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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敢在藺都統的妻子跟前說三道四。
但是,難保人背後怎麼議論。
為免讓藺家其他人暗中非議她,以為藺都統是因為些什麼莫須有的原因才不得不定了這門親事的,藺景年特意問藺太太要了這倆東西來。
有了藺太太貼身的心頭寶當做禮物,足以證明這親事是藺太太中意的。有了母親的肯定,別人根本揪不出錯處來。
素安悄悄的在藺景年耳邊說,“這些太貴重了。我不怕別人亂說什麼。”
那些人就算想說些什麼含沙射影的話,也絕不敢當著她的面。既然如此,她怕什麼。更何況那些人做得過分了,她直接揪出來處置了就行,又怕甚!
“我知道你不怕。”藺景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中輕輕摩挲,“但我既然娶了你,就決不能讓你受半點委屈。”
素安想要抽出手來,被他反手一握,牢牢扣住。
小兩口甜甜蜜蜜的樣子讓藺太太高興得彎了眉眼。
“安安,”藺太太懇切的對素安說,“老大這孩子呢,沒壞心,就是脾氣不怎麼好。你如果被他欺負了,不怕,和媽說,媽給你做主!”
藺景年抬手叩叩桌子,“藺太太,您不覺得這話說反了?有我欺負她的時候?明明都是她欺負我。”
這話說得可就真是黑白顛倒了。素安橫了他一眼,哼道,“我哪有欺負你。”
藺景年不吭聲,只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藺太太一看,好哇,小兩口眉來眼去呢?
生怕自己耽擱了兒子兒媳婦交流感情,藺太太捏著小包離開座位,去了旁邊的台子邊,自己倒茶喝。
藺景碧跟著走來,伸手摳著茶具托盤上的紋飾,說,“媽,二嫂一直喜歡您這鐲子,明里暗裡說了多少回了,您都不肯給。前些日子她又暗示說想要,您還跟我說,往後有機會了給她一個。現在兩個都在大嫂手裡,二嫂那邊怎麼辦?”
“她又不缺首飾,多我這一個不多,少我這一個也絕不會沒有使的,怕什麼。”藺太太說著,朝悄悄不住往兒子那邊看。
喲,老大和他媳婦兒感情真好。兩人一見面就黏黏糊糊嘀嘀咕咕的,連她這個媽都顧不上。
好不容易能有個可以拴住老大的女孩子,別說是一對鐲子了,就是讓她把所有鐲子都送出去,她也樂意!
藺太太正美滋滋的偷看著,就聽身邊女兒小聲道,“您可說錯了,這鐲子哪能和別的比?這不是您戴了好多年的嗎?您還說過,這鐲子價值不菲,往後要傳給媳婦兒。如今二嫂一個都沒,大嫂占了一對,媽,您也真偏心。”
“偏心就偏心吧。”藺太太越看這大兒媳婦兒,是越覺得漂亮,越覺得可愛,“安安是長媳,能一樣嗎?老二家的如果不高興,你幫我說和幾句就行了。”
藺太太渾不在意的敷衍了幾句,拍拍女兒胳膊,問,“老三,你瞧,我幾年能抱上老大他們生的孩子啊?我瞅著他們倆這膩歪勁兒……十月懷胎,明年就差不多了。不行,晚些我得給老頭子打個電話念叨幾句。”
一個沒留神,手裡邊空了。藺太太抬眼一瞧,才發現三女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到了門邊。
“老三,你幹嗎去?”
“給爸打個電話。”
藺太太挺有也沒在意。
現在安安在,就連老頭子也得靠邊兒站。藺太太朝大兒媳婦那邊多看了幾眼,嘆了口氣,暗自嘀咕,“老大家的什麼都好,就是太瘦了。這樣可不容易懷上。等她進了門,得好好補補才行。”
晚飯後,藺太太心愿得償,見過了心心念念盼著的大兒媳。頓時覺得奔波導致的疲憊湧上來,打算回房間休息。
不過臨道別前,她特意問了素安一句,“之前那個不講理的女人是誰?”
她所說的,就是和她們起了衝突的凌友青。
當時她不過是和女兒一起走在過道上,轉了個彎。天知道那個瘋女人幹嗎一口咬定身上被潑到菜湯是她們的錯!
這件事兒鬧得實在不愉快。如果不是不願意在餐桌上搞壞了心情,剛才吃飯的時候她就會問。
素安就把凌友青的身份說給了藺太太。
“不過是個行長的女兒而已,”藺景碧在旁嗤了聲,“居然就敢這樣跋扈不講理。所以說,恆城裡淨出刁民。也幸虧大哥來了,把這裡整頓整頓。”
這陰陽怪氣的強調讓素安聽後非常不悅。要知道,她也是恆城人。
素安正想回兩句。沒料到藺太太也發現了藺景碧言語中的漏洞,嗔了女兒一眼道,“一個地方,什麼樣的人都能出現。我倒是覺得恆城不錯,你大哥來了這兒,你大嫂也是這裡的。”
要藺太太說,這恆城簡直是風水寶地、人間的月老廟、促人姻緣的好去處。
想到兒子的婚事,藺太太頓時忘掉了那什么姓凌的女人,滿心裡都是兒子兒媳了。
藺景碧臉色不太好看,匆匆和藺景年他們道了別,挽著藺太太的手臂,親昵的一同回了賓館裡訂的房間。
目送兩人走遠,素安和藺景年並行著往外走。
夜色朦朧。路燈下,一切靜謐而又美好。
“現在就回安宅去?”藺景年今晚顯然心情不錯,語氣里透著顯而易見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