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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進去的時候,她們倆都坐在椅子上,將梳好的環髻打散,青絲凌亂,披垂在肩上,舉手投足皆是萬般風情。秋雨起初還覺得白將軍絕不可能碰她們,但現在見到她們,又覺得男人見到她們,恐怕很難把持得住。
她心裡為沐縈之難過,冷冷將東西放下,便迅速離開了。
穀雨渾不在意她的態度,站起身翻看了一下,把房門關上後,將身上的衣裳扔在地上。
不過她並沒著急更新,拿了帕子細細擦了一遍身子,再塗上細心地塗上沐縈之賜下的膏脂。
“咱們從前自以為用遍了好東西,可咱們塗的那玉容膏跟夫人這玉容膏一比,便如拿沙子擦身。”
立夏一直坐在旁邊,靜靜看著不停忙活的穀雨,冷冷道:“你還真打算去給將軍侍寢?”
“不侍又能怎麼樣?”穀雨塗好膏脂,挑了一件冷綠色的肚兜扣上,對著妝鏡欣賞自己的身姿,“跟其他姐妹比起來,咱們實在是好命,不用去伺候老太監,也不用去伺候糟老頭子。白將軍這樣的人物,不知道外頭多少女人惦記她,偏生輪到了咱們倆。”
提到白澤,穀雨的臉龐微微泛紅。
立夏沒有說話,只是冷笑一聲。
穀雨聽出她的嘲諷的語氣,不以為然,“看在咱們多年的姐妹情分上,我才跟你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咱們在相府、將軍府呆的日子也不短了,夫人的毛病你我心裡都有數,她行不了房,更別提生兒育女了,她留著咱們,就是為了讓咱們把白將軍的心收在這府里,不讓府外的女人有可趁之機。咱們若能生下一男半女,便是白將軍僅有的孩子。”
“你想的是好,可你我跟在夫人的身邊也不短了,將軍對夫人什麼態度你不清楚?”
“夫人是傾世罕見的美人,將軍愛她那是自然。我沒指望將軍能愛我,我只盼著能跟將軍共度一夜。你我從小就學著伺候男人,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我一個人是沒有把握,只要你肯跟我聯手,片刻就能讓將軍想死在你我身上。”穀雨說著,眸光愈發清亮。
除了琴棋書畫,她們學的最多的,就是伺候男人,非但正常的男人,便是如何伺候太監,老鴇也是教過的。
“可你有沒有想過,雖然夫人派我們侍奉將軍,她心裡未嘗願意。”
穀雨微微一愣,旋即道:“不管夫人心中是否願意,可既然她安排了此事,我們就必須照做。何況,你我都知道,她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安排。但凡她還有的選,她都不會這樣。”
見立夏仍然緊緊蹙眉,穀雨輕蔑道:“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立夏聽了這話,終是沉沉嘆了口氣,隨意拿了一件衣裳換上。
“識時務者為俊傑。”穀雨微微一笑,挑了一件紗質的罩衣,換好衣裳後,兩人一齊走到正房,靜靜等待白澤的歸來。
第62章
還差一刻到亥時的時候,白澤回來了。
白天到了尚書府後,兵部尚書便同他議了許久的事,說的都是同北桀議和之事,商議好兵部這邊統一口徑,一致反對和談。
晚宴的時候,兵部尚書宴請的賓客,都是朝中的主戰派,大家紛紛表示會上書主戰,絕不給北桀喘息之機。
白澤雖一心掛念著沐縈之,但這些大臣都是久經酒桌考驗,又能說又能喝,白澤哪裡能輕易脫身,此刻回到將軍府,亦是滿身酒氣。
剛跨進將軍府,府門後就走出來一個丫鬟。
定睛一看,是沐縈之身邊的秋雨。
“縈縈讓你等我?”白澤有些意外。
秋雨垂著頭,臉上的表情看不分明,“夫人請將軍今晚在明心堂歇息。”
明心堂?
白澤無奈苦笑。
這麼晚了,沐縈之應當早就歇下了,何況自己滿身酒氣的,去了思慕齋只怕也擾得她歇不好。
雖看得開,但大半夜的吃了夫人的閉門羹,自然是有點憋悶。
秋雨走在前面,引著他一路往明心堂去。
快走到明心堂的臥室時,白澤頓住腳步,透過窗欞,看到裡面燃著紅燭,似有人影在晃動。
難道是……
白澤猛然看向秋雨。
秋雨的頭垂得更低了,“將軍,夫人將一切都備好了,請進吧。”說罷,她飛快地退出了明心堂。
縈縈……備好了一切?
白澤的心中忽然湧起一陣狂喜?
縈縈在等他嗎?
他忽然大步往房中走去,推開房門,就看到前面的紗幔後,坐著一個身姿纖弱的女子。
女子長發披散,好似沒什麼衣物,只在外面搭了一件絲質袍子。
白澤什麼話都沒說,徑直衝上去,從後面緊緊抱住她。
“縈縈,你一直在等我嗎?我該死,居然喝到這麼晚才回來!”
懷中的女子沒有說話,輕輕晃動了起來,宛若清風拂柳一般蹭著他。
她看似不經意地動作,卻是早有預謀的蹭向一個地方。
力道雖輕,卻如四兩撥千斤一般,將白澤這塊冰山灼燒成了一座火山。
白澤緊緊抱著她,手並沒有亂動。
他克制著內心瘋狂的想法,用早已喑啞地聲音問:“縈縈,你願意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