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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嫁給他三五日功夫,竟然就已記得他這麼多的事。
“再說了,他若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他這個虎賁將軍也就算當到頭了。”
沐相的聲音打斷了沐縈之的思緒,沐縈之已經明白,虎賁衛的事,沐相是不願意出手了。
因此也不再堅持,只道:“爹所言甚是,是女兒考慮不周了。”
事情已經說完,沐縈之與沐相寒暄了幾句,將白永旺婚宴的事情告訴了沐相,便告退出了書房,又往母親院裡做了一會兒,用了幾塊糕點,方才坐著馬車回到將軍府。
今日因上林苑裡生出的那些變故,沐縈之格外精神,丫鬟服侍她更衣過後,竟是一點也不困。
左右在房裡坐著無趣,沐縈之想了想,問道,“西院那邊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就中午吃飯的時候,田姑娘和兩位姑小姐拌了嘴,老夫人想著她們仨愛吵架,便讓田姑娘搬到松鶴院去住。”
往後田穗兒跟白玲白珍輩分不同,搬到松鶴院也好。
又道:“二叔和田姑娘昨夜的事,府中多少人知道?”
“差不多人人都知道。”
大戶人家最忌下人傳話,沐縈之聞言,臉上便掛了一絲慍色。
夏嵐哪裡有看不懂的意思,忙道:“實不是底下人嘴巴碎,臥雲閣的人昨夜就聽到了屋裡的動靜,早上田姑娘是一路哭哭啼啼跑回去的,身上穿的也是二叔的衣裳,下人們都起得早,遇到她的人也不少,後來她在屋裡哭,大聲嚷嚷著跟老夫人說話,大家也都聽了個明白。”
沐縈之重重嘆了口氣。
白家人和田穗兒這些行為,從前在禮樂崩壞的鄉下自是尋常,但如今身份地位早已變化,他們若不再調整過來,只怕往後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沐縈之原想著慢慢來,但沒想到他們剛到就出這種事。
不過,即使她想急,也急不得,如今只能先想想補救的辦法。
“你們傳個話出去,說田姑娘跟二叔在鄉下就定過親的,婚宴也辦過,只是沒走過婚書儀程。”
“這話說出去,旁人能信嗎?”
沐縈之笑道,“若不是訂了親,老夫人和二叔怎麼會千里迢迢把她從老家帶進白府呢?”
夏嵐和秋雨聽了,服氣的點了點頭。
雖然事情不是這樣,但理是這個理。
又想著田穗兒原來的打算,只覺得好笑又好氣。
“夫人放心,我們一會兒就會把話傳出去。”
沐縈之微微頷首:“如今田姑娘身份今時不同往日,雖還沒婚書,但吃穿用度都比著兩位姑娘給,別委屈了她。”
“早上將軍和夫人出門後,春晴姐姐就已經送了不少東西過去了。”
聽著夏嵐說著,秋雨補了一句:“就是因為這些東西,田姑娘才跟兩位姑小姐吵起來的。”
想著她們素日的做派,沐縈之想也想得到,她們吵些什麼。
無奈地笑過之後,瞥見夏嵐和秋雨的神色,沐縈之正色道:“白府從前家境貧寒,兩個妹妹沒見過沒用過這些好東西,自是稀罕極了。可不管怎麼說,她們都是主子,底下的人不可有輕視之心。”
夏嵐和秋雨神色一凜,“姑娘訓示的是,白管家也是這麼說的。”
“哦?”
“今日老夫人喝茶的時候鬧了點笑話,她身邊的吉祥沒忍住笑了,白管家就命人把吉祥拖下去打了五板子。”
五板子不算重,但對體面的丫鬟來說,算得上的重罰了。
這個白福不是沐府的自己人,作為管家卻是一把好手。若他往後不出什麼么蛾子,沐縈之倒可以留他一直管家。
說曹操,曹操便道。
門廊下的丫鬟高聲通傳道:“夫人,白管家來了。”
“請他進來。”
白福走進來,給沐縈之行了一禮。
他其貌不揚,但臉上總掛著笑,看起來一團和氣。
“白管家,有事嗎?”
“夫人,方才門房來報,有一位女先生拿著鴻臚寺卿沈大人府上的拜帖來了,說要求見夫人。”
沈明月說的那個女先生來了?
沐縈之一喜,“請她進來,把兩位姑娘也請過來。”
第43章
“夫人,這是沈府的明月姑娘寫的書信。”
沐縈之接過書信,吩咐白福先去接人,粗略掃了一眼書信,說的都是那女先生的姓氏、祖籍、家中人口等事情。
看著那女先生的名字,覺得有些眼熟,但又不知道是像誰的名字。
書信還未看完,白福便帶著一個二十來歲的白淨女子上來了。
早先聽沈明月說女先生在她家中做了許多年,還以為會是三四十歲的,沒想到這麼年輕。
她身上穿是藍裳白裙,料子看著十分一般,但整個人收拾得乾淨整潔,兼之五官端正俏麗,臉上的神情大氣淡然,令人心生好感。
“將軍夫人。”見到沐縈之,她便躬身行了一禮。
沐縈之見她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書卷氣息,應當出身不低,且家學淵源。
“先生不必多禮,敢問先生如何稱呼?”
“馮亦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