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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安還欲再戰,身旁的男人卻一把摟著她將她往側邊移了兩三尺距離, 直接避開了常管事的攻擊範圍。
素安剛剛站穩, 藺景年已經揮拳朝常管事攻了過去。
他的招式又狠又快, 招招致命,專攻人的命門。
常管事剛開始還能應付兩三下, 後來發現眼前男人是致人死地的打法, 再不敢戀戰,直接往身後暗袋處一掏。
誰知他反應雖然算快了, 眼前的男人更快。他的槍才剛剛拿出到腰前位置, 高大男人已經舉槍頂住了他的額頭。
m1903冰冷的槍管抵在肌膚上,涼徹心扉。
常管事一動也不敢動, 就連拿著槍的手,也紋絲不動的停在了半空中, 不曾挪移半分。
前面警士們停了下來。鄭亮問, “怎麼了?”
“沒事。虛驚一場。”素安答後,朝藺景年點點頭, “可以了,把槍放下吧。”
藺景年毫不猶豫的收了槍。
常管事被這一幕驚得愣了下。
說實話, 他確實是覺得這兩個人不像是主僕,所以才出手試一試的。畢竟那個高大男人的氣勢太足,帶著一種不同於尋常人的倨傲和孤高, 絕非凡人。
可是眼下的情形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姑娘簡簡單單幾個字兒,這男人就聽從了。分明又像是主僕作風。
不管怎樣,這一試是他輸了。
常管事終是收了萬般鋒利,對著素安拱手一揖,“剛剛多有冒犯,還請小姐恕罪。”
素安不置可否,只略一點頭,帶著藺景年直接往前行去。
一行人跟著引路的人去到了西北角的一間屋子。
鄭亮朝手下示意了下。
警士們破門而入,喊道,“例行檢查。”
這間屋約莫二十多平米大。旁邊還有個小房間,門關著,看不到裡面情形。
屋裡的五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給驚到,慌亂了下。沒多久,冷靜下來,齊齊看向了為首的公子哥兒。
“孫哥,孫哥!”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猶還拿著大煙,驚慌失措的拉住了公子哥兒的衣袖。
他卻不搭理她,猛力一拽讓衣袖脫離了她的掌控。而後,公子哥兒沒搭理神色嚴肅的警士們,反倒朝素安粲然一笑。
“喲,二嫂。”他道,“好久不見了啊。前些日子聽說你出了事,還和二哥要接觸婚約?可不能這麼著。你不知道,二哥多喜歡你啊!”
此人油頭粉面,身材細瘦。比素安高一些,年紀和方淑婷差不多。
警士們沒料到他會認識素安,聽了他的話後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對待他才好,就齊齊朝素安望了過來。
素安沒有搭理那位公子哥兒。
她環顧四周,沒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語氣驀地沉了下來,“我四哥呢!”
聽出她語氣里的疏離,鄭亮他們片刻也不多等了,直接衝上去把在場的人全部扣住。
公子哥兒氣極了,喊道,“方五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們相識多年,你二話不說就讓人來扣我?”
他倒是真冤枉了素安。素安是真不記得他了。
試問誰能記得住一百多年前認識的、一個並不算特別重要的人?!
藺景年發現了她神色里流露的短暫茫然,忽然冒出來一句,“孫惠強,你想不想讓醫善堂賣假藥的事情明天見報?不想的話,就乖乖閉嘴吧。”
這話一出來,孫惠強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醫善堂是百年老字號,是他們孫家代代相傳的醫藥堂,在恆城聲望很高。
現在當家的孫老太爺,正是他的祖父。
孫惠強立刻就想駁一句。無奈現在被警視廳的人扣著,隨意反抗的話非但沒有半點兒的好處,反而可能會被打一頓。
素安這才想通了眼前的人是哪一家的,雖然沒有想起來他在家行幾,卻也能順勢道,“沈家和方家的婚事已經作罷,這一聲‘二嫂’我可當不起。還望孫少爺別再信口胡說了。”
孫惠強旁邊一個中年人哼了一聲正要說話,直接被鄭亮揮揮手打斷了。
“我勸你啊,別吭聲。”鄭亮道,“你們老老實實聽我們的吩咐,按照我們說的來做,就放你們一馬,今兒的事情權當沒發生過。不然的話——”
他吊著眼睛,拽得萬兒八百的朝孫惠強看過去,“不然我就讓張處長大力去查醫善堂做假藥的事情。張處長知道吧?那可是咱們廳里的青天大老爺啊!”
孫惠強沒料到抽個煙還遇到這種糟心事兒,氣得臉通紅。
素安在屋裡遍尋不著方素陽,急切問孫惠強,“我四哥呢?”
“啊?”孫惠強愣了愣,“你哥?”
“對。”接話的並非素安,而是負責領路的茶室後樓的夥計。他明明記得方少爺是來了這個屋子的,怎麼不見人?
這樣的話他怎麼和常管事交代!
孫惠強愣了下才記起來,那個不喜歡說話的小白臉兒好像是姓方。
這不怪他。
那小白臉不喜歡說話,脾氣倔得很。加上問他來歷他都不提,是以他就聽了一耳朵這人姓方,其他的沒多管。
至於方家的四少爺……這人都離家那麼多年了,他可不記得這一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