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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說。”克蕾雅放下杯子,面色依舊冰冷。
“再過半月就是閱兵儀式,在此之前證明聖女大人你母親的罪名成立,然後再在閱兵儀式做做文章,一切都會成為定局。”菲普斯皺眉,一個被光明神權凌駕於上的國家,對黑暗神殿來說是最壞的事情了。
“真不明白皇帝在想什麼。!”習少其冷哼著”作為一個皇帝怎麼可能會讓神權凌駕於王權之上?他為什麼默許這樣的行為?”
克蕾雅冷笑一聲,出聲問道:“當今皇帝年紀多大?身體如何?”這些人沒有讀過中國的歷史,不會明白那些帝王真正的心意。倘若這片大陸上有出現過像唐高祖李淵這樣的皇帝,他們就應該明白安帕格蘭當今皇帝的真正用意。
“皇帝,不到五十,身體很好啊。”習少其雖然疑感克蕾雅為何提出這樣的問題,卻還是老實回答了。
“倘若你們平日裡一日三餐頓頓美味佳肴,有一日開始每日只讓你們吃一餐,而且是殘羹冷炙,你們願意麼?”克蕾雅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冷聲問道。
“廢話,傻子才願意。”習少其冷哼著搶先回答。
“那你們覺得當今陛下是傻子麼?”克蕾雅淡淡的吐出這句話來。
屋子裡的三個人瞬間愣住。
習少司心中凌然,放下茶壺皺眉道:“當今皇帝大權在握,呼風喚雨,人人都看他的臉色行事。”
“倘若他退位讓與皇太子,手中再無權利,也無人仰他鼻息。這就是美味佳肴和殘羹冷炙。”菲普斯心驚不已,心底寒意陣陣升起。驚於當今皇帝的深沉可怕,驚於眼前少女的可怕洞知。
“可是,當今皇帝陛下放任兩個皇子如此爭鬥,就不怕鄰國拉格卡趁虛而入?”菲普斯皺眉問道,菲普斯此刻再也不敢小看眼前的少女。原本以為她只是契機與黑暗之神有什麼契約才當上了黑暗聖女,硯在看來,這個少女絕對不是普通人。居然把事情的本質看的如此之透徹。
“兩個皇子的爭鬥並沒有影響國力。狂風騎士團和獅鷲隊不過都是保衛皇室安全的,並非軍隊。安帕格蘭真正的實力並沒有撼動。拉格卡這點也很清楚,而且拉格卡現在還沒有實力對安帕格蘭開戰,備戰就要花很多時間。”克蕾雅緩緩的解釋著。
“難道皇帝就不怕絕後?萬一兩個皇子同歸於盡怎麼辦?”習少其皺眉問道。
“我對你的智商表示壓力很大。”克蕾雅幽幽的吐出了一句。
習少其先是一怔,接著抽搐起了嘴角。傻瓜都知道這句話絕對不是好話。
“唉m”習少司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當今皇帝身體健康,再生幾個子嗣都沒有問題。”菲普斯意味深長的吐出了句話。看著習少其的眼神也有些詭異起來。
習少其抽了抽嘴角,臉色有些發碌起來。
“聖女大人,現在最重要的是,光明神殿那幫神棍必定會想辦法讓你母親的罪名坐實。”菲普斯摸了摸自己肥厚的雙下巴,沉思著”應該會捏造出人證來指證你的母親,當日的茶話會調度全是你母親一手負責。人數眾多,給出豐厚的條件,自然會有人跳出來捏造一些所謂的真相。”
“這個問題,爺爺自然也會想到。”克蕾雅倒不擔心這點。
“光明神殿的齷齪不是聖女大人你所能想像的。還是小心防範比較好。你母親的審判應該快了。”菲普斯顯然深深的明白光明神殿的本質。
“恩,謝謝你了,菲普斯。!”克蕾雅點頭,真誠的道謝。
“不,這是屬下應該為聖女大人做的。”菲普斯微笑著說道。通過剛才的對話,克蕾雅在菲普斯的心中已經不一樣了。這個少女,也許真的可以改變些什麼。
“不過我現在要住在這裡。我的傷勢沒有恢復。”克蕾雅沉聲道”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療傷恢復。”
“沒有問題,聖女大人,請跟我來,你有任何要求儘管吩咐。外界有消息我會立刻稟告你。”菲普斯鄭重保證。
“恩。”克蕾雅起身,跟隨菲普斯出門。
習少其摸了摸鼻子,看著門口鬱卒的道:“為什麼每次她出現我就要打冷顫?”
習少司沉默不語,收拾好了茶具也離開了屋子。習少其急忙追了上去。他們現在要做的是打探外面的消息,然後回報給菲普斯。
克蕾雅就在這幢豪宅的最幽靜的屋子中靜養起來。蓮花寶鑑修復了克蕾雅受損的脈理,僅僅是三日,就恢復如初。此刻的克蕾雅已經在修煉蓮花寶鑑的第十一重。
這一夜,就在克蕾雅靜心修煉的時候,窗戶卻響起了輕微的響動。絕對不會是菲普斯的人來打擾。克蕾雅睜開眼,下床打開了窗戶,一黑一白的小影子就倏的撲了進來,直襲克蕾雅的胸部。
克蕾雅卻笑吟吟的伸出手抱住了懷裡的兩個小傢伙。除了白帝和黑羽,還會有誰呢。這兩個小傢伙居然憑著體內的契約聯繫找來了這裡。那麼燼閻呢?克蕾雅忽然想起那個一直默默站在自已身後的人。
“燼閻呢?”克蕾雅想起烏馬里曾經說過燼閻似乎回到希爾家告訴了爺爺自已的行蹤後,就拜別眾人離開了,說是修行。也帶走了白帝和黑羽。但是現在這兩個小傢伙在這裡,卻不見燼閻的人。
“啾啾!”
“嗬嗬!”
兩個小傢伙說著他們才能聽懂的語言,衝剋蕾雅咋呼起來。
“行了,不用說了。”克蕾雅有些頭疼的看著兩個小傢伙,說了她也聽不懂的。
白帝和黑羽蹦撻到了克蕾雅的肩膀,蹭著克蕾雅的臉龐,甚是親熱。
光明神殿中。教皇負手而立,站在窗戶前。門輕輕的敲響。
“進來。”教皇轉過身沖門口沉聲道。
門被輕輕推開,露出勞爾的身影。
“教皇大人。”勞爾走進來,將門關上。
“他還多久到?”教皇走到書桌前坐下出聲問道。
“已經在連夜趕路,明日下午就會到。”勞爾的眼底閃過了一絲複雜。教皇大人居然要做到這種地步麼?這樣真的好麼?
教皇看到了勞爾眼中閃過了複雜,輕嘆道:“勞爾,這一次是個機會,很好的機會。這片大陸中,安帕格蘭最為強盛,倘若安帕格蘭都居於神殿之下,那么女神的光輝就遍布整個大陸了。”
“教皇大人,那祭司大人呢?她是女神欽定的人選,現在必定會與此事發生衝突。”勞爾有些擔憂的說道。
“她從那日消失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帶信給希爾家說是去修行去了。這何嘗不是好事?她沒在的時候處理完這些。等她回來聽的事情的原委還有什麼話好說呢?”教皇一點也不擔心這個。
“這樣,真的可以嗎?”勞爾還是猶豫不決,心中始終有一股隱隱的不安。
“倘若那人親。承認受二皇子的指使謀害大皇子,還有比這更有說服力的事麼?”教皇冷冷一笑,眉間儘是自信和不屑。
勞爾沉默下來,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事情真的會進展順利麼?為什麼心中那股沒來由的不安越來越大。
“好了,你下去吧。如果他到了,就帶他去見那個女人。記住,要秘密的去見。”教皇揮手讓勞爾下去。
勞爾心中微微嘆氣,準備退下。
“等等!”教皇卻再次出聲叫住勞爾。
“教皇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你,找個借。帶克里夫去別的地方,越遠越好。不要讓他參合進這件事。”教皇皺眉道。他想起來克里夫可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人,實力不俗,又是克蕾雅的師傅。克蕾雅的母親出事他必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教皇大人!”勞爾色變,他自然清楚他如果這麼做了克里夫和他之間會變得怎麼樣。
“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找個借。帶他走遠些。”教皇冷聲吩咐,臉色也沉了下來”我知道你和他的交情,但是不要忘了你的身份。還有,克里夫就算是法神又如何,你真以為神殿中沒有人能奈何的了他?”
勞爾默然。法神,看起來是很耀眼的光環。可是,光明神殿的實力,就算他這個紅衣主教也沒有完全了解。但是教皇這句卻並非威脅,是實話!神殿中的能人絕非常人所能想像。在他之上的十二個大主教分部在安帕格蘭和其他國的分殿中,還有除他之外的另外二十三個紅衣主教。而這些人的實力,深不可測。他們與克里夫不同,都不願追逐名利,有的人也許早就到了法神的級別,但是卻從未顯露出來。
教皇的話讓勞爾的心情有些沉重起來。克里夫,這個他一生中唯一的摯友,他絕對不希望他出任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