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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等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振旗鼓,摟著心愛的她要個夠!
兩人在榻上擁了一會兒便起了身。
白澤坐在桌前風捲殘雲般用了糕點,沐縈之則喚丫頭端水進來。剛才短兵相接,白將軍雖然撤得快,但留下來的東西可不少,沐縈之不得不沖澡換了身衣裳。
等再出來時,白澤的跟前都是些空盤子了。
“這些東西太撐肚子,少吃些吧,廚房裡正弄著雪蓮呢,是娘特意送來給你的。”沐縈之坐到他身邊,替他將喝空的茶杯倒滿。
白澤握住她的手,“瞧你的氣色,比在京城時還好些,這位楊神醫果真不凡。”
“離開京城時,我娘死活不肯讓我走,她嘴上雖沒說,可我知道她是怕我來了就回不去了。說來也怪,這北疆的氣候吃食處處比不上京城,但我日日精神都好得很,吃的也比往常還多。”
如今白澤無礙,自是皆大歡喜。可一同來北疆的蘇頤、白珍、馮亦徹、沐淵之等人都很清楚,沐縈之是提著一口氣在消耗元氣,若白澤真是死了,沐縈之定然也是活不成的。
白澤目光一動,“縈縈,你還想回京城嗎?”
沐縈之聽到他這話,頓時有些驚訝,她抬起眼,“將軍是怎麼打算的?難道不想回去了嗎?”
“北疆大捷,朝廷定然是要封賞功臣的。”
白澤只說了這一句,沐縈之卻從話里聽懂了他的深意。
此次北疆大捷,功勞當然是落在火燒北桀糧草大營的羅義身上。羅義在虎賁軍中素有威望,又有兵部尚書的暗中支持,既是驅趕北疆的功臣,還是懿安公主的駙馬,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執掌虎賁軍是早晚的事。
虎賁衛是距離京城最近的衛所,皇帝就是再欣賞白澤,他最放心的人也是羅義。
可若是白澤不能繼續統率虎賁衛,便不能長留京城。
“將軍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在京城住了那麼多年,那些人啊景的,我早就看膩了。我如今有楊神醫的方子,也無需什麼御醫來把脈了。”
白澤含笑點了點頭。
“可將軍是打算接手千牛衛嗎?”沐縈之問。
千牛衛是白澤起家的衛所,千牛衛上上下下白澤都無比熟悉,做千牛衛大將軍的確比虎賁將軍更順手,但是如今的千牛衛大將軍是蕭虎,白澤要來,豈不是要將蕭虎擠走?
“蕭將軍鎮守國門數十年,如今的千牛衛都是他一手建起來的。”白澤道,“我是個武將,武將應戰事而生,如今戰事既平,也就無我用武之地。我想給陛下上一道摺子,便說我此番重傷未愈,需要長期在家養病。”
沐縈之看著白澤,只覺得他臉上的神情異常堅定,亦禁不住微笑。
她愛的男人,不貪慕權勢,不玩弄權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心潮澎湃的呢?
“夫君要養病,我自當留在此地侍疾。”
……
四個月後,京城。
“馮兄,馮兄。”方文進了天成書院,便徑直往馮亦徹的書房走去。
三個月前,馮亦徹回到京城,便以山長的身份正式開堂講課,因為有蘇頤和方文的例子在前,雖然不至於門庭若市,但上門的學子並不少。馮亦徹依著沐縈之的吩咐,認真的挑選了五個弟子。
方文如今有了官職,但他家境貧寒,根本無法在京城置宅。馮亦徹是個灑脫之人,自然勸他在天成書院同住。方文也不是白吃白住,他混跡市井多時,擅長同人打交道,許多馮亦徹不願意管的雜事譬如查帳、聘人都是方文在管。
“出什麼事了,這麼著急?”馮亦徹正在看書,聽到方文的聲音便放下手中的冊子。
“大事,我一散值就立刻回來了。”
馮亦徹不以為然,“到底什麼事?”
方文壓低了聲音:“今兒朝會上,皇上下旨,封羅義為虎賁衛大將軍。”
“虎賁將軍?那白將軍呢?”馮亦徹皺了皺眉,“羅義能燒毀糧草大營的確是一件功勞,可這功勞是白將軍這個大統領運籌帷幄親自率軍誘敵,不然,他怎麼能燒掉北桀人的糧草?”
這次回來,京城中流言四起,都說白澤名不副實,全靠著羅義驍勇善戰才能打退北桀人。
馮亦徹早就不滿了,只是一直懶得理會。
方文苦笑了一下:“羅將軍畢竟是皇上的自己人。”
“哼,鼠目寸光。”馮亦徹冷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一個帝王毫無容人之量,只懂得任人唯親,談什麼一國之君?”
馮亦徹這話一出,方文頓時臉色一變,趕緊把書房的門關上。
“這種話你往後可再別說了。”
“哼。”馮亦徹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方文嘆道:“也不能怪皇上,是白將軍上奏要靜養,虎賁衛事關重大,不能群龍無首。”
“白將軍只是看穿了上面的心思,給朝廷留個顏面罷了。”
方文沒有接話,繼續道:“皇上也不是那麼無情,今日一併下旨,封白將軍為鎮北侯,還命工部在津州城修建侯府。”
在津州城修建侯府?這是鐵了心不讓白澤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