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你需要我，我很高興
老太太等了好半天，巴巴望著，見了錢氏回來，忙問道：「如何了？」。
錢氏一甩帕子，笑道：「母親，這門婚事可不能退」。
老太太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您是不知今日咱們大小姐有多風光，聘禮都夠繞京都城一圈的了，咱們大小姐如今可是要被整個京都女子欽羨的人，再說榮王世子英俊不凡，家室又好，咱們又何必在意他這一點不好呢？」。
「出口！」老太太呵斥一聲，手裡的茶盞都拂落了，她指著錢氏的鼻子道：「他聘禮再多，也不可能娶我蘇家的姑娘，我讓你去退了，立刻去退了」。
錢氏被嚇了一跳，驚訝的瞧了瞧老太太，「您這是做什麼？蘇小小那丫頭回來的時候，您不是最不待見她了嗎？如今……倒成親孫女兒了？」。
「這門婚事是大小姐自己應下的，要退，您自個兒去說，我這個做嬸嬸的可不想做這個惡人，況且，得罪了榮王府，我家珠兒日後怎麼嫁人吶？」。
「你、你……」老太太指著她，氣的說不出話來，竹媽媽忙開口道：「二太太，老太太身子不好，您若沒什麼事兒就先回去吧！」。
竹媽媽語氣生硬，錢氏見了臉色也不大好了，「得，我這就回去，不礙著母親的眼了」。
還沒走遠，就聽見身後杯盞拂落的清脆聲音，錢氏哼聲，嘀咕道：「我倒要瞧瞧，蘇小小會不會領她的情」。
「去，把大小姐請來」。老太太剛朝竹媽媽開口，便見院中走來兩道身影。
男俊女俏在斜陽餘暉的照映下格外般配，老太太有一瞬間的怔然，直到兩人走到了她跟前，她才後知後覺般回過神。
「先……坐吧！」她淡淡開口，竹媽媽忙吩咐人進來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乾淨，自己扶著老太太坐好，又上了茶，才默然退下。
三人相顧無言，老太太的目光在謝璟淮身上轉了幾圈，剛要收回，瞥見一旁的蘇小小，她眸光流轉，眉眼帶笑，身上沒了半分戾氣。
她輕嘆了口氣，朝蘇小小淡淡開口，「你先出去，我同榮世子有話要說」。
蘇小小皺了皺眉頭，欲要開口謝璟淮朝她輕輕搖頭，她才起身，「祖母，我就在門外，有事兒您再喚我」。
老太太哼了聲，等蘇小小離開，她的目光才落在謝璟淮身上，「你同她很般配」。
謝璟淮微微勾唇，聽到這話，顯然很是愉悅，「多謝祖母」。
「不必急著謝我」老太太冷哼一聲，「那個丫頭野得很，你要娶她，以後禍害的是你榮王府，惹了亂子可與我蘇家沒關係」。
老太太冷漠開口，謝璟淮皺了皺眉，傳言蘇老太太與蘇小小向來不和，若不是蘇小小那層將軍的身份，長寧侯府只怕都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謝璟淮起身，朝蘇老太太開口，「請老太太放心，只要璟淮在一日，便無人能欺她，即便惹了禍亂，也該是我這個夫君先抗」。
老太太嗤笑一聲，「你倒是會說話，可據老身所知，你身患絕症，活不過二十五，而你已經弱冠，不過五年的時間，你又如何保證，你死了，她不會被他人欺負？」。
這個他人，老太太未指名道姓，但蘇小小若真嫁去了榮王府，能欺負她的自然只有榮王妃這個繼室婆婆。
老太太自己便是繼室，又怎麼會相信榮王妃賢惠大度，待蘇小小如親兒媳呢？
謝璟淮揚了揚唇，忽然輕笑一聲，老太太皺眉，「你笑什麼？」。
「旁人都道您不喜蘇小小，可若教人聽見這番話，才知是他們誤會了」。
老太太冷哼了聲，「我的確不喜歡她，早年沒少對她冷鼻子冷眼，甚至沒怎麼把她當過孫女兒」。
蘇老太太眼底淚花涌動，泛起幾分悔意，「但她是我蘇家的姑娘，總不能嫁了沒幾年就成了寡婦，惹人笑話」。
老太太仍舊嘴硬，像是她只是擔憂蘇家的名聲，但謝璟淮哪裡看不出來他眼底涌動的是對蘇小小的關心。
「您放心，她不會的」謝璟淮緩緩開口。
老太太看著他怔了怔，他身長如玉，一身生與俱來的華貴氣質，臉上雖帶著幾分蒼白，但步伐沉穩。
那短短一句話更是讓人莫名信服。
老太太眯起眸子盯著他瞧了一會兒，而後緩緩開口，「蘇小小是二品鎮北將軍，皇上曾親口允諾，會親自下旨為她擇良婿，而你是榮王世子，身份尊貴，你們二人的婚事都不是由自己做主的」。
老太太的言語中已經明顯沒了反對的意思，反而為他們思量著，說完，又意識到自己的話，臉色又繃緊了，道：
「皇上那關就看你們自己的了，若沒事兒，就出去吧！否則，那丫頭怕是要衝進來找我這個老婆子要人了」。
謝璟淮輕輕頷首，轉頭，走了兩步又忽然回過頭望向屋內的人。
她已經是一頭銀髮，滿臉都是歲月的痕跡，縱然她曾經做過什麼，如今，也幡然悔悟。
謝璟淮揚了揚唇角，她會喜歡這樣的蘇家的。
「謝璟淮，那老妖婆同你說了什麼？」。
謝璟淮剛出來，蘇小小就拉著他到一旁問道。
「沒什麼，她叫我好好待你，還有」謝璟淮伸手颳了刮她鼻子，「你不許叫她老妖婆」。
蘇小小捂著鼻子委屈道：「我才不信她這麼好，謝璟淮，你才進去一趟就被她收買了？」。
謝璟淮有些無奈，「我只是擔心，你那樣叫她被旁人聽了去不好」。
蘇小小吐吐舌頭，「才不會，你是第一個聽見的人，從前，我都是在心裡這樣叫她的」。
蘇小小揚起唇，為自己的睿智而得意著，謝璟淮心微動，忽然將她擁入懷裡，在她耳畔輕聲道：「我很高興」。
「我也高興」蘇小小揚起唇，想到她如今怕是要成為京都城最富有的女人，她就高興。
「不」謝璟淮伸手撫著她的臉龐，深邃的眸子裡是無法掩飾的寵溺，「你方才的話，讓我很高興，我終於是可以分享你心底秘密的人了，蘇小小，你需要我，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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