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小巷子裡的鮮血
「怎麼？想成心讓本小姐不痛快？還說怕我跑了？。」
侍衛們忙垂首惶恐道：「屬下不敢。」
「好了。」左笑挽著蘇小小笑道：「你也別大動肝火了。」
說罷，瞥了眼侍衛們，「有我陪著，你們就放心吧！。」
左笑是太子義妹，她開口，侍衛們自然沒有理由猶豫，忙道：「那便多謝左小姐了。」
蘇小小轉眸，同左笑進了詩社，一路望去，院內皆是手持書卷，滿腹書香之氣的才子佳人。
入耳也皆是之乎者也的詞句，蘇小小當真是覺得自己掉入了墨壇里。
她轉頭望向身旁雖然穿著大家閨秀的衣裙，舉手投足卻滿是隨性，甚至有點兒不雅大俗的感覺，與這詩社頗為格格不入。
可這兒每個經過兩人身旁的人都會很友好的同左笑打招呼。
蘇小小忽然有些好奇，她笑著問道：「你是如何與這些滿腹才華的學子們混得這麼相熟的？。」
左笑眨眨眼，揚唇笑道：「其實他們與我不算相熟，只是我哥哥從前也是他們當中的一人，後來……。」
左笑眸子忽然暗淡下來，「他是為了救太子而死，我的婚約也是因此得來的，太子對我們家心裡有愧。」
「所以，她不會對我如何的。」左笑抬頭，望著蘇小小笑道：「所以啊！一會兒，我會送你離開，就算太子當真知道了，也不會對我怎樣，你不必擔心。」
「多謝。」蘇小小鄭重開口。
左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口頭上的可別想打發我，你要記著你欠我一個人情，日後，我若去了天祁，會找你還的。」
「好，我記著呢！。」蘇小小笑了笑，無奈道，心底還是有幾分感激。
左笑帶著她到了詩社後門，才停下步子，蘇小小抬頭，望著天空，一抹淡白竄到空中，蘇小小勾了勾唇，看來，折輕成功了。
左笑打開門，朝她輕聲開口，「走吧！。」
蘇小小點頭，伸手抱了抱她，「你要保重。」
左笑點頭，「你也保重。」
蘇小小深深看了她一眼，轉頭出了詩社，門外停著一輛馬車。
蘇小小上了馬車，車夫便立刻揮著韁繩，蘇小小抓緊的衣衫，心底不知為何有些不安。
未多時，馬車忽然一陣晃動，而後停了下來，外面悄然又安靜，甚至聽不到半點兒屬於街市的吵鬧聲。
蘇小小緊了緊拳頭，一顆心不斷的下沉、下沉，沒有底，便一直在墜落，她深呼一口氣，讓自己的心稍微鎮定幾分。
才緩緩伸手，掀開車簾，一眼，便見著方才趕馬車的車夫倒在血泊里。
艷紅的血刺痛了蘇小小的雙眸，她的身子止不住的發顫起來。
有些不敢抬頭，但她必須面對，這原本就是她準備逃離會可能發生的事，不過比她預想得要快些，要糟糕一些罷了。
蘇小小抬頭，毫不意外的對上了沈瑾寒的眸子，他淡然站在哪兒，嘴角還帶著幾分笑意，溫柔的望著他。
這世上，也只有他能露出這樣殘忍的笑容。
蘇小小打了個寒顫，望著他沒有說話，心頭無數個疑惑，折輕不是成功了麼？謝璟淮莫非沒有看到她的消息？
沈瑾寒現在不是應該因為謝璟淮攻城而無暇顧及她麼？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心底無數的疑惑通通放空，化為恐懼，隨著沈瑾寒越來越近的步伐而漸漸變大。
「你怎麼總是記不住呢？。」沈瑾寒輕聲開口，似乎有些困擾該怎麼懲罰她。
他溫柔似水的聲音讓身後的一眾侍衛都牢牢低頭，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一分。
而在他面前的蘇小小心徹底涼成了半截，被抓了個現行，她好像真的沒有話再狡辯了。
「來人。」他轉頭，背對著蘇小小，臉上的冷意傾瀉而出，吩咐道：「詩社裡的人一個都不許放走。」
蘇小小臉色一變，忙抓住他的衣角，「沈瑾寒，他們不知情。」
沈瑾寒垂眸，淡淡掃了她一眼，柔聲道：「可若沒有他們，你就找不到出來的藉口了，乖，我處理完，就送你回去。」
蘇小小臉色一白，她搖搖頭，「不要，沈瑾寒，這一切與他們無關，你不要牽連無辜的人，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蘇小小搖搖頭，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沈瑾寒嘆了口氣，伸手輕輕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你看你，總是這樣說，卻每次都要惹我生氣。」
他轉頭，瞥了眼還未動的侍衛們，語氣一沉，「還不去！。」
侍衛們一抖，忙衝進詩社，沒一會兒，方才還笑語晏晏的一群人就被狼狽的帶了過來。
沈瑾寒冷聲道：「動手。」
話落，便見侍衛們紛紛抽出腰間的佩劍，胡亂砍殺了起來，蘇小小搖搖頭，想要衝進去。
卻被沈瑾寒按住了肩頭，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蘇小小搖頭，奮力大喊，「不要、住手。」
可根本無人聽她的，這些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學子，哪裡抗得過刀劍，更是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這個小巷子很快就被鮮血染紅了，蘇小小怎麼喊都沒用，看著一個個人無力的倒下。
她恨極了自己，他們都是被自己連累的。
「殿下，她如何處理。」侍衛開口問道。
蘇小小淚眼朦朧的抬頭，看著被侍衛抓住的左笑，只覺得心口一痛，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昏暗的小巷子裡，鮮血在靜靜的流淌著，蘇小小站在哪兒，身子無法動彈，雙腿無法移動。
只能生生看著鮮血朝流過來，漫過她雙腿，淹沒她喉嚨。
蘇小小睜大了眸子，恐懼的搖頭，她想要逃離，卻力不從心。
「不、不要……。」
蘇小小猛然驚醒，一雙眸子死死盯著帳幔，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醒了。」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小小的腦海里浮現的卻是在小巷子裡發生的一切，她立刻驚恐的坐了起來，往後縮。
沈瑾寒笑了笑，眸子裡都是關懷，「你睡了兩日，定然餓了，我讓人熬了粥，你先喝一些，嗯？。」
蘇小小搖搖頭，費力的從喉嚨里吐出一句話來，「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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