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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浟捏著她下巴讓她抬起頭來對視,嚴肅質問:「你都摸過我了,不嫁給我還想著嫁給誰?」
慕含嬌恨不得把摸過他那隻手給剁了算了……「反正,我,我絕對不會嫁給你……」
魏浟想了想又問:「你不是說了,我是你的心上人,為何又不願意嫁給我?」
嫁給你還不早晚被你折騰死了?現在就已經表現出了如此強烈的欲望,可想而知那方面肯定欲求無度,千萬不能嫁,嫁了早晚要死。
慕含嬌心下冷笑,抽了抽嘴角道:「表哥,那只是做夢,你也說了,夢境和現實是相反的,你並不是我的心上人,我心上人也另有其人……」
魏浟打斷她的話:「高殊麼,你不是拒絕他了?」
慕含嬌想起高殊說的那番話,她靈機一動,道:「我的心上人在東萊,我早晚也會回去找他,所以不論如何,我不會嫁給你,也不會嫁給三表哥,我心裡已經容不下別人了,我不要你對我負責,也希望表哥念在表兄妹一場,放我一馬。」
魏浟好似被當頭棒喝,心下漸漸沉靜下來……
所以這才是她真正想回東萊的原因,她心下另有其人了,只一心想著回去跟心上人雙宿雙棲。
他被徹底拒絕了。
果然夢和現實是反的,夢裡求而不得的是她,現實求而不得的是他。
慕含嬌這麼一說,果然有了效果,魏浟漸漸冷靜了一些,將她放開,隨後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很快恢復了靜若寒潭的目光,一本正經道:「還要進城去接小姨,早些收拾好我們出發吧。」
看著魏浟收斂了他的獸性,恢復了正常,若無其事的離開了她的房間,慕含嬌才松下緊繃著的頭皮。
當日,慕含嬌與魏浟等人喬裝打扮成商人,一路坐著馬車前去河間城。
城門禁閉,城外城內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實則暗潮湧動。
慕含嬌不知道城裡外究竟是個什麼情形,不過可以預料,端王肯定是不打算先動手的,但時間往下拖對誰也沒有好處,早晚會有人忍不住。
這一路上,慕含嬌跟魏浟同坐在馬車內,魏浟還叮囑道:「我不便出面,只送你到城外,不過我會打點好一切,到時候進城你自己去找小姨,然後叫高殊帶你們出城即可。」
不知道為什麼,魏浟有種猜想,她這一進城似乎就會真的分別了。
突然側臉,目光迷離的看著她,魏浟將她的小手捏進了手心裡,沉聲道:「嬌嬌,等你出來,我還有話想跟你說,可別一去不返。」
情況突然發展成了現在這樣,慕含嬌就算想一去不返也沒地方去了,只能選擇去把母親帶出來,然後跟他們又輾轉返回洛京,要不然跟著元曜遲早要完。
二人到了城門外,分別時候,魏浟還在慕含嬌額上親了一下,他背過身去之後,慕含嬌趕緊悄悄拿袖子擦了擦。
隨後慕含嬌進城,魏浟站在原地,看著馬車漸漸遠去,目光朦朧不清。
身邊陳越道:「殿下,可要讓人回京稟明聖上?」
魏浟淡淡道:「這都幾天了,父皇定然早已知曉,估計會下旨讓楚王束手就擒,捉拿回京交由大理寺查證再處置。」
可是這種聖旨只會讓元曜抗旨,被逼謀反,不然回京就出不來了。
*
慕含嬌進城之後,由高殊接應著,好不容易來到驛館,見到了母親高意如。
魏浟早就以流螢的名義讓人給高意如和高殊等人送了信,說是慕含嬌病重臥床,休養幾日才能進城。
所以此刻高意如見了女兒發白的面色,消瘦的面容,心疼得捧著她的臉,眼眶濕潤,柔聲道:「嬌嬌這幾日受苦了,病可好些了?」
慕含嬌病得那麼厲害,全是因為月事加發燒風寒混在一起,想要痊癒也沒那麼快,而且身體損耗大半,不及之前那樣生龍活虎了,估計得一陣子才能恢復如常。
母女倆說了說這幾日養病的情況,又說了說關於城內城外局勢緊迫的事。
慕含嬌勸說道:「娘,你為什麼不肯回去啊?」
高意如擰著眉頭,一臉嚴肅認真的說道:「嬌嬌,娘既然都嫁出來了,聖旨封號都已經接了,現在我與楚王就是正式夫妻,自然應該同甘苦共患難,怎麼可能回去?」
慕含嬌著急道:「可是……可以和離啊!」楚王要被逼反了!還什麼同甘苦共患難,現在趕緊和離還來得及!免得受到牽連!
高意如扶額苦笑:「我這成親才半個月,就讓我們和離?就算和離了,我現在做縮頭烏龜,跟著你們回了洛京,今後哪裡還有臉抬得起頭做人?
「再說了,楚王是因為我才殺了漢中王,才會與這端王結怨,此刻僵持不下,這件事我又怎能置身事外,拍拍屁股走人?嬌嬌,你以為你娘就是這麼貪生怕死、忘恩負義之人麼?」
慕含嬌被母親幾句話就問得說不出話來……
她都懷疑,楚王殺了漢中王那一刻起,就預料會有這種局面,給他造成被逼謀反的理由。
更何況,楚王現在若是起兵,可以完全不提謀反,就說與這端王解決私仇。
慕含嬌覺得,母親就是被那個楚王給利用了,可是看母親這死心塌地的樣子,已經下定決心不會跟著走了。
慕含嬌還沒說話,高意如又握住她的雙手,凝視她的雙眼,道:「嬌嬌,你不用擔心為娘,先跟著阿殊回洛京,這件事解決之後,你再來找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