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無路可退
「蘇將軍，我們還可以再練幾遍。」
將士擦著額頭的汗朝蘇小小開口。
蘇小小環抱著手臂，眸子睨了他一眼，笑道：「怎麼，平日讓你多練一圈都跟要命似的，今兒怎麼忽然這麼積極？。」
將士訕笑兩聲，「啊這……這不是因為，西塔蠢蠢欲動，不知何時就會攻過來，我等想快些變強，守護我天祁疆土麼……。」
蘇小小忽然湊近了他，將士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虛了後退了一步，這般模樣更是讓蘇小小心底生了疑慮。
她輕笑了聲，不急不緩的開口，「我給你一柱香的時間想清楚該如何坦白，若說不出讓本將軍滿意的答案，軍法伺候。」
將士猶豫了會兒，才坦誠開口道：「是謝將軍讓卑職拖住將軍，其他的卑職都不知。」
拖住？
蘇小小眸子微轉，似想到什麼，臉色一變，轉頭朝眾人道：「回營。」
等他領著眾人回到營帳，營帳里只剩下一些看守的將士，謝璟淮與周雲等人卻不見了蹤影。
「我問你，謝璟淮呢？。」
蘇小小抓著一個侍衛問道，侍衛顯然也沒有料到蘇小小會這個時候回來，連說詞都忘了準備。
「說！。」蘇小小冷斥道。
「卑職不知。」他垂首道，咬著牙不開口。
蘇小小嗤笑了聲，沒想到短短兩個月，謝璟淮就把軍營里的將士收服妥妥帖帖的。
得，即便他們不說，她也能猜出來。
這幾日營帳外總有人鬼鬼祟祟，多半是西塔二皇子那邊的人。
目前西塔糧食富足，而蘇小小這邊算上之前搶的西塔的小部分和從阮昌口裡榨出來的攏共也不過兩個月的餘糧。
而京都始終沒有什麼消息傳來，謝璟淮遞的摺子也仿佛石沉大海。
這場戰爭，只能靠他們自己，唯一取勝的方法便是在最短的時間內重創西塔，這樣，他們才有機會扭轉局勢。
蘇小小能想到的，謝璟淮怎麼可能想不到？所以，他定然是帶著精銳的將士突襲西塔去了。
蘇小小轉頭，望向同她一起回來的將士，他們一起訓練這麼些日子，領教了蘇小小的魔鬼式訓練，也算是同甘共苦了一回。
「兄弟們，我想去支援謝將軍，但這並非軍令，所以，我沒有辦法命令諸位兄弟們同我一起去冒險，若自願前去的，蘇小小謝過了，若不願，蘇小小也不勉強。」
蘇小小話音剛落，眾人就異口同聲道：「卑職願同蘇將軍前往。」
聲音響徹天地，燃得人熱血沸騰，蘇小小眼眶忽然發酸，仿佛瞧見從前自己揮師南下的模樣。
而如今，她終於再一次與將士們一起戰鬥了，這久違的熟悉讓她竟然有些懷念。
「好！眾將聽我命令，我們，出發！。」
……
兩城交戰，離得近的百姓早早躲避了起來，只有一匹匹勇往直前的將士，他們不畏生死，一槍熱血灑頭顱，為的，只是守護城中的百姓。
讓無數個妻子孩子能夠安穩，謝璟淮不喜歡這樣黃沙漫天、四處都是鮮血的場景。
所以，他一直費盡心思，想用最少的傷亡贏得這場勝利。
可凡是戰爭，鮮血如何避免？
「將軍，咱們勝了。」高嘯臉上露出幾分欣慰，將士們的血總算沒有白留。
謝璟淮垂眸，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屍首上，「去清點一下，我們……失去了多少個兄弟？。」
「是。」高嘯點頭，也忽然覺得沉重了起來，戰場上每死去一個兄弟便意味著有個家會失去丈夫，孩子會失去爹爹。
他領著幾個兄弟開始清點人數，謝璟淮不想看這一幕，他一人走到一邊，望著遠處的風景，想要快點結束這場戰爭的心更加堅定了幾分。
「周雲！。」他眉頭一皺，神色忽然凝重了起來，周雲一見這狀況，立刻上前。
謝璟淮已經俯身側耳衝著地，細細聽了一會兒，轉頭道：「對方三百匹上好的馬，人數至少上萬，離我們不到十里。」
聞言，周雲臉色大變，「西塔剛剛戰敗，怎麼可能去而復返？。」
謝璟淮沉吟了會兒，緩緩道：「不是西塔。」
「可除了西塔，我們天祁與其他各國如今都是相安無事。」周雲實在想不通，這麼大的陣勢，會是哪裡的力量。
「是吉國。」謝璟淮眸子一轉，瞥了眼那邊受了傷正在修養的將士，當機立斷，
「周雲，你立刻帶著受傷的將士們從小路離開。」
「可是將軍……。」周雲有些忍不住開口，若他們走了，這剩下的人不過三千。
怎麼可能敵得過上萬人？
「我是主將，有什麼疑問等這場戰事結束再說。」
謝璟淮神色冷靜，態度卻很堅決，「你們留在這兒反而是拖累，去吧！。」
那邊的高嘯聽到兩人的對話，走過來道：「周雲，將軍說的對，你們先走，放心，咱們將軍是誰？就算三千對他上萬人，咱們也未必會輸啊！。」
若僵持下去，結果反而不好，周雲只得點頭，「那將軍多加小心，卑職會儘快回營，帶人前來支援的。」
「不可！。」謝璟淮臉色微變，「你回去之後，若小小問起，就說我晚些回來，不可將這裡的局勢告訴她，她……會擔心的。」
謝璟淮更怕的是，蘇小小會不管不顧來救他。
周雲會意，只得重重點頭，他帶著受傷的將士還未走遠，敵軍便已經來了。
謝璟淮等人躲在隱蔽處，觀望著來勢洶洶的大軍，高嘯瞧見上面的旗幟，轉頭道：
「將軍，那上面的旗幟果真是吉國的，可吉國與天祁不是已經言和了？他們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胆？。」
謝璟淮眯起眸子，神色意味不明，「只怕，這些事情傳不到京都去。」
「將軍，咱們只有三千人，可如何是好？。」雖然方才在周雲面前誇下海口，可高嘯心裡明白，這三千人對上上萬人根本半分勝算都沒有。
況且，他們剛剛經歷一場戰爭，消耗了許多力氣……
「我們無法了撤退。」謝璟淮凝聲道。
敵方顯然是得了消息，知道他們在這兒，那上萬人越來越近，陣型卻呈包圍勢。
謝璟淮是無路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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