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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蘇頤這個人,嘴巴就是又狠又毒。他這麼一說,眾人看著那個李涵,均是哈哈大笑起來。
李涵憋得滿臉通紅,知道還嘴也不是蘇頤的對手,便挑撥道:“我看你們都走了得了,蘇公子是不會把自己的絕學告訴你們的。”
“誰說我不說的呀?”蘇頤拉長了聲音。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眼前一亮,緊緊盯著蘇頤。
誰知到了這個關口,蘇頤又賣起了關子,拿起酒杯,給自己再斟一杯酒。
眾人期期艾艾的看著他,卻依舊慢條斯理的。
“哎,我說你們都是什麼記性,難怪考不出好名次,一個月前,我不就把我的秘訣,公諸於眾了嗎?”
一個月前?
眾人皆是疑惑的面面相覷。有與蘇頤交熟的人想了想,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蘇公子,你是說,你進天成書院讀書的事兒嗎?”
天成書院四個字一出。便如炸鍋了一般。
“這個書院你聽說過嗎?”
“沒有,今天是第一次聽說。”
“我倒是聽說過,馮亦徹,你們知道吧?”
“知道知道,大才子嘛!”
“上次,我在酒樓遇到他,他說他如今就在天成書院讀書。”
“這天成書院到底什麼來頭?我記得那個馮亦徹可是眼高於頂的。”
“是呀,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到底是什麼人在坐鎮?能讓蘇頤這樣的人在鄉試中考頭名。”
“就是就是,那個蘇頤,我從小就認識。那可是連《論語》都讀不全的呀。”
蘇頤聽著眾人的議論,索性優哉游哉地哼起了小曲兒。
在場的書生們,議論了半天,終究是什麼都議不出來,只得眼巴巴地望向蘇頤。
“蘇公子,你說的這個天成書院到底在哪兒呀?嗯我們,能不能去求學?”
“去這個書院,需要的束修多嗎?”
“蘇公子,那個天成書院到底是什麼名師在講課?”
蘇頤聽了這麼多問題,總算有一個問到了點兒上。他輕輕揚起眉梢,看向提問的那個人,一字一頓道:“天成書院,是今年才新建起來的書院,我和馮亦徹,都是演最早的兩個弟子,如今書院裡只有一個老師,雖然他還想招人,不過能招的人,不多,你們能不能進入書院,一切隨緣。”
“蘇公子,你能不能告訴我們嗎?到底誰是書院的老師?”眾書生依舊打破砂鍋問到底。
蘇頤一臉的高深莫測,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吟詠了起來:“癸巳元夕,余與友飲於月牙河畔,遇高門嬌姝,名喚縈縈。感宋玉夢神女、曹植見洛神之事,遂斯做賦。”
有人皺起了眉,“蘇公子念的,是馮亦徹寫的《明珠賦》嗎?”
“天成書院的神秘老師是馮亦徹?”
滿茶館的書生急得搔首撓腮。有人大膽猜測了一句,立即有人猛拍了他的腦袋,“你蠢啊你,馮亦徹也是書院的弟子。”
“嗯……難道說,這《明珠賦》是別人給馮亦徹代筆寫的?”
蘇頤正在喝茶,聽到這句話,頓時笑噴了出來。
都是才子呀真是,連代筆都想得出來。
“你們就不能想想,《明珠賦》,是馮亦徹給誰寫的嗎?”蘇頤聽著他們的胡說八道,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有人答道:“《明珠賦》是馮亦徹,初見京城第一美人時寫的賦。”
蘇頤聽著他的話,點了一下頭。
在場的眾人聽了那個人的話,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唯有一個瘦弱的書生站了出來,眼睛裡露著疑惑的光芒:“蘇公子,你是說,書院的老師是沐縈之小姐?”
“不錯,正是她。”蘇頤淡淡道。
他這句話的聲量不大,卻宛若一塊巨石砸進了平靜的湖水一般,掀起了軒然大波。
“沐縈之,我沒聽錯吧,他說的是沐縈之?”
“你沒聽錯,他說的就是沐縈之。”
“怎麼會是沐縈之呢?她不是沐相的女兒嗎?”
“一個女人怎麼會教人寫文章?而且沐府的小姐如今是白將軍的夫人。他居然說人家是她和馮亦徹的老師,這不是敗壞人家的聲譽嗎?”
“這個蘇頤從前就是眠花宿柳的,沒想到把歪主意打到白夫人身上。虧得現在白將軍在外,哼哼,要不然這小子非得被白將軍宰了不可!”
“還有那個馮亦徹,我真是錯看他了,我還以為他人如其文,是個君子,沒想到跟蘇頤幹這種勾當!”
“喂,你們說,蘇頤他是不是瘋了?”
“絕對是瘋了。”
“我看他分明是讓他的公主娘親幫他作弊,才拿了頭名。你們也真是的,居然圍著她這種人打轉?”
“我看也是,要不然,他怎麼會這麼胡說八道?”
在紛紛揚揚流言四起的議論中,蘇頤站起了身。
“沐縈之,也就是白夫人,正是我們天成書院的山長。書院在城西的永安巷。下月初一書院會正式招生。若有真心求學之人,我和馮亦徹隨時恭候大駕。”
說完,他看也不看眾人一眼,徑直走出了悅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