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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縈之將其餘三個放到夏嵐手裡,夏嵐一接便覺得太沉了些,見冬雪那表情,亦疑惑了起來。
“打開看看吧。”沐縈之道。
“誒!”
冬雪飛快地打開紅包,見裡面除了一錠十兩的銀子外,還有一個金鐲子。不用拿出來看,便知道是足金的。
“夫人的紅包實在太大了。”
“不大,這金鐲子是我讓將軍出去找人打的,上面刻了你們的名字,往後你們走到哪裡,別人都知道是我的人。拿出來戴戴看。”
那金鐲子做工精巧、用料十足,冬雪哪有不喜歡之理,她拿出鐲子,見上頭果然刻了一個“冬”字,愈發地歡喜。
“那兩個紅包,你替我拿給春晴和秋雨。”
秋雨代替春晴掌家之後,白澤不讓她每日都來找沐縈之匯報,漸漸地成了習慣,大部分時間都在松鶴院進出。春晴的傷勢雖沒有大礙,但卻留下了頭疼的毛病,看了好幾個大夫都不見好,沐縈之便安排她去掌管後花園。
她了解春晴的性子,若是什麼事都不讓春晴做,這丫頭才會愈發的心事重重呢!
家裡的事情,白秀英都管得井井有條,她正虛著,沒的去爭權,只要秋雨還立著,那就無妨。
沐縈之給丫鬟發了紅包,這才回到榻上重新開始午睡。
只是一閉上眼,就仿佛看到白澤將她放倒,毫不留情地發起了進攻。
睜開眼,便覺得面紅耳燥。
從前白澤卻巡視海防的時候,她自然也是想他的,盼著他早日回家,好每日倚靠在他的身邊入睡。
可她如今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想他,明明那男人讓她那樣疼、那樣傷,可她就是瘋狂地想他早日回來。
會更疼吧……那有怎麼樣呢?
第105章
“北桀人此番是假意同朝廷議和,背地裡一直在調兵遣將,加上朝廷給他們的糧草,這一次他們攻勢很猛,連著拿下了七座城。”劉安站在屋子裡,低聲向沐縈之說著北疆的戰報,“將軍虎賁衛到北疆後雖收回了一城,但北桀軍突然改變攻擊線路從西路發起猛攻,又拿下了兩座城。”
自從白澤率軍離開,沐縈之每日都讓劉安去一趟相府,從沐相那裡得知最新的戰報。
“如今將軍馳援西路,正在死守津州城,如果津州城失守,北桀便可長驅直入中原了。”
沐縈之一邊聽劉安說著,一邊看著桌上的輿圖。
輿圖是從沐相書房的那一張描摹下來的。
凡是被北桀人拿下的城池,沐縈之便用硃筆標紅,眼見得邊境一座座城池紛紛標紅,輿圖中的津州城便格外醒目。
津州城可以說說進入中原的門戶,一旦城破,北桀鐵騎只需一日便可抵達京師。
這陣子沐縈之在學著讀兵書,懂得多一些,便覺得自己離白澤近一些。
每日聽取戰報後,沐縈之會假裝自己是主帥一般進行調兵遣將,看看自己跟白澤的想法是否一致。這麼試過幾次之後,有幾次與白澤不謀而合,而剩下的那幾次白澤都是兵行險著並且獲得了成功。
沐縈之並沒有做出錯誤的判斷,而是因為白澤擁有著絕對的自信和實力,足以讓沐縈之手中的兵書成為廢紙。
她自然為這樣強大的男人心動,可另一方面,心中卻愈加擔心。
出奇制勝意味著不合常理,可一旦失敗也意味著萬劫不復。
劉安站在一旁見沐縈之一臉憂慮,便道:“如今戰事雖仍是不利,可自從白將軍率軍抵達,便阻止了北桀人的連勝攻勢。想來扭轉局面也是近期之事了。”
沐縈之領了他的好意,略微點了點頭。
劉安笑著,並沒有退下去。
“還有事嗎?”沐縈之問。
劉安將頭垂低了些,沒有再看著沐縈之,低聲道:“相爺想請夫人給將軍寫一封信。”
沐縈之微微一動,“什麼信?”
“相爺認為,現在的形勢之下,將軍不宜速戰速決。”
不宜速戰速決?
沐縈之的目光沉了下來,銳利地看向劉安,“爹的意思,我不明白。”
“既如此,小的便把話說開了。”
“但說無妨。”
劉安略一點頭,垂首道:“去年將軍大勝歸來後,朝中之人借著各種由頭削弱將軍的兵權,將軍名為虎賁將軍,虎賁軍卻盡在羅義掌控之中,此番北桀入侵,虎賁軍盡數歸於將軍手中,連千牛衛都歸將軍挾制,形勢一片大好。將軍盡可穩住戰局,藉機剷除軍中內賊,早日重掌虎賁軍。”
見沐縈之若有所思,並沒有立即答應,劉安繼續道:“相爺覺得,北疆戰事結束得越晚越好,或者說,永遠不要結束。”
沐縈之忽然覺得如鯁在喉。
永遠不要結束?
她心中湧起一抹嘲諷,站在沐相的位置,這的確是最好的結果。北疆一日有戰事,便沒有人敢打白澤的主意。
只要白澤手握重兵,沐相這位岳父的地位便會愈加穩固。
“你下去吧。”沐縈之淡淡道,對劉安的話不置可否。
劉安似乎明白了什麼,低聲道:“夫人是極聰慧之人,應當明白,這世上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是常事。所謂唇齒相依,唇亡則齒寒,白將軍於鳳嶺關一戰成名權勢通天,北疆有北桀一日,便會有將軍的風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