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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搬。”田穗兒忙道。
一想起白永旺砰砰砰悶頭橫衝直撞的畫面,田穗兒就覺得心裡頭髮慌。
雖然她註定要嫁給白永旺,可今晚就搬過去,他指不定比昨晚還凶。
不管怎麼樣,也得等她休息幾天,下面沒那麼疼了再說。
白秀英看著田穗兒堅決的樣子,她心裡倒是心疼小叔子的。
好不容易抱著姑娘吃了回肉,又得素下去了。
不過她也不會逼著田穗兒,便道:“改口都是咱們自己人的事,其餘的還是按你們大戶人家的規矩來,等酒席辦了再搬。縈縈,你覺得呢?”
“母親說的是,況事出突然,臥雲閣那邊新房還沒布置起來,等酒席辦的時候,就備得差不多了。”
白珍一直聽著她們說,眼巴巴地望著一桌子的菜,“嫂子,咱們能先吃飯嗎?”
“好了好了,快吃吧,邊吃邊說!改了口就是一家人了。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吃飯,不要講那些禮不禮的,快吃快吃。”
白玲和白珍早就餓得不行了,聽到白秀英這話,立馬一人搶了一隻鵝腿。
田穗兒因為前兩天鬧彆扭,正經沒吃過幾頓飯。
現在她的名分已定,前程一片光明,看到這些珍饈佳肴,隨即也上了手,馬上搶了一條油炸小黃魚,巴滋巴滋地嚼起來。
沐縈之看著她們三個吃得歡暢,自己的胃口似乎也變好了,正欲動筷,白秀英神神秘秘地將一個青花瓷的大湯盅擺在沐縈之跟前,單只她有,別人都沒有。
“母親,這……”
“這是我今兒去廚房給你做的,嘗嘗娘的手藝。”
沐縈之有些受寵若驚,打開蓋子一看,裡面裝的是滿滿一大碗雞蛋羹。
白秀英湊近她的耳朵,“縈縈,這裡面我放了五個雞蛋,用一整壺黃酒熬的,還撒了艾葉進去,最是安胎。”
安胎?
沐縈之有些恍惚。
白秀英笑道:“雖說你跟阿澤剛成婚,可他年紀也不小,孩子來得越早越好,往後我每天都給你蒸一碗,保證你們一弄就坐胎。”
沐縈之被白秀英弄得哭笑不得,她跟白澤什麼事都沒有,她總不能向白秀英直說,她其實是個石女,就算天天和觀世音的楊枝甘露,都坐不了胎。
何況五個雞蛋做的雞蛋羹,便是她什麼都不吃,只吃雞蛋羹,也夠她吃個三四頓了。
但這些話,白秀英應當是聽不進的。
她只好推辭道:“母親,我素來身子弱,不敢喝酒,一喝就容易犯病。”
“這樣啊,那我往後不放酒了,”白秀英沒有糾結這個,也一點沒有生氣,將雞蛋羹放在一旁,另將一個小一點的湯盅端到沐縈之跟前:“這是枸杞豬肚湯,比雞蛋羹坐胎更好,我們鄉下的地主婆都吃這個。”
沐縈之勉強接過湯盅,一見裡面滿滿當當白生生的豬肚,光是看一眼,就覺得很膩了。
正欲再次推辭,一個小廝從外面急吼吼地跑進來。
“夫人,不好了,將軍受傷叫人抬進來了。”
第45章
受傷了?
沐縈之愣愣看著那小廝,整個人宛若被雷劈了一般,僵在那裡。
只不過是起了點紛爭而已,怎麼會受傷?
難不成那些人為了虎賁將軍的位子還敢使陰招想直接殺了白澤不成?
這個念頭一出來,沐縈之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背後爬上來。
白秀英手中的湯匙哐當一聲落在桌子上,她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像頭狂暴的母獅一般,衝過去抓住那小廝的領口。
“阿澤受傷了?傷哪裡了?他在哪兒?”
最後一句話問出來的時候,白秀英幾乎是帶著哭腔了。
“老夫人,不是白將軍受傷,是霍將軍,霍將軍受傷了。”
“什麼?不是阿澤啊?”白秀英懵懵地反覆念了幾遍,終於回過神來,狠狠拍了那小廝一下,“臭小子,話都說不清楚,害老娘白哭了!”
那小廝知道闖了禍,急忙告饒:“老夫人恕罪,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聽到不是白澤,沐縈之緊繃的身子漸漸放鬆,輕輕舒了一口氣。
只是霍連山受傷,說明虎賁衛的亂子不小,心裡仍壓著塊石頭,不得安生。
她站起來問道:“霍將軍人呢?府醫請了沒有?”
“已經抬到屋裡去了,府醫正趕過來,白管家讓我過來報一聲信。”
沐縈之此時已經平靜了下來,便問那小廝,“將軍,我是說白將軍回來了嗎?”
“將軍沒回來,是兵部的人把霍將軍送了回來。”
因不知道虎賁衛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沐縈之站了起來,“母親,你和妹妹先吃飯,我去看看霍將軍。”
“這人是誰啊?怎麼抬到咱們府上來了?”因為不是白澤受傷,這會兒白秀英已經完全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見沐縈之眉目間有些焦急,便不解的問道。
沐縈之這才想起,白家到京城之後,霍連山沒在將軍府露過面,一直沒有機會引見。
解釋道:“霍將軍是將軍的下屬,跟將軍在戰場上有過命的交情,將軍一直拿他當親兄弟看待,所以留他住在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