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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彩虹屁在身邊圍繞,詹錦儒聽滿意了,伸出手,壓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吹捧。開懷道,「這次宴會只為大家增進感情,公事,就不談了。」
有反應快的,緊跟著他的話走道,「詹家主說的是,這種規格的宴會還聊些銅臭事,就失去本意了。」
其餘人慢了半拍,嘴上應著是是是,心裡都翻起了白眼。
不聊公事,和詹錦儒還有什麼好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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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宴會的角落裡,詹宗延神色陰狠的瞪視著詹錦儒。
自從詹錦儒和阮白純離婚,他就變成了一個隱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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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成年,不需要父母爭奪他的撫養權。
但這對父母在離婚這件事上,卻像是完全遺忘了他們共同的孩子。
離婚的事,沒有人告知他。
阮白純離開詹家,住進那位武姓珠寶商家裡,也沒有告訴他。
就連詹錦儒另結新歡,準備結婚的事也沒有知會他。
他就像是被這個家排除在外,除了財務每個月定時定點打過來的零花錢,其餘再找不到他和這個家有關聯的地方。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姜安安。
他目光陰沉沉的看向姜安安,似乎一條隨時準備彈射上來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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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剛一入宴會,就注意到了詹宗延那憤怒又陰冷的眼神。
順著他的視線,他看到了姜安安。
沒忍住,他輕笑了一聲。
看來上輩子對自己的怨恨,在這裡,已經由姜安安替他承擔了一半。
真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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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穿著一身休閒裝。
不過正式的裝扮和整個奢侈的宴會格格不入。
但沒有人敢對他提出質疑,甚至因為發詹無憂的到來,宴會廳里的眾人還小小激動了下。
畢竟眾所周知,詹家的養子被送到了閻家,深受閻爺的喜愛。
他出現在這裡,說不準,閻爺也來了呢?
大家都翹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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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錦儒也想知道閻爺有沒有來,見到詹無憂出現在門口,他急急走了過來,言語熟絡道,「你這孩子可算是來了。」
說罷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頭。
一副親熱的姿勢。
而後微彎下腰,小聲道,「閻爺呢?」
詹無憂露出一副靦腆的笑,跟著小聲道,「閻爺不願意進來。」
詹錦儒一喜,「這麼說閻爺就在外面?」他眉眼舒展,當即提高了音量道,「你這孩子,怎麼能讓閻爺在外面等著呢,快帶路,讓我去接閻爺進來。」
閻爺鮮少出席各類宴會。如果他能請到這位爺,少不得在所有人面前刷夠臉面。
詹無憂拉住他,聲音不大,卻也足夠時刻注意著這邊的人聽清楚,「閻爺吩咐了,不許任何人叨擾他。還說……。」他頓了頓,像是難以啟齒似的,慢慢道,「您即然已經把我送給他,就不要妄想著在請貼上綴上我的名號找事,日後您的請帖都不必送到閻家。」
這算是直接把厭惡詹家都擺上了明面了。
日後想要交好閻情的,怕都要重新考慮一下與詹家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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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詹無憂話說得慢,大家也格外注意這邊,這使得大部分的人都把剛才的話聽進了耳朵了。
原本還算熱鬧的宴會瞬時安靜下來。
有一些本就不恥詹錦儒作派的,忍不住輕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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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錦儒在自己的主場被下了面子,當即臉色鐵青。
原來的好心情已經被敗了一乾二淨,偏偏還不能對閻情做什麼。只能咬著牙,對著詹無憂低斥道,「你剛才喊的這麼大聲做什麼!」
詹無憂欲言又止,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這、這是閻爺要求的,他要求我喊得響,務必讓所有人知道。」言下之意,他剛才已經算是暗裡地放水了。
詹錦儒一腔怒火被堵在原地。
就聽詹無憂又道,「閻爺還說了,之前讓阮白純處理的事既然沒做完,就由您補全,時限在本月底。」這句話倒是真的出自閻情。
前面那些都是詹無憂在孤假虎威。
反正閻情又不可能為這點小事和他較真,他披著這身虎威玩耍的非常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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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錦儒卻因為他的話絞起了一道濃眉。
讓阮白純處理的事?什麼事?
錦儒不想再去見那個水性揚花的女人,便壓著聲音道,「閻爺有說是什麼事嗎?」詹
詹無憂也不清楚,只能輕輕搖了搖頭,「閻爺還在等著,我不便久留。家主您先忙,我回去了。」
詹錦儒已經丟了這麼大個臉,再留著詹無憂,萬一惹得閻爺親自過來要人,怕是偷吃不成蝕把米。
揮揮手就讓他走了。
第94章 舅舅出場
閻情對於詹無憂在宴會上的狐假虎威並不知情,見他喜滋滋的從宴會回來,坐進車裡,打趣道,「開心?」
「開心。」詹無憂聲色清亮。
他轉過身,透著改裝過的車窗,看向因車子駛動而漸漸遠離的宴會廳。
那裡燈火璀璨,人聲鼎沸。
即使隔了這麼遠,他都能想像到宴會廳里的歡聲笑語,阿諛奉承。
他唇角微微上揚,聲音包裹著興奮,「多麼奢侈的宴會,這或許是他們未來生涯里最後一次體驗金錢帶來的讚美了。」想了想,又有些遺憾,「可惜阮白純不在,我不該讓他們倆這麼早離婚。畢竟……」詹無憂把臉轉回來,窗外的燈光掃在他的側臉上,將他的臉拉鋸成倆片,一半光明,一半陰暗。他壓著聲音,「……畢竟,他們馬上就要破產了。多年以後,他們能回憶起的,也只有生活的艱辛與坎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