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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手掐了自己一把,抽痛的刺激證明他所見非虛。
這個時候,藉助插入懸崖岩壁的劍來緩衝下墜衝擊的顧槐安也見到了溪邊那個一臉呆滯的少年,沉寂已久的心湖無法控制的激烈波動起來。
“溪兒……”
顧槐安不由自主地呢喃著這個名字,不可抑制的狂喜塞滿了他的胸腔和身體。
顧景溪像個遊魂似的往前飄到顧槐安身前,不可置信的目光游離過男人的臉龐,順著他的脖頸滑下,掃過肩膀,胸膛,最後停在他持劍的手上,不知怎麼的,嘴裡冒出的卻是一句“沒有帶米飯……”
幸好,顧槐安沒有聽清,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兩年不見的少年:“溪兒,你說什麼?”
顧景溪回過神來,條件反射地抿緊了雙唇,對著男人搖了搖頭。
注意著他一舉一動的顧槐安眼睛卻定在了少年的唇邊,因為對方的動作,一根髮絲也被卷進了少年淡紅色的唇瓣之中。
等顧景溪意識到的時候,顧槐安的手指已經來到了他唇邊,手指勾住那根細小的髮絲,將它拉了出來。
察覺到男人的手指正親昵地撫摸著自己的嘴唇,少年有些茫然地抬頭看他:“……爹爹?”
溫熱的氣流噴在顧槐安手指上,少年嘴唇微張,說話間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舌尖和潔白的牙齒,粉色與純白交相輝映,唇齒間微潤的水光,組合而出的畫面讓顧槐安呼吸一緊。
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低下頭,吻住了那雙在他眼裡忽然變得無比誘人的雙唇。
顧景溪:“……???”
少年的身體輕顫了一下,顧槐安感覺到了,卻並不想停下。
嘴唇下的觸感非常的柔軟,他腦子裡卻始終盤旋著少年若隱若現的粉色舌尖,他下意識探舌闖了進去。
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仿佛靈魂變得滿足,七百多天以來空虛的心一瞬間被少年填滿。
交纏,深吮。
顧槐安本能般的想把少年吞吃入腹。
☆、第90章 第八個防盜章
碧空如洗,白雲成朵,林中綠蔭,吹過的風捲起蒼翠的樹葉嘩啦啦的從耳朵穿過。不遠處是潺潺流淌的溪水,陽光在水面投下斑駁而細碎的光斑,倒映著兩道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顧景溪在掙扎著換氣的空檔推開了顧槐安,他往後退開幾步,氣息微喘,眼睛慌亂地不敢看對方:“爹……爹爹……?”
顧槐安朝他逼近一步,目光幽深:“溪兒,討厭我碰你嗎?”
顧景溪的臉瞬間紅了起來,他目光微閃地看了眼男人,很快又移開,有種手腳都不知往哪擺的無所適從,卻還是強忍住羞恥的感覺誠實地說出了自己內心真實的答案,聲音如同蚊蚋:“不……不討厭……”
顧槐安又往前走了一步,抬手輕輕觸碰少年的臉頰,帶著壓抑已久的平靜說了一聲“幸好”。
顧景溪茫然地紅著臉:“……爹爹?”
顧槐安神色平淡,他扣住少年的肩膀將他納入懷中,低涼的聲音染上一抹極度渴望的溫柔,在少年耳邊宣告般輕言細語:“因為即使溪兒說討厭,我也不會停下。”
男人的懷抱十年如一日的舒服,仿佛隔絕了一切的燥熱與雜音,顧景溪的耳朵在這一刻只聽見自己的心跳和著對方的心跳擂鼓般彼此歡快地響應。少年揪緊了男人的衣袍,把臉深深地埋入了顧槐安的肩膀里。
久違了的感覺。
片刻之後,少年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爹爹,我好想你……”
顧槐安扣在他背部的手一頓,竭力偽裝出來的從容和平靜都在少年這句發自內心的嘆息里化為灰燼。
顧景溪只覺得男人用力地握住了他的肩膀,下一秒他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很快後背抵入一堵凹凸不平牆壁。他懵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此時正靠在懸崖的峭壁上,被禁錮在懸崖和顧槐安的胸膛之間。
少年抬起頭,張嘴剛想說話,卻被男人再次壓下來的唇舌,堵在了深喉。
顧槐安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被迫仰高腦袋的顧景溪只能完全被動地接受這個激烈的吻,男人一回生二回熟地闖入口腔,捲起少年的舌頭熱情纏綿的與之糾纏。這一刻這個男人仿佛褪去了所有冷淡和冰冷的外殼,露出內里真實而又火熱的靈魂、以及掠奪的本能。他掠奪少年的呼吸,汲取他嘴裡的一切氧氣,動作兇猛而霸道。
因為缺氧,少年清澈的眸底泛起了朦朧的水汽,臉上布滿誘人的紅暈,本就不合身的衣衫在緊密的摩擦中凌亂的散開,露出常年在陽光下曬出的蜜色均勻結實的胸膛,正隨著主人紊亂的心跳而劇烈的起伏。
一直睜著眼睛的顧槐安垂落的視線將這風景盡收眼底,帶著薄繭的手掌自上往下游離,在那片吸引著他的蜜色肌膚上緩慢摩挲,修長的指尖揉弄可愛粉嫩的兩點。
毫無技巧可言的力道,卻讓顧景溪掙扎地動作變大,他艱難地移開仿若粘合的兩雙唇瓣,側過頭大口大口的喘息,將自己修長優美的頸子暴露在目光幽深的男人眼下。
顧槐安欺身而上,溫涼的唇沿著耳後的皮膚往下啄吻,在胸前作亂的手掌終於捨得轉移陣地,沿著腰線往下,沒入到並不緊湊的褲頭裡,與已經長大不少的嫩芽徒手相交。
顧槐安咬著少年的耳朵問道:“溪兒,你夢遺過了嗎?”
顧景溪猛地睜大了眼睛,眼裡閃過一抹被說中了的窘迫。
顧槐安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他低低笑了一聲:“你夢到了誰?”
顧景溪求饒地看向他:“爹爹……”
某個得寸進尺的男人卻故意使壞地揉弄了兩下:“哦,夢到的是爹爹嗎?”
顧景溪:“……!!!”
顧槐安微微彎下腰,下巴搭在少年的肩膀上,語氣平靜,聲音卻難掩遺憾:“這本該是由我來引導你的事情,可惜我卻沒能在你身旁……”
顧景溪喘了口氣:“……不、不關爹爹的事兒。”
明明手上正在做著狎昵的事情,偏偏這個男人的表情卻正經到了極點,褪去了不久前的兇猛,恢復了他一慣的淡然。他抵住少年的額頭,直勾勾地望進那雙在迷離和理智中掙扎的雙眸,低聲呢喃的聲音帶著絲絲入扣的蠱惑意味:“那你告訴爹爹,你當時是怎麼做的?”
顧景溪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聲,他無所憑依的雙手自發地纏住男人的脖子,腰部挺動,表情混雜了羞恥和無法抗拒的歡愉:“沒……沒做什麼……”
顧槐安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目光是融化了的、仿佛能夠看透一切的堅冰。
在這樣的目光下,顧景溪主動闔上了雙眼,誠實交代:“我……我去洗……洗了……冷水……”
顧槐安微嘆:“真是可憐。”
他俯下身,再度含住少年的唇瓣,活動的右手加快了頻率,在顧景溪破碎的悶哼聲中,幫他釋放了出來。
強烈的感覺席捲了顧景溪,他倒在顧槐安的身上,眼前的視野是一片空白,很久之後才有嘩啦啦的水聲伴隨著灼熱的陽光回歸他的世界。
顧槐安低下頭,陽光下的臉似在發光:“還好嗎?”
軟成一坨的景曦像小時候一樣扒拉著顧槐安的肩膀,氣若遊絲地說:“爹爹,我餓了……”
雖然只是被幫擼了一把,但是顧景溪這具身體還是第一次承受這種歡愉,根本受不住,再加上又是空腹,手腳都軟的不像話。
“我帶你離開這裡。”顧槐安抱起他,使出輕功,表情輕鬆的仿佛他此時抱在懷裡的仍舊是當初那個四歲的小孩兒,而不是十六歲的少年。
景曦懶洋洋地窩在男人懷裡,忽然問道:“爹爹,你怎麼會從懸崖上跳下來?”
顧槐安神色一冷:“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少年搖頭。
“這就是山莊後山的那座懸崖。”
顧景溪:“……”
景曦完全沒想到這一點,顧飛雲真是會玩,看來是深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道理。
注意到這個路線不像是回流雲山莊,景曦好奇的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兒,不回山莊嗎?”
顧槐安回答的很肯定:“不回去。”
想起山莊裡里被迫留下的那個罪魁禍首,顧槐安眼裡閃過一抹殺意。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並不是這些,重要地是他終於找回了他丟失了兩年的這個寶貝。
通過這兩年的分離,他已經很清楚的意識到一件事情。
——流雲山莊可以沒有他,但他不能沒有懷裡的這個少年。
·
顧槐安帶著難民一樣的顧景溪在白雲鎮落了腳。
白雲鎮是在流雲山莊勢力範圍內的一座中小城鎮,由於流雲山莊的坐鎮於此,多年來百姓們的日子一直都很安寧和樂,近年來已經可以用繁榮來形容。
白雲鎮最大的客棧自然是流雲客棧,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這家客棧背後的勢力是誰。
顧槐安抱著少年走進去時,正在櫃檯上算帳的掌柜嚇了一跳,立馬迎了上來:“屬下參加莊主。”
“給我準備一桌飯菜,然後差人去錦衣雲羅叫一個裁fèng師傅來。”顧槐安腳步不停,直接走入客棧的三樓,那裡有長年為流雲山莊的幾位大人物準備的幾間上房。
掌柜不敢怠慢,立馬去辦了。
他稍作思考,把莊主帶著一個少年出現在這裡的消息傳回了流雲山莊。
林秋白收到傳信時,他們正打算藉助繩子下到後山的懸崖底下,畢竟顧槐安下去太久了他們上面的人不怎麼放心。
得知他已經找到了顧景溪並帶著人離開以後,山莊裡的人反而鬆了口氣。
只有顧重陽對著深不見底的懸崖自嘲地說了一聲:“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那個男人在這兩年裡把自己壓抑的太狠,如今終於見到顧景溪,他絕對不會再讓不相干的人插入到他們中間去。為了顧景溪,他曾經連命都可以不要,又怎麼會在意區區他們這些人?
恐怕他們,連同那些世俗倫常一起,一同被那個男人丟棄了。
聽清了他話的林秋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但很快就將這份詫異掩蓋在笑容之下,沒讓其他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