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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我“公主”哎!!
不得不說我的演技太高超了,看來我能出演這部戲的女主角,也是眾望所歸。
我又大呼小叫了一下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舒實瑾跪在我床前,一張臉上又是自責又是憔悴,這時,我的演技爆發到了人生中的最高點,我並沒有馬上裝作認出他的樣子,而是假裝還在夢裡,猛地抓住他的衣服,驚恐萬分地說:“實瑾!你跟皇上說說,叫她不要把我變成活死人……我……我的孩子怎麼辦!誰來照顧他!!”
“公主!”舒實瑾又叫了我一聲,起身抱住我,“公主做噩夢了,快些醒醒吧。”
“不是噩夢,不是噩夢。”扮演小白花太有意思了!我一下子進入角色就出不來了,其實我是個演員啊,沒有劇本,我的戲卻演得如此順溜,回去之後我要寫本書,叫作《演員的自我修養》。我搖著頭,哀怨地看著舒實瑾,“你不要我了,我知道,因為我不是你的公主……實瑾,每天我都夢見你回來了,但我一醒,你就不見了,嗚嗚嗚……我不要醒,實瑾……”你們看!!我都被自己逼出眼淚了,能不能得金雞獎?能不能?!(去掉那個“金”字)我這麼一說,心地本來就很純良的舒實瑾受不了了,酸甜苦辣咸都在他的臉上(這是什麼情況?),他多次欲言又止,看我的眼神夾雜著幾分感動,幾分懊悔,幾分悲傷,幾分無奈。
他放開我,兀自又跪下了,“公主贖罪,實瑾是被逐出宮廷的內官,本不該擅自闖宮,可實瑾放不下……放不下公主。未被逐出重華宮之前,實瑾日日能見著公主,即使閉門不出,亦知公主每日飲食起居是否舒適。出宮這幾日,實瑾回家休養,既見不著公主,也沒有任何宮內的消息,竟度日如年,惶惶不可終日。想到公主一個人在重華宮,外臣不能時時照應,實瑾便寢食難安,即使睡著了,也噩夢不止。”
夏奏碉堡了,舒實瑾被他吃得死死透透的!
舒實瑾的嗓音有些哽咽,看來他心中情緒好比一群裸*女在跑步——波濤洶湧,“實瑾才明白……公主並非不能離開我,但我……是一日都離不開公主的。原來,漾漾和滿分,在我心裡本就是一人。因此,實瑾斗膽前來請求公主不計前嫌,准實瑾官復原職,繼續照顧公主起居。”
“我不是做夢吧?!”這個不是台詞,我真沒想到夏奏這麼神,舒實瑾不但自己回來了,還願意重新成為照顧我起居的內官!
“實瑾不會再離開公主了,請公主務必原諒實瑾前幾日的任性莽撞。”舒實瑾期待地看著我。
“實瑾!!!”我一個惡狗撲食,生怕他跑了似的,“官復原職,馬上就復,嗷嗷嗷!!”
壯懷激烈地擁抱了一會兒後,我感覺舒實瑾整個人靠在我身上,偏頭一看,才發現他趴我肩上睡著了,好像很累很累的樣子。這傢伙到底是幾個晚上沒睡好啊。
我喚過侍從,讓他們把舒實瑾抬我床上睡著,然後喜滋滋地躺他身邊,一會兒摸摸他的臉,一會兒戳戳他的腰,哎喲,是真滴,是真滴,他自己回來了,再不走了。
他把我當長公主也罷,諸葛滿分也罷,我不計較了。
再摸摸小臉,再戳戳小腰,薅薅小舒實瑾,嗯嗯,還是這麼健壯有精神嘛。我鑽啊鑽,枕在舒實瑾肚子上,像以前一樣,帶著小舒實瑾做廣播體操。
舒實瑾捉住了我不老實的手,掀開被子,翻身壓上我,“微臣官復原職,未謝過公主就獨自睡了,委實不敬。不如現在讓微臣好好伺候公主,以表謝意……“我怎麼又在不知不覺中潛規則男下屬了?
“實瑾……你,你得輕點……”我寶貝似的捂住肚子,看來上次把涼修烈的孩子給弄沒了對我來說打擊還挺大的。
“放心,我有分寸。”舒實瑾抬起身子,儘量不壓住我,連吻都是那樣的輕柔,就好像羽毛刷過皮膚,還有點癢呢。“你高興嗎?我有了你的小孩,你高興麼??”我擔憂地問,心裡卻扭曲地想,他敢流露出一絲猶豫和不高興的表情,我馬上把小舒實瑾踹斷,讓他不高興也得高興,哼!
“高興。”舒實瑾重重點頭,卻輕輕進入我。
這是真話。我無恥地對自己說。
舒實瑾壓抑著自己,動作又輕又緩,他的大拇指摩擦著我小腹,柔聲說:“我們的……孩子,在這裡面……”
“嗯!”我心裡忽然升起一點點小甜蜜,真希望時間快進九個月,讓我們馬上迎接這個小生命的到來。
☆、諸葛滿分與蛤蟆社
陰險的皇上在計劃怎麼把我弄成一個活死人,而夏奏則在計劃怎麼安排宮門口的夜班人員,好讓我神不知鬼不覺溜出皇宮,第二天再傳出“長公主變成癩蛤蟆呱唧呱唧跳走了”的消息。(餵……==)重華宮裡連續召開了兩次由我組織的“癩蛤蟆出逃計劃”策劃會,我將這幾個人的組合親切地命名為“蛤蟆社”。說是策劃會,其實就是召集了夏奏、衛若昭和舒實瑾幾個人開會,項澄音也托衛若昭傳話進來,到時他會關掉所有的店,跟我一起走。
淚ing~患難見真情,日久見人心呀。(是啊,日久……)敏感的穿越男涼修嵐注意到了我的舉動,不動聲色地遣人來問我是不是要納夫,而且假裝賢良地勸我在內官中挑選幾個丈夫,因為我二十幾個後宮都在那次的國難中被我打發出宮了。我為了麻痹他,就同意了,叫他幫我挑二十個送來。
這小子還真的去挑了,每天都有畫像和花名冊被送到我這裡。你們還別說,他挑的那些人還真是一等一的美男,我一邊翻畫冊一邊哇哇稱讚,心裡痒痒的,就想著哪天把他們都召集進宮,雖然我不會真的挑幾個填充後宮,但看看也好呀。於是,朝中“長公主沉迷男色,驕奢yín逸;二公主簡樸穩重,幫助皇上打理政務十分勤勉”的傳言四起,甚至還有人斷言二公主就是“妖心”繼承人。
連我這種智商的人都知道這是二公主在為她自己的登基做宣傳,她是想效仿皇上,先把我搞臭,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結果了我,再順理成章地讓“妖心”選擇自己。
“二公主恐怕按捺不住了。”舒實瑾某天分析道,“涼將軍的攻城讓她發現皇上似乎沒有力量抵抗,原本還懼怕妖心異能的她和修嵐駙馬怕是再也坐不住了。”
我摸著下巴暗自揣摩了好久,按照起點小說的風格,修嵐這樣的穿越男肯定不滿足於輔佐二公主即位,說不定他心裡打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主意,說不定二公主成功之後,轉眼修嵐又會發動什麼政變暗殺的,自己當皇帝。
我雖這麼想,可嘴上卻守著沒說,說不定人家修嵐是非典型的穿越男,就想當男皇后也說不定。就我這種智商,還是不要輕易去揣摩這些事。
皇上整天窩在床上休養身子,積蓄力量,將政務和大部分兵權都交給了二公主和皇夫,在我看來危險得很。姬琳這個女人隱藏得太深,背後還有一個更加陰險的涼修嵐,我覺得皇上再這樣偏執下去,二公主一旦發動政變,她就無法實施那個計劃了。
轉眼新的一個月就來到了,我們的時間所剩不多。衛若昭帶著夏奏去了地下冰窖,尤代荷已經按照皇上的要求在姬漾的屍身上紋了藤蔓的圖案,她對夏奏透露皇上將奪魂儀式定在滿月之日,天啊……只有半個月了。
我依舊吐得厲害,夏奏和衛若昭下朝後到重華宮找我商量時,我剛剛把早飯吐得一乾二淨。
“是我不好……”舒實瑾遞上擦嘴的濕手巾,“在這種時候,其實不該讓你懷孕。或許接下來的日子許多奔波,你這樣的身子……不知受不受得了。”
“是啊,出宮之後也許又是飢一頓飽一頓的了,偏偏我現在又吃什麼吐什麼,連最後的美食都享受不了鳥!”我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覺得自己的憂傷都要逆流成河了。
“這一點你倒不用擔心,有我夏奏一口,絕對少不了你一口。”夏奏對我這種整天擔心吃不飽的憂傷見怪不怪,坐在我旁邊,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從懷裡掏出張畫著路線圖的紙。
衛若昭關了門,我們幾個坐在內廳里,聽夏奏布置出宮的路線。
我看著夏奏耐心而認真地解釋著出宮方法,忽然有一種爾康幫助含香私奔的熟悉感。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讓東門的侍衛換班時有五分鐘的間隔,我們就是要利用這寶貴的五分鐘,溜出宮去,向大蒼逃。
忽然回憶起逃出翎西山莊時的慘烈,我手指敲敲桌子,“你們得答應我個事情,否則我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