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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女子冷笑道:“本尊也說過,令公子並不在我魔族,是你們非要糾纏,為維持兩族和平,本尊才邀請你們來此想要化解誤會。如今看來你們進入魔界是別有用心,我看那陸小公子莫不是被你們自己藏起來了吧?”
此等顛倒是非的言論,縱使陸勝也皺起了眉。
陸夫人更是覺得十分可笑,她說:“邈兒是被封左使帶走的,眾目睽睽之下難道你們還想抵賴?今日我們來此只為要回兒子,不成想你們不僅滿口謊言如今更是隨意污衊,血口噴人,簡直可笑至極。”
封珏唰一聲打開摺扇,搖晃了幾下才說:“陸夫人,關於令公子的事,封某已經解釋過了。封某隻是想請陸公子至魔界小住幾日,不曾想棲雲宗的人兇狠至此,竟對封某下殺招。封某不敵,只好自行離去。至於那陸小公子後來為何不見了蹤跡,這個只封某當真不知。”
陸夫人語帶嘲諷:“邀請?邈兒分明是被你強擄走的。”
“這可是天大的誤會。”封珏手中摺扇遮住半張臉,露出的雙眸中笑意一點點斂盡,聲音里卻似帶笑,“封某到天玄是去接少尊主歸家,誰能料到少尊主竟不在,那陸小公子又熱情的緊,一下子撲到封某身上。封某便想著請陸公子回來,待他日少宗主歸來也好有個伴。”
陸雲邈暗暗呸了一聲,道:“不要臉。”
頓了頓,封珏又補了一句:“陸小公子天資卓越,乃是人中之龍,封某也是期望他能給少尊主做個榜樣。”
這話聽起來像是褒獎,但只要真正見過陸雲邈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一個繡花枕頭,一點真才實學也沒有。
聽了封珏的話,陸雲邈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他看著封珏,眼神兇惡的恨不得撲上去將人抽筋扒皮,生吃了才解氣。
許是陸雲邈的眼神太過灼人,封珏微偏了一下頭。陸雲邈忙低下頭裝鵪鶉。
林玉的注意力不在身旁的陸雲邈身上,他在意的是封珏說的少尊主的事情。聽封珏方才所言,難不成宋斂塵真的是魔界尊主的骨血?
可若是真的,魔族之主死於仙門修士手中,魔族如何能按下此等弒主之仇?
宋斂塵顯然也很在意這個問題,他動來動去,顯然焦躁不安。林玉輕拍了一下他的小腿,讓他安靜。
只聽封珏繼續道:“起初聽聞陸公子不見了蹤影,封某心中其實還有些不安的。但今日看來……”他的目光緩緩掃過面前的狼藉,一字一字道:“你們是別有用心啊。”
說來說去,話題又繞了回去。
林玉暗道,這魔族看來是鐵了心要給棲雲宗潑髒水了。
紅衣女子道:“此事還請陸宗主給本尊一個交代。”
“交代?”陸夫人身居高位多年,向來都是她懲治教訓別人,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尖銳地冷笑道:“我們尋子至此,卻不想竟是赴了鴻門宴。芷莘尊主,你若是想為兄長報仇,直接宣戰便是,何必耍這種手段?”
“手段?”紅衣女子似是覺得十分可笑,她看向陸夫人,雙眸有如刮骨冷刀,“人魔兩族經過數千年的爭鬥,好不容易才能坐下來和平共處。我父更是將一生都耗費在這事上,我與兄長多年來一直謹遵父親的教誨,兢兢業業,不敢毀了前人的一番努力。”
她忽然閉了眼,顫抖著呼出一口氣,這才說道:“縱使後來我兄長死於你族之手,我也謹遵父親遺命,不曾對人界刀兵相向。如今你們卻說是我想要挑起紛爭?呵呵,可笑的究竟是誰?”
陸夫人反唇相譏:“臨淵當初已不是魔族尊主,他既卸了尊主之位便是一名普通人。臨淵勾引玷/污天玄聖女,死有餘辜。你那時若為他出兵,則名不正言不順,定會成為魔族的罪人,只好一直忍耐。如今你終是忍耐不住……”
“幼清。”陸勝終於忍不住出言阻止。
陸夫人看了丈夫一眼,對紅衣女子冷笑道:“這些年魔族小動作頻頻,真當能夠瞞得住所有人嗎?”
紅衣女子道:“我族因何動作頻頻,難道你們不知緣由?”陸夫人細眉一挑,在她開口之前封珏輕搖摺扇插入二人中間。
“陸夫人。”封珏道:“我族行事一直光明正大,從未想過欺瞞。”
陸夫人眉頭一皺,封珏冷冷地一挑唇角:“我族少尊主一直被你們扣在人界,飽受欺凌。為人臣者,怎能坐視不管。”
“封左使。”陸勝長嘆一口氣,“如今也只有你還喚他一聲尊主。”
封珏道:“一日為臣,終生為臣。”
陸夫人卻不依不饒:“臨淵已不在其位,那孽障自不是你族的少尊主,不過是一個不該誕生在世間的邪祟,你們尋他作甚?”
此言當真誅心,林玉感覺肩膀被宋斂塵狠狠掐住,估計都見了血了。他嘖了一聲,對陸夫人的印象更差了些。還有那仙門,聖女為何就不能談戀愛?簡直不可理喻。
紅衣女子冷冷道:“陸夫人,誰與你說塵兒不是我族少主?”
她的美目緩緩掃過在場所有人,字字重若千鈞:“本尊此生不會要自己的子嗣,塵兒喚本尊一聲姑姑,他便是我魔界未來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