和高意如在靈山寺見過面的人是元曜,那他確實最有嫌疑。
魏浟又詢問了一下夜光粉的線索,只是那形同大海撈針,通過這個想找到高意如實在希望有些渺茫。
輾轉魏浟又去敷腳了一回。
*
慕含嬌從夢中醒來,是因為感覺到了腳上的疼痛,被驚醒過來。
睜開眼,蹙眉看著床尾處,就見是魏浟坐在那裡,一手握著她的腳掌,另一手拿著冰涼的軟布放在她紅腫的腳裸上。
頓時驚坐而起,慕含嬌想把腳抽回,可是一動彈就疼得她「啊」的慘叫了一聲。
魏浟看她甦醒,猜也能猜想到這種反應,淡然道一句:「別亂動。」
慕含嬌的目光落在自己右腳上,重點魏浟那大手掌,整個把她腳掌包在手心裡,他的手上有繭,觸感滾燙堅硬,讓人很不自在,感覺一萬隻螞蟻在腳上爬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慕含嬌混濁的呼吸著,已經是睡意全無,瞪著他質問:「你怎麼能……碰我的腳!」
魏浟似乎不以為意,還輕輕揉了一把她的腳掌心,突然一股酥酥疼疼的感覺自掌心升起,順著膝蓋傳到背脊,慕含嬌瞬間身子都軟了幾分,臉上憋得通紅。
他淡淡道:「是誰說的給我當牛做馬,我碰一下我家馬的腳怎麼了?」
噗……她好像真的說過做牛做馬這種話,沒想到他還記著的……所以這麼說起來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不對,分明是強詞奪理。
慕含嬌試圖抽回腳不成功,只能跟魏浟說道理,「殿下,雖然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也答應了會報答你,可是畢竟我與三表哥還有婚約,你不能對我有此逾越之舉。」
魏浟抓著她的腳,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只道:「你都是我的馬了,你以為我還會同意你嫁給高殊?」
「……」
雖然說她本來也沒打算嫁給高殊,可是……她道:「為什麼要你同意……我與三表哥的婚約陛下和文武百官見證的,豈能說不嫁就不嫁?殿下,你與三表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若是讓他知道你這般對他的未婚妻,你讓三表哥如何自處?」
魏浟一聽「未婚妻」從未有過的刺耳,目光都顯得陰冷下來,不過轉瞬即逝,他冷冷道:「你們的婚約如何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姨都不承認,又沒有婚書作證,根本就可以不做數,你這麼急著承認,莫不是就想嫁給你的三表哥?」
「我……」慕含嬌噎住說不出話來。
魏浟目光凜然直視著她,有種威逼的意思,道:「你也是時候報恩了,老老實實做一匹馬就是。」
慕含嬌抽了一口涼氣,心下琢磨著,魏浟是不是曲解做牛做馬的意思,想把她當成真正的馬,給她關在馬廄里去,餵她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