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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西亞一聲不吭,從進屋到現在始終低著頭,沒有人能看清她的神情。
“是,爺爺。”拉西亞沙啞著聲音回答了句就轉身往外走去。嗓子差點就被克蕾雅給廢掉,牧師全力治療才讓她的嗓子保住。
待拉西亞出去關上門後,古頓才站起來走近了克蕾雅,輕輕的嘆氣,眼中都是愛憐:“克蕾雅,拉西亞一向被我們慣壞了。所以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她畢竟是你的妹妹,希望你不要太介意。”
“我知道的。爺爺。”克蕾雅輕聲說著點了點頭。如果要“介意”拉西亞根本就不用站在這裡說話了!早就讓她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
“你的傷,沒什麼了吧?還疼麼?”古頓這個時候的表現才像個老人,才像個爺爺。眼底全是深深的關切。
“沒事了,爺爺你不用擔心。”克蕾雅臉上露出了微笑。這也是實話,牧師的治療對於普通的皮外傷是非常有效的。
“那就好。”古頓終於放下心來。
“不過,爺爺,有的事不是我介意不介意就可以算的。”克蕾雅忽然臉上浮起了絲冷笑,淡淡的說道。
“哦?”古頓愣住,不明所以的看著克蕾雅。
克蕾雅轉身,高昂起頭,蔑視著燼閻,厲聲說道:“我,克蕾雅.希爾,在此刻宣布,再不需要守護騎士。從這一刻起,燼閻.雷蒙再不是我克蕾雅.希爾的守護騎士,解除關係!”
剎那間,所有的人都僵住,空氣在這一刻完全的凍結。
克蕾雅明艷的臉龐上全部是決絕和驕傲。
燼閻的臉色倏的變的蒼白。
古頓的臉色在這一刻也大變。南希更是驚的停止了思考。
騎士,忠誠的象徵,每一個騎士都以騎士精神作為守則,是英雄的化身!
“忠誠——信仰——榮耀——勇氣!”克蕾雅灼灼的看著燼閻,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字字千斤,有如重錘般敲打在燼閻的心上,“騎士的守則,你做到了什麼?我遭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在做什麼?你和尊貴的二皇子殿下正在看熱鬧!忠誠?這就是個笑話!”
頃刻之間,克蕾雅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逼人氣勢讓人一時失去的思考的能力。
“我不需要如此不忠,如此不誠的騎士!”克蕾雅的眼中射出了讓人心驚的攝人光芒。
對於一個騎士來講,放逐,那是最大的恥辱。也就是說,燼閻以後再沒有騎士的資格!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不被人接受的。
“克蕾雅小姐~~”南希開口說話了,事情居然發展到了如此的地步。這並非他所想看到的。之前燼閻想出去營救也是他阻止了下才導致燼閻沒有出去。
“尊貴的二皇子殿下,我想,這是我們的家事。您沒有權利干涉吧?”克蕾雅卻高昂著頭,冷冷的毫不留情的說道。
南希愣住,半晌說不出話來,如此強勢的克蕾雅,從來沒有見過!彷佛渾身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讓人掙不開眼一般。
古頓的臉色終於慢慢的恢復過來,輕輕的咳了咳,這才出聲:“克蕾雅,這一次,確實是燼閻的失職,你要處罰他隨意你如何處罰。但是,不能解除關係啊。他從你一生下來就與你確立了關係,不只以前會守護你,以後還會一直守護你。這次只是大意失職,我想以後燼閻不會如此失職了的。”
“是的,克蕾雅小姐。”南希見狀忙不迭的開口,“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在一開始的時候燼閻就要出去營救你的,是我拉住了他。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絕對沒有偏袒他的意思。”
克蕾雅沉默著沒有說話。
古頓看著燼閻皺眉,使了個眼色。
“小姐,今日一切都是我的失職,我願意接受處罰。”燼閻猛的拔出了腰間的劍,眼皮也沒有眨一下,用力的將劍插入了他的右腿。鋒利的長劍直接刺穿了他的大腿,鮮血立刻迸發出來。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而燼閻卻絲毫感覺不到痛一般,臉色沒有變化。
克蕾雅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古頓希翼的眼光看著克蕾雅,南希則是一臉擔憂。並非擔憂燼閻的傷勢,作為一個擁有大劍士實力的人來說,這點傷勢不算什麼,何況還有牧師的治療。他擔心的是克蕾雅還是執意要解除他們之間的關係。
克蕾雅依舊沉默著。
“我,燼閻.雷蒙,在此發誓,此生永遠忠誠守護克蕾雅.希爾。終生不變,不離不棄。”忽的,燼閻就這樣單膝跪下,右手握成拳,捶了下自己的胸口,面色異常鄭重的看著克蕾雅發誓著。
克蕾雅冷眼看著燼閻,燼閻就這樣單膝跪著,灼灼的看著眼前一臉冷漠的少女,眼底全是堅定。
書房裡的空氣就像凝結了一般讓人窒息。
沒有人說話,只有呼吸聲。
第10章珍貴的空間傳送捲軸
書房裡的空氣就像凝結了一般讓人窒息。
沒有人說話,只有呼吸聲。
“希望你遵守你的諾言。”克蕾雅冷冷的聲音就這樣漠然的響起。
古頓和南希都輕輕的出了口氣,還好,還好。克蕾雅原諒了她的守護騎士了。
“爺爺,我就先回房休息了。”克蕾雅轉身對古頓微微行禮。
“恩,你好好休息。”古頓愛憐的點了點頭,克蕾雅偏過身對南希微微行禮後離去。沒有人看到,克蕾雅轉身離去後眼底的那一絲深邃。
書房的門關上,古頓長長的出了口氣。
“希爾公爵,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南希的臉色一片凝重。
“不,二皇子殿下。”古頓輕輕搖頭,似乎並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現在已經沒什麼了。你不要太擔心。”
南希點頭,眼底卻一片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燼閻,你去找牧師治療一下吧。”古頓轉頭對海單膝跪在地上的燼閻輕聲說著。
“是,公爵大人。”燼閻站起身來,往外走去。地板上是一片刺眼的血跡。
“希爾公爵,我也告辭了。”南希點頭輕聲說道。
“我就不送殿下了。”古頓的樣子頗為疲憊。發生這樣的事,雖然已經處理好了,但是心中難受是肯定的。兩個都是自己的寶貝孫女,都是希爾家未來的希望。可是卻發生了這樣激烈的衝突。倘若無法化解的話,那麼之後才是更大的麻煩。古頓心事重重的緊鎖眉頭。這件事,並沒有告訴她們兩個孩子的母親凱薩琳。如果凱薩琳知道了,那不知道又是怎樣的一番讓人頭疼的光景。
南希和古頓告別後和燼閻一道出了門。
燼閻接受了牧師的治療,大腿上的傷很快就好了個七七八八,轉眼就癒合了。
深夜,南希的馬車依舊停在那偏僻的巷道里。
“今晚你是不是太糙率了點?”南希的聲音低沉。
馬車裡一片沉默。
良久,一個聲音才輕輕的響起。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被她奪去了。”這個聲音不是別人,居然就是燼閻!
南希沉默下來,心中卻複雜萬分。不止是燼閻,其實包括他自己,在那一瞬間也迷失了自我。這一晚,克蕾雅彷佛比太陽還要耀眼。
“她,絕對不是以前的克蕾雅。”燼閻沉聲凝重的說道。
“絕對不是。”南希點頭,臉色也很嚴肅。
“拭目以待,看她是否值得我發下這樣的誓言。”燼閻的眼底有著莫名的光芒。
南希沉默,接著終於輕輕點頭。
“你回去好好休息下吧。”南希自然指的是燼閻身上的傷。
“沒什麼大礙。”燼閻隨意的說道。
“恩,我回去了。以免有人生疑。”
夜,寂靜無聲。
克蕾雅躺在床上,一臉冷色。差距,她與拉西亞的差距是那麼的大。這一次若不是因為拉西亞沒有任何的實戰經歷,那麼死的人也許就是自己。不過也因為這件事,得到了燼閻的忠誠。哼!克蕾雅輕輕冷哼了聲。在古頓面前那樣強勢的逼迫燼閻並非她的一時之氣。現在的她實在太弱,在自己沒有強大起來之前,需要有個人最忠誠的竭盡全力來保護她。燼閻就是最好的人選。
變強,唯有自己不斷的變強。力量才是說話的資本。
克蕾雅翻身起來,盤腿而坐,進入了冥想狀態。
就在這個時候,窗戶被輕輕的敲響。
克蕾雅緩緩睜眼。來的人會是誰?敲的是窗戶而沒有從門進來。克蕾雅起身下了床打開了窗戶,窗戶外是個披著斗篷,擋著臉的人。但是克蕾雅卻微笑起來,因為這個人正是烏馬里。
“老師,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克蕾雅說著,側開了身子讓窗戶外的人翻了進來。她知道,這麼晚烏馬里來找她,而且不從正門進來必然是有什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