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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安泰然自若的往藺景年身邊一靠, 不動如山。
藺校長氣得頭昏腦漲。大兒子不聽他的就罷了,大兒媳婦也不停他的。
沒轍,藺校長面露不悅,質問藺景年,“你剛才走什麼?”
藺景年泰然自若的坐在了椅子上,掏出一根煙把玩著,連看都不看他。
藺校長顧忌的瞥了素安一眼,半晌嘆了口氣,“當時,我從大帥那裡知道了他的下落,趕緊去找他。到了那小旅館的房間時,他已經不在了,地上一灘血。老三坐在那裡,抱著一個懷表。我認得那懷表上刻的字。就是他曾經用過的那一個。她還脆生生的和我說了自己姓什麼……你說說,我能不管?”
藺景年扯了扯唇角,不置可否。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藺景年沒吭聲,抬眸朝素安看過去。
素安會意,問,“誰啊?”
“大嫂,是我!”藺景洪在外面道。
藺景年輕輕點了下頭。
素安:“進來吧。”
藺景洪忍著全身的疼痛扶著腰哎哎喲喲的進了屋,望見了藺景年就說,“哥你可得幫幫我。剛才爸來的時候還問我那懷表的事兒,你得幫我遮掩一下,別和他說東西不在我這兒了。”
素安面無表情的指指旁邊。
“嫂子你怎麼了?這兒難道有什麼不成……臥槽!”藺景洪順著放心看過去,搭眼瞧見了藺校長,他頓時愣住,瞠目結舌,“你你你……沒走?”
“混帳!”藺校長在大兒子那邊窩了一肚子的氣,全撒到了二兒子身上,“我走?我走就聽不見你這混帳說的混帳話了!”
素安算是發現了。校長大人不愧是書香世家出身的,連罵人都吐不出太多的髒字兒來,反反覆覆就那幾個詞兒。
藺校長甩頭去問大兒子,“懷表怎麼不見了?”
藺景洪連忙拼命打手勢。
藺景年似是沒看到似的直接說,“好像是二弟給了個姓雲的。”
示意失敗,藺景洪耷拉著腦袋不吭聲了。
藺校長扭頭再問他,“東西弄丟了?”繼而怒吼,“你居然把它給了別人!”
“我沒給!我不是!”極度緊張之下,藺景洪脫口而出,“我就、就喝酒的時候不小心輸給了他!”
藺校長氣得一巴掌扇了過去,“你個混帳!竟然把那麼重要的東西隨便給人!”
素安正數著這是藺校長第幾次用同一個詞來形容藺二爺的時候,啪的脆響響起。抬眼再看,藺二爺的臉腫得老高。
藺景洪委屈的癟了癟嘴,牽動了腫著的臉,噝的一下不小心扭動了身子。瞬間全身的傷處一起鬧了起來,疼得他抽抽搭搭差點哭。
藺景年幾不可聞的嗤了聲,“你既然這麼寶貝那個東西,幹嗎隨隨便便給人?既然給了人,就該捨得放手,別磨磨唧唧的還問人要回來。”
他口中的這個‘你’,卻不是藺二爺景洪,而是老爺藺校長了。
聽了長子問的問題後,藺校長老臉刷地下紅了起來,並沒有回答。
藺景年面露瞭然,唇邊的嘲諷笑意更濃。
——很顯然,這東西是二姨太在晚上就寢的時候,吹了枕頭風說動藺校長給了二兒子的。
知道東西遺失,藺校長急得火燒火燎,“趕緊問那個姓雲的要回來!可千萬趕緊的!”
“我、我不知道他是誰啊。”藺景洪縮著身子委屈巴巴。忽然靈感閃現,“好像二嫂認識他!他還在二嫂那兒住過!”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這事兒誰沾誰麻煩。
藺行遠老奸巨猾,素安也不上當。
和藺景年對視一眼,素安立刻表態,“我不知道,不認識。”
藺校長當場拍板要司機耿叔過來問話。
耿叔何等精明,進屋先瞅藺景年和素安。看到這小夫妻倆的模樣兒,他瞬間心裡有了底。
見老爺朝他看過來,耿叔猛搖頭,“雖然都在恆城,可我們只聽過他名字而已,不認識他本人。過一夜……?”悄摸摸去看都統大人的表情,繼而斷然道,“誤會。壓根沒這事兒,二爺一定聽錯了。”
藺校長怒瞪二兒子。
藺景洪當時疼得七葷八素的,也不確認自己就一定沒聽錯。心虛的縮了縮肩膀。
這事兒暫時不了了之。
藺校長憤然離去,遣了人去尋找那個什么姓雲的。
等到屋子裡重新只剩下夫妻倆後,藺景年悄聲問素安,“你當初說那個什麼喬樂途,是為了什麼?”
他還記得,當時小丫頭喝醉了,喃喃說著的是喬樂途。而薛笭也和他反映過,她問過薛笭喬樂途是誰。
素安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哥和老爺吵架的時候,有個僕婦聽到了。我去問那僕婦有關我哥的事情時,她和我說,我娘當初在張紙上寫過這個名字。”
這話繞的彎有些多,不過藺景年聽懂了。他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沉吟許久,輕聲說,“如果你有機會見到雲天威,想辦法把東西要回來。”
對擁有雲氏糧油家財萬貫的雲天威來說,一個懷表壓根就是個手邊的小玩意兒似的,隨便丟棄都不可惜。當初要去那懷表,純屬是弄個喝酒的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