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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更是主動搬了張紅木圈椅過來,供閻爺坐著。
閻情看著那張紅木椅,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小白,隨即一伸手,把詹無憂拽進椅子裡。
自己往木椅扶手上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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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情雙腿筆直修長,那一靠就凸顯了優勢。
那條腿就跟藝術品似的惹眼。
要不是時機不對,詹無憂都化成一根春藤纏上去了。
只可惜眼下時機不對!
他努力把自己對閻情的一片色心按了下去。抬頭就見著閻情取了一隻薰香爐在手裡掂了掂,評價道,「用料實成。」
詹無憂在心裡點頭,確實。
砸過來前,他也沒料到會有這麼流這麼多血,用料是真的實在。
梆梆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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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情不愧是喜怒不定的代表性人物。
掂了幾下後,毫無預兆的抬起手,猛得將薰香爐擲進電梯裡!
詹無憂看的分明,他就是朝著詹宗延砸的!
』碰——!』
一聲悶響!
梆梆硬的薰香爐準確砸在詹宗延的額頭上,殷紅的鮮血登時就涌了出來。
這還不算完,也不知是詹家父子倒霉還是閻情控制得精巧,碎香爐四裂的碎片如同下雨似的落在詹家倆父子身上,割破了他們裸露在外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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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宗延捂著被砸破的臉,整個人就像是被嚇懵了,一丁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詹家大少爺果然沉穩。」閻情聲色幽幽,低下頭,對詹無憂道,「和你這種嬌氣包就是不一樣。」
詹無憂想笑,又不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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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爺,」一身狼狽的詹錦儒已經捂著肚子站了起來。
都說佛都有三分火氣。
即使詹家比不上閻家,但大庭廣眾之下被個晚輩這麼飛踹出去,實在是丟面。
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詹錦儒擺出一副凝重的臉色來,「您這是做什麼?」
「看不出來嗎?」閻情微歪了一下頭,臉上寫滿了』我就是想整你』,』整死就整死,還要挑日子嗎』。
詹錦儒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要不是地位太過懸殊,他都恨不得找人弄死閻情。
但現在他只能忍著滿腔的怒意,儘量平和道,「不知道我們父子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
閻情細長的指尖輕輕撫過詹無憂的臉,慢條廝理道,「你還能問出這話?」
詹錦儒懂了,他咬著牙,「您誤會了。無憂的傷是他不小心磕的,我……」
閻情面色突的一冷,從扶手上站起身。
他本身凶名在外,沒人敢在他發怒的時候開口。
此時臉色一沉。詹錦儒那個』我』字後面就再跟不出其它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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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家主。」閻情的聲音低沉又富有磁性,此時喊出這稱呼,卻硬是讓詹錦儒面色慘白。
他冷笑一聲,從四層推車上取過一隻薰香爐,放到詹無憂手裡。「這家的薰香爐我很喜歡,想借倆位試試質量如何,不介意吧?」
詹錦儒臉色難看。
好半晌,才從齒縫裡擠出三個字,「不介意。」
「那就好。」閻情握住詹無憂的手,把手裡的薰香爐砸進電梯。
【作者有話說】:閻情:敢打我老婆?砸死你們!
第35章 在翻車中來回跳躍
詹無憂數著數。
一百五十個。
閻情和自己總共砸了一百五十個汝窯薰香爐。整個電梯裡面鋪滿碎片,平白堆出了五六個厘米的高度。
詹家父子蹲著身子抱著頭,身上滿滿都是碎渣,微微一動就唰唰的往下掉。
怎一個狼狽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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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批薰香爐的質量,不錯。」閻情拍了拍手,拉起詹無憂半摟在懷裡。
詹無憂跟無骨似的依在他身上,聽著他胸腔微震,問道,「詹家主覺得呢?」
詹錦儒招牌的溫雅笑容都收了起來,此時只剩下滿臉的麻木。配合著吐出了倆個字,「不錯。」
「英雄所見略同。」閻情回過頭看了眼一直候在身邊的小白,「我慣來尊老,既然詹家主喜歡,君子不奪人所愛,就讓給詹家主吧。」
小白非常上道,刷卡機』啪噠啪噠』打出一串數字,就送到了詹錦儒跟前,「詹先生,這裡合計一百五十個汝窖薰香爐,其中有二十隻為』汝窯王』親制,市價十萬一只,合計二百四十五萬,貴公子包廂內砸破的爐中添的是沈湘木,每公斤100000美元,裡面放的不多,算個添頭,湊整二百五十萬整。」
大庭廣眾之下丟盡臉面不算,竟然還要倒賠去二百五十萬。
詹錦儒瞪著滿地的殘渣,活像只被人扼住脖子的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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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被按在手術台上縫針時,腦海里都是詹錦儒那張面目扭曲的臉。
騷還是閻情騷。
橫行霸道砸了人,還要被砸的倒霉蛋買單,也只有閻情這種身披霸道的大佬乾的出來。
偏偏還沒人敢找他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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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詹無憂縫針的是位四十來歲的男醫生,他縫得又快又穩,嘴上還不忘叮囑一句,「有頭昏想吐的情況嗎?」
「不昏,也不想吐。」詹無憂上輩子受傷多了,心裡門兒清。這看著血赤呼啦的,其實就是個外傷。
這個點病人也不多,醫生沒這麼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