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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
阮白純瘋了?
阮白純的語氣很急躁,「祁安被閻情捉了,你知道嗎!」
詹無憂當然知道,但當著阮白純的面,自然不能說。
他用喊了半晚上的沙啞噪子,驚訝道,「怎麼會這樣呢?」
「你的噪子怎麼了?」阮白純一晚上沒睡,聯繫這個走關係,聯繫那個跑門道,最終也沒能套出』鍾』的位置。
實在沒辦法,才想到由詹無憂出面,借著去找』鍾』實現願意的機會,把面具再偷回來。
她腦子裡想著事,自然也沒有把「無憂為什麼噪子啞了」這種顯而易見答案放腦子裡。
詹無憂倒是很樂意她回答這問題。
他清了清噪子,以一種』我為這個家付出太多』的語氣,委屈道,「昨晚閻情很興奮……」
阮白純噎了一下。
再開口時,聲音緩和了不少,「無憂,好孩子,辛苦你了。」
「養母,」詹無憂從床上坐起來,一雙眼裡冰涼的似凜冽的寒冬,聲音卻委委屈屈的,「閻情管得我特別嚴,我怕是沒辦法出去。不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好法子,但很快又忌諱什麼似的,停頓了下來,「沒,沒事。」
阮白純現在是真窮途末路。
詹無憂欲言又止說不準是破局的關鍵。
她忍住心底的浮躁,循循善誘道,「是不是想到什麼好法子了?不要怕,你先說出來,如果不合適,咱們再想一下。」
詹無憂仗著阮白純看不到,唇角高高揚起,拉扯出一個惡劣又神經質的笑來,「鍾並不認識我,您看,我和宗延長得像,再偽裝一下,是不是……」後面的話,詹無憂沒有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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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法子。
阮白純心思轉得快。
詹宗延雖然總喜歡和她對著幹,但畢竟是她親生的,要把面具從』鍾』的地盤上偷回來,風險太大,萬一敗露……
詹無憂則不一樣,他身手靈活,能在閻家的安保下全身而退,已經足以說明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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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咳了一聲。
把聲音里的尖銳與高高在上語氣收斂起來,道,「乖孩子,宗延那孩子不如你心細,你看,換宗延頂替你在閻家三天,怎麼樣?」
詹無憂:「……」
阮白純瘋了嗎?
拿詹宗延來頂自己,當閻情是瞎的嗎?!
但詹無憂忍住了,他細聲細氣道,「閻爺近來,每晚都……會不會委屈了大少爺?」
阮白純那頭沒了聲音。
詹無憂被她的提議噁心到,也沒有再開口。
倆人隔著手機互相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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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阮白純熬不住氣,低喝道,「面具必須要拿回來!」
詹無憂掐著噪子,擺出愧疚的語氣,「閻情管得太嚴,我實在抽不出身……」
阮白純焦燥不已。
她身邊能用的人不是沒有,但現在細想一下,能保證萬無一失且全身而退的,竟然只有詹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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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轉念一想,她被閻情找上門這事,較真了算,還是詹無憂惹出來的。
如果不是他接了這單子去偷這面具,也不會扯出這麼多事來。
她選擇性的忘了得知詹無憂成功偷到面具時自己的狂喜,也忘了想借著這單掌握』淆』的野心。
因為閻情的暴力威脅,她現在滿滿都是負面情緒。
要是,要是閻情能立刻死去……
她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
隨即心底深處又發出了了一道聲音:殺了閻情,吞併閻家的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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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淆』出來後,並不是沒有留後手。
她』收養』的幾個孩子,都是精挑細選的大家族孩子,本打算等到合適的機會放出去認祖歸宗,成為自己的助力。
但眼下她被閻情逼到這個地步,這些孩子倒成了絕地反擊的工具。
只要把人送回去,再聯絡起這些世家……
阮白純臉上的焦躁漸漸被陰冷吞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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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家看著一家獨大,但蟻多咬死象。他已經擋了太多人財路。
何況還有一個詹無憂放在他身邊。
貼身相處,可以下手的機會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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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阮白純像是下了某種決定,聲音壓得低沉無比,「你剛才說,閻情每晚都會和你上床?」
詹無憂敏銳的嗅到了阮白純話里不對勁。
他輕輕「恩」了一聲。
「好孩子,養母也不忍心你一直在這樣的人身邊。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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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掛掉電話時,表情都是冰冷的。
或許是他這隻蝴蝶的翅膀產生了作用。
阮白純竟然想提前對閻情下手。
這還真是她的一貫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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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可不會這麼輕易的如她的願。
聯絡員這會也該聯繫上王致了,這倆個人湊一起,翻出的情報只會更多……就看誰的動作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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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致確實接收到了一位不願意透露性別的黑客曝單。
這位主動送上門的小黑客自稱急需用錢,可以為他查出任何資料,剛才攻擊他電腦時,看到他正在查一個叫阮白純的女人,為表示誠意,小黑客願意幫忙。
王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