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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昊已經開始懷疑天鶴老人,且已經付諸了行動,那麼他應該已經得到了答案。
太平極有可能是受到天鶴老人迫害的倖存者,南宮昊是聰明人,他一定也能想到這一點。那麼不管是出於對小師弟的愛護,還是為了弄清楚事實真相,南宮昊都不會讓太平出事。
可現在看來,老蔡頭的治療毫無進展,如果再這樣拖下去,太平必死無疑。
“奇怪……”林玉眉頭緊鎖,右手的食指有頻率的敲在下巴上,“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該是這樣的……”
正思索著,忽見一縷白色的光芒從袖中飛出。林玉一怔,隨後猛地捲起了袖子,那光芒果然是從他手腕上的鐲子裡飛出來的。
那一瞬,林玉幾乎是狂喜的,他低聲而快速地道:“貝貝,是你嗎?”
自然沒有回應。林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去觸碰漂浮在面前的那縷光芒,可又害怕會驚擾到它,在半途的時候停了下來。
那縷白色的光芒在林玉的手停下來的時候,竟主動纏了上來。林玉唇邊不由露出一抹笑容,他欣喜道:“貝貝,真的是你。你……”
林玉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那縷光芒猛地向他面門襲來,竟是從額頭鑽進了他的體.內。
林玉茫然地摸摸額頭,又嘗試運轉了一下體內的靈力,發現沒有任何異樣。
不,也不是全無異樣,林玉覺得那縷光芒鑽.入體.內後,他舒服了不少,只覺耳聰目明,神朗氣清。
林玉忍不住輕撫腕上的鐲子,“貝貝,你來這麼一下,是什麼意思?”
鐲子靜悄悄的,毫無動靜,林玉只好將這件事暫且擱後,眼下還是先弄清楚太平的事再說。誰料,他再看向太平的時候,就發現不對了。
床仍是那張床,太平也仍是那個太平,床鋪、被褥,包括太平身上的紗布和衣服也沒有絲毫變化,讓林玉驚奇的是太平的臉色。
方才他看的時候,太平的臉色還是青白的,可現在呈現在他面前的,與方才所見卻是天差地別。
太平雖然還是雙目緊閉,可他的臉色卻十分紅潤,一看就是非常健康的那種。
林玉眨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他遲疑著上前,再次扒拉開了太平身上的紗布,待看清楚紗布之下的情況後,林玉不由屏住了呼吸。
——太平紗布之下的皮膚白皙光滑,那些腐爛的傷口早已不見了蹤影。
“這……”林玉再次揉了揉眼睛,他覺得這肯定是一場夢。又或者……
林玉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輕輕撫摸腕上的鐲子,如果不是他的眼睛出了問題,那麼就是這個房間有問題。
林玉想到方才那縷白光,忍不住輕笑一聲,“貝貝,你是在幫我嗎?”
依然沒有回應,林玉也不再糾結,他開始仔細打量房間內的擺設,最後在床頭發現了一個熏爐。
林玉記得當時老蔡頭說那裡放的是安神的藥材,能減少太平的痛苦。他湊過去嗅了嗅,那濃郁的香味讓他頭腦發暈,萬幸方才鑽入他體內的光芒威力仍在,林玉只暈乎了一會兒,耳目便再次清明起來。
“……” 林玉無聲的罵了一句髒話,原來是障眼法。他後退幾步,距離那香爐遠遠的。
林玉很快理清了這件事的緣由,那香爐中放著的只怕並不是什麼安神的草藥,而是能夠蒙蔽人的五感,讓人產生幻覺的東西。
正是因為如此,當鐲子內的一縷光芒湧入他的體內後,驅散了那股藥效,他才看清了太平的真實情況。
不得不說,想出這種辦法的人非常聰明。
本來嘛,誰都不會注意到那隻小小的熏爐。再加上太平現在的情況需要大量的草藥治療,房間內到處飄散著濃郁的草藥味,如果不是嗅覺特別靈敏的人,幾乎都捕捉不到那股草藥的味道,自然不會意識到自己中了招。
再次看了一眼昏迷……不,應該說是沉睡中的太平,林玉尋思道:“他們已經治好了太平卻隱瞞不說,莫非……”
莫非南宮昊和老蔡頭已經著手準備對付天鶴老人?又或者他們準備先救出那些與太平有著同樣境遇的人,再圖謀對付天鶴老人?
不過林玉知道,在他們動手之前,一定會先去盜取玄陰草。——南宮昊的傷勢,不能再拖下去了。
林玉想到遠在千里之外的宋斂塵,還有今日天鶴老人望著南宮昊的陰冷的目光,他知道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必須儘快擺平這裡的事,儘早抽身。”
——**——
是夜。
風清月朗,是一個夜遊的好天氣。不過可惜,太淵島上並沒有人有此雅興。
巡夜的弟子兢兢業業地做著自己的工作,沒有人嘻哈打鬧,沒有人懶散懈怠。
林玉一身黑衣,藏身在暗處,待巡守的弟子過去之後,他才翻出一塊黑布蒙在面上,然後悄無聲息地潛入了藥室。
藥室之內珍貴草藥遍地,林玉一邊翻找一邊想著要如何不動聲色地將南宮昊引出來。
本以為這藥室是誘餌,不可能真的存放玄陰草,誰知還真讓他找到了。
“竟然真的放在這裡。”林玉低聲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