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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大的名字,他的兒子也撐得住這命格。
麒兒在娘胎里的時候長得瘦,出生以後卻長得特別快,到百日的時候就很壯實了。
孫家熱熱鬧鬧的辦了百日宴,安排家人在門口派發紅雞蛋,只要上前道聲恭喜,人人都有份。
白澤抱著麒兒站在正堂中央,接受著鄉鄰鄉親們最樸素的祝福。
正在這時候,幾輛高大的馬車停在了孫宅的門口,沐相挑簾從馬車裡走出來。
“岳父,你怎麼來了?”白澤有些吃驚。
沐相先朝著自己的岳父老泰山行了個大禮,寒暄了這才笑道,“我已經辭了相位,陛下任命我為浙江巡撫,我算算日子是麒兒滿百天了,特意繞道過來看看我的乖外孫。”
沐縈之聽到通傳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正好聽見沐相說任浙江巡撫的事,頓時一愣。
“縈縈,過來讓爹看看。”沐相看到沐縈之也很高興,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如今你的身子真是養好了。”
沐縈之還想著沐相的事,後面那一輛馬車又下來了人,居然是白永旺和田穗兒。
“二叔,二嬸,你們怎麼不跟阿玲阿珍一起來?”白澤道。
白永旺的目光有些躲閃,那麼一個高高大大的漢子站在沐相身邊看著畏畏縮縮的。田穗兒倒還鎮定,笑著說:“先前覺得包子鋪事多,後來實在掛念你們,所以搭著相爺的車過來了。時間倉促,來不及帶上阿玲阿珍。”
沐縈之看著沐相如沐春風的笑容,忽然猜到了什麼。
她表情複雜的看了白澤一眼,白澤的目光卻盯著最後一輛馬車,直接告訴他,馬車裡還會下來什麼人。
“今日我來,還帶來了兩位貴客。”
沐相笑著走到最後一輛馬車旁邊,挑起車簾,片刻後,渤海王便扶著王妃從馬車裡下來。
王妃的臉色蒼白,但看著比那日見到的時候精神了許多。
她一望見白澤,便覺得立時就要掉下淚來似的。
“岳父,這位是渤海王,這位是渤海王妃。”沐相向孫老太爺介紹道,在場眾人紛紛向王爺和王妃行禮。
渤海王扶著王妃走到白澤和沐縈之身邊,看到白澤懷中的小麒兒時,冷硬的面孔亦微微動容,“白澤,恭喜你當爹了。”
“多謝王爺。”白澤愣了一下,淡淡道,“王爺和王妃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勿怪罪。”
“這孩子生的真像你啊!”王妃含淚道。
這話落在旁人耳朵里會覺得王妃不會說話,但沐縈之心裡明白,王妃是在說麒兒和白澤小時候長得像。
“都是自己人,進屋說話吧。”沐相溫和地將渤海王請進府去,“岳父,我與王爺有事要同白澤說,煩請你安排一間屋子出來。”
沐縈之見這陣仗,悄悄走到沐相的旁邊,耳語道:“爹,白澤對此事很是牴觸,不然緩緩再說吧。”
“放心,爹自有主張,必不會出岔子。”沐相胸有成竹的說。
屋子很快就安排好了,沐相當先進去,請了王爺和王妃上座,他自己坐在上首,沐縈之命奶媽將麒兒抱到孫氏那邊去,同白澤一起進了屋。田穗兒跟著去看麒兒了,只有白永旺留在這屋裡。
沒多一會兒,清風就領著白秀英急匆匆地朝這邊走過來。
白秀英一臉的不滿,邊走邊念叨著,“什麼貴客啊非要到這邊迎,所有的客人都在園子裡呢!”
她一進屋,清風就將房門關上了。
白秀英一眼就看見坐在裡面面色凝重的眾人,又看見白永旺愁眉苦臉的站在那兒。
“永旺,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嫂子……我……唉!”白永旺狠狠的跺了跺腳。
倒是沐相一如往常面含微笑,“親家母,今兒把你請來,是有一樁舊事想跟你確認。”
“什麼舊事?”白秀英盯著他。
沐相又是一笑,“我還是先介紹一下客人吧,這位是渤海王,這位是王妃,他們今日是特意來尋女婿的。”
渤海王三個字一出,白秀英猛然腿一軟往地上栽去,還好白澤眼疾手快,上前將她扶住。
“娘,你沒事吧?”白澤關切的問。
“我……我……”白秀英看著白澤,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
白澤回過頭,看向沐相,“岳父,我娘是個鄉下人,什麼舊事都不知道,她身子不適,我先送她回房休息,有事情您可以問我。”
“問你,那你知道你自己是怎麼到白家的嗎?”渤海王聽到白澤對白秀英的回護,頓時猛拍了一下桌子。
“有何疑問?有娘,自然有我。”
白澤此話一出,王妃再也忍不住了,哭道,“可我才是你的娘親,是我十月懷胎生的你。”
“侯爺。”沐縈之見王妃如此可憐,忍不住喊了白澤一聲。
沐相的臉色微沉,沒有說話,卻深深地盯了白永旺一眼。
白永旺“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朝渤海王和王妃磕頭,“王爺王妃,你們治我的死罪吧,阿澤是我從街上抱回去的,我嫂子根本不知情,她是看阿澤可憐才把阿澤抱回去養的。這二十多年,嫂子一直是拿阿澤當親兒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