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唯願她此生隨心
徐渺渺捂著心口，一直喊著疼，氣息越來越虛弱，謝臨昭一邊一邊的告訴他自己在。
雙兒默默退了出去，守在門外，目光瞥見御醫進來，她一喜，剛要迎上去卻見御醫身後還跟隨著謝臨曦。
雙兒眸子一縮，跑進去提醒已經來不及，她只能揚聲開口，「奴婢參見陛下，陛下怎麼來了？。」
謝臨曦皺了皺眉，疑惑道：「不是你告訴徐則說渺渺病了嗎？朕自然是來看她的。」
雙兒一愣，訕訕道：「是，奴婢糊塗了，陛下、御醫快進去瞧瞧娘娘吧！。」
謝臨曦點頭，步子快了幾分，一開門，雙兒的心便忍不住提了起來。
瞧見謝臨昭站在一旁，與徐渺渺拉開了些距離，她才微微放下心來。
謝臨曦瞧見謝臨昭，眉頭微皺了，淡聲道：「六弟怎會在這兒？。」
謝臨昭神色淡然的解釋道：「臣弟遇見雙兒姑娘，見她著急，便順手叫侍從去請了御醫。」
「如此，朕還要多謝六弟了。」謝臨曦低低一笑，半側頭，絲絲縷縷的髮絲遮擋著眼，笑裡藏刀的寒意深深斂了下去，磨礪成最尖銳的利劍，不知何時便要從鞘中飛出。
「六弟不拘小節慣了，日後可得改改，這畢竟是朕的後宮妃嬪的住所，六弟這般隨意出入，朕哪天誤會了什麼，就不好了。」
聽著兩人的話，雙兒的心都緊張了起來，這兩人一個雲淡風輕，一個笑裡藏刀，她這個身份低微的小侍女聽的心驚肉跳，再這般下去，她怕是壽命都得折減幾年了。
「陛下、王爺。」她輕咳一聲，小心翼翼的提醒道：「還是讓御醫先為娘娘診治吧？。」
聞言，一旁提著醫藥箱不知該不該上前的御醫感激的看了雙兒一眼。
謝臨曦皺了皺眉，有些不悅，「怎麼還不替渺渺把脈？。」
御醫心道您不下令臣也不敢吶！心裡吐槽著，臉上卻不敢露出半分。
他忙上前替徐渺渺把過脈，又查看她的雙眸，而後朝兩人恭敬道：「回陛下，嫻妃娘娘原就先天不足，如今更是積鬱成疾，若長此以往，恐危急性命。」
「可有解決之法？。」
「可有法子醫治？。」
兩人異口同聲，相互對視一眼，謝臨曦不悅道：「六弟府中無事麼？。」
謝臨昭緊了緊拳，看了眼榻上的人，「臣弟有話同皇兄說。」
謝臨曦抬眸，瞥了眼御醫，「不論什麼法子，朕要你治好她。」
說完，謝臨曦瞥了眼謝臨昭，轉頭走了出去，謝臨昭看了眼榻上還未醒的徐渺渺，朝雙兒叮囑道：「好好照顧她。」
「是……。」雙兒應聲，眨了眨眼，繼續望著榻上的人。
院內，謝臨曦負手而立，淡淡道：「六弟想說什麼？。」
「皇兄想要什麼？。」謝臨昭站在他身旁，淡聲問道。
謝臨曦輕笑了聲，「朕想要什麼，六弟便能為朕取來嗎？。」
「只要皇兄開口，臣弟赴湯蹈火。」
謝臨昭望著他，臉上堅定的神色讓謝臨曦一怔，從前，他一直覺得謝臨昭是個不學無術的人，可是今日，他才發覺，眼前的人並非是他熟悉的那個六弟。
謝臨曦笑了笑，「朕聽聞，邊境又有動靜了，前有吉國狼子野心，後有西塔蠢蠢欲動，朕不希望天祁在發生任何動亂了，天祁需要修養。」
「臣弟有一身武藝，也算熟讀兵書，讓臣弟去吧！。」謝臨昭沒有半點猶豫。
這正合謝臨曦的意，他也未推拒，只笑著感嘆了句，「果真是天下英雄都難過美人關，就連六弟這樣的人，也會為一個女人豁出去全部。」
「皇兄既然明白臣弟，就請皇兄成全，臣弟願為皇兄守住天祁，甚至可以此生都為皇兄所用，但請皇兄也答應臣弟一個條件。」
謝臨曦轉了轉眸子，眸底漫上幾分笑意，「你說。」
「臣弟唯願她此生隨心，還請皇兄答應臣弟，永遠不逼迫徐渺渺做她不願之事，若有朝一日，她想離開，也請皇兄，放她離開。」
謝臨曦有些詫異，他點頭，「朕……答應你。」
又嗤笑了聲，「朕以為，你會求朕將她許給你。」
謝臨昭抬眸，望著屋內那扇門，輕輕搖頭，「我既說了，唯願她此生隨心，便不想任何人逼迫她做她不願之事，這個任何人自然也包括我。」
說完，謝臨昭退了一步，朝謝臨曦俯身道：「臣弟回去準備一下，明日就出發，臣弟告退。」
雙兒在窗口看著這一幕，心底也忍不住感動，她想起那日，與徐渺渺談起此生若能有個想到他，便不覺得苦的人，就算沒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如今看來，徐渺渺的那個人就是六王爺謝臨昭。
看過御醫，餵著喝了些藥，燒總算退了些下去，但還沒醒，謝臨曦坐在榻前，目光一直停在徐渺渺身上，雙兒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心裡有些羨慕起徐渺渺來。
不論發生什麼，她身邊有這樣兩個人，就比許多人要幸運許多了吧？
像是親人之間特有的感應，離鳳儀殿不遠處的徐庭林忽然覺得心口一疼。
他皺了皺眉，有些擔憂道：「渺渺……。」
在不遠處的鳳儀殿與身後的庭淵閣之間猶豫了會兒，半晌之後，他仍是回身朝庭淵閣的方向走去。
卻未注意，身後迴廊處，一道冰冷的目光直盯著他的身影。
還未到庭淵閣，背脊被人狠狠一擊，徐庭林便沒了意識。
庭淵閣。
「哥哥……。」
徐渺渺猛然醒過來，她睜大了眸子，好一會兒才恢復幾分意識。
「你醒了，覺得如何？。」謝臨曦忙擔憂問道。
徐渺渺愣了愣，忽然直接起身，往殿外跑，謝臨曦拉住她，擔憂問道：「渺渺，你怎麼了？。」
徐渺渺眼底滿是驚懼，顫抖的唇，張張合合，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來，「鳳儀殿、鳳儀殿，是她……是她。」
「什麼是她？。」謝臨曦還想再問。
徐渺渺卻情緒激動起來，掙扎著要跑出去，謝臨曦沒法子，只能耐心哄道：「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弱，莫要再鬧了。」
說完，回身吩咐雙兒，「快去請御醫來，就說嫻妃醒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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