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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沐府的大門關上後不久,三匹黑色的高頭大馬出現在大街上,路過相府大門的時候,有人拿手一指:“白將軍,這裡就是左相的府邸了。”
白澤側頭,便見到府門前高懸著一塊匾額,上面鐫刻著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沐府。
霍連山咧嘴一笑,“可得好好記記地方,這可是你媳婦的娘家!”
白澤懶得搭理他,“黃大人,繼續帶路吧。”
那黃大人哈哈一笑,“其實咱們也到了,喏,前面就是韋大人的宅子。也真是巧了,上月聽說將軍要進京,尚書大人便說老尚書的宅子空著,將軍府修完之前,將軍可在這宅子住著,沒想到將軍一進京,皇上便為將軍和沐家小姐賜了婚,如今沒成婚,先做著鄰居,當真是無巧不成書了。”
“可不是嘛,天賜良緣,天賜良緣!”
霍連山嗓門大,在已經宵禁的京城大街上,聽起來格外響亮。
白澤冷冷掃了他一眼,當先策馬到了沐府旁邊的那戶人家。
“白將軍,這裡就是老尚書的宅子,他老人家告老還鄉以後,宅子就一直空著,兵部早就差人把上房整理出來了,也安排了幾個丫鬟隨從,將軍若有什麼要求,只管來對我說。”黃大人恭恭敬敬道。
“我住這裡的事情,主人家知道嗎?”
“知道,知道,老尚書特別高興呢,還說將軍是武曲星下凡,希望將軍在這裡多住些日子呢!”黃大人說完,又補充道,“將軍府那邊工部一直加緊督造著,如今屋子都已經蓋好了,只等著添家具擺設,下月將軍便可搬進去。”
“下月?”霍連山的眼珠轉了轉,“這麼說,下個月將軍夫人就要過門了?”
“這個嘛,就看欽天監那邊怎麼說了。”黃大人叩了門,很快就有人將門打開,一見到他們,立即行大禮,“將軍,這是崔管家,有什麼事只管告訴他就成。”
“兩位將軍,裡邊請。”
管家在前面帶路,一邊走一邊介紹宅子的情況,沒多時便將白澤和霍連山帶了宅子的正院。白澤住的是上房,霍連山則是住在旁邊的廂房。
勞累了一天,霍連山來不及更衣,便一頭倒在了榻上。
可他還沒閉上眼睛,便看到白澤走進了廂房。
“將軍,你這是?有媳婦了激動得睡不著?”
白澤沉聲道:“上次你說,你有個同鄉在沐府做事?”
霍連山爬起身,點了點頭,“嗯,是我同村的孫丫頭。之前將軍想打聽沐府的事,我特意給她去了幾封信,說好在京城見見她。她在沐府也是得臉的人呢,是沐府大姑娘沐靜佳的貼身丫鬟。將軍,難道你要找的沐姑娘,不是賜婚的那一位嗎?”
“我不知道,你有機會,找那孫丫頭問問吧。”
“現在還問做啥?皇帝都給你賜婚了,難不成你想悔婚?”
白澤站在廂房的門口,似乎在看天上的月亮。
過了一會兒,方才道:“你且問問。”
第9章
宮中大宴一結束,皇帝為白澤和沐縈之賜婚的消息隨之傳遍了京城。
一個是炙手可熱的大將軍,一個是國色天香的大小姐,這兩人湊到了一起,自然是最佳的談資,一時之間,京城的各個角落裡,都有人對這樁婚事議論紛紛。
坤寧宮。
“跪下!”太后看著懿安,怒氣沖沖的喝道。
懿安站在皇后的身邊,對太后的話置之不理,假裝沒有聽到,揚起下巴輕哼了一聲,“我又沒做錯事!”
“還沒做錯!我看你是被縱得越發不成樣子了。”
太后、皇帝、皇后三個人拼命頂著左相和右相的壓力,力促白澤和懿安的婚事,她竟然當眾跳出來把白澤推到沐縈之那邊。太后怎能不氣?
饒是皇帝一向寵愛懿安,這會兒也是面色凝重,說不出一句求情的話。
皇后看著他們一家子,也不知說什麼好。
懿安見皇兄都不為自己說話,頓時委屈的哭了。
皇后知道懿安是太后和皇帝的心頭寶,只得拿帕子給她擦淚,“皇妹,不是當嫂子的說你,你這次真的太衝動了,不管你有什麼想法,都應該私底下跟母后和陛下說,當著那麼多朝臣,說出去的話可就收不回來了。”
“我才不是衝動,”懿安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抹眼淚,哭得梨花帶雨的,“那白澤一看就是個牛脾氣,大家都知道母后要把我指給他,他難道會不知道,他第一次搶著說話想拒的不止是溫子清,那也是拒我,你們非要把我推出去,非得讓我跟溫子清一樣成笑話嗎?”
“這便是你想多了,有母后在,有陛下在,怎麼可能叫你鬧笑話?”皇后道。
太后冷哼道:“你沒見過溫子清嗎?攤上那麼個醜女誰不拒婚?”
“我是見過溫子清,可那白澤今日才進京,他怎麼會知道溫子清是醜女?”懿安為自己爭辯著,“你們不在意我的臉面,可我在意!”
皇后望了一眼皇帝,見他雖然抿唇不語,但臉上的表情似乎已經緩和了許多。
總歸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即使闖了禍,說幾句也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