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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傭們點頭,結伴離開。
詹無憂懶洋洋的插了快水果放到嘴裡。
忽略掉被困島上的事實,詹無憂看起來非常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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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偶然間,他還是會摸一摸耳垂。
畢竟正是這玩意曝露了自己的身份,不然他現在該躺在閻情的床上,打情罵俏加深感情。
可惜……
唉,希望聯絡員心細些,早日發現他已經失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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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家。
閻情呆在房間裡,指尖上捏著一枚耳釘。
這是詹無憂陷入昏迷狀態時,他親手取下來的。
從醫院拿回來後,一直扔在床頭柜上,沒挪過位。
事隔數日後,再次被他捏在倆指之間。
一貫銳利的眼神此時虛虛停在耳釘上,思維顯然已經順著這物飄到了它的所有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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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天詹無憂不然來救他,他完全發現不了……
可把人扔到島上已經是他的底線。
他沒在他高熱時放任不管。
也沒有乘他昏迷敲斷手腳,給他足夠的教訓。
只不過扔到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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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卻沒心沒肺到這個地步,竟然還有心情和王致一起出海海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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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情捏著耳釘的手指猛得用力。
尖銳的耳釘尾部扎進指腹,當即滾出一粒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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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手抹掉血珠,又盯著耳釘看了會後,把它重新放回床頭櫃。
視線如同被後勾在上面似得,一邊看,一邊悶著臉抽雪茄。
氤氳的煙在空氣里升起,伴著他的吐息漸漸瀰漫在房間裡。
他的視線再度在空中定格。
隱約間,腦子裡浮現出夏爾那張白到極致的臉。
他說過的每一句話不由控制的開始在腦中自動回放,
「我想把我的朋友介紹給……」
「我們約好了,要做些朋友間都會做的事……」
「您別罵他,有什麼怒火衝著我來。」
……
閻情一把捻滅雪茄。
他養了這麼久的人,現在竟然隨便哪個人都可以上來宣誓主權了?!
唇角勾出一個爐意十足的冷笑。
猛得站起身,邁開步子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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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管家正領著王致走來。
與閻情剛撞上臉,還沒開口。閻情長腿一邁已經越過倆人,往後院的停機坪走去。
「閻爺!」王致手裡還捧著一個透明氧氣袋,裡面密密麻麻裝著七八條紅鯛,因為空間有限,委委屈屈的擠湊著,似一片連綿的紅雲。
他步子一轉,緊跟著閻情,嘴裡一邊道,「出什麼事了嗎?您要去哪?」
閻情臉色崩得緊緊的,一個字都沒有往外吐露。
王致極少見閻爺情緒外露到這個地步。
看來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且事情急迫。他不由跟著沉下臉色,一臉凝重的尾隨在閻情身後。
懷裡的紅鯛魚因為他的動作上下起伏,不停相撞在一起。
那抹顏色實在太紅,閻情隨意一撇間,就覺得被心頭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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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致已經準備隨著閻爺一起登上飛機,哪想左腳才踩上,就被從正面而來的一腳給蹬了下去。
王致一個屁股蹲摔在了草地上,滿臉寫滿懵逼。
閻情收回腳,冷厲道,「帶著魚滾。」
「……」
捧著紅鯛魚,滿腦袋疑問的王致根本來不及說第二句,就被螺旋槳的狂風吹得腳步微晃。
再想問為什麼時,飛機已經向上升起,朝著……朝著他回來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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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在沙灘邊美美睡了一覺,最後還是肚子的飢餓感,把他從熟睡中喊醒。
他懶洋洋的伸了個腰。
還沒來得及睜眼,就聽到一聲極為熟悉的冷笑。
這人的聲音實在是熟悉到刻進了他的骨骼里。
詹無憂一下瞪圓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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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情站在他面前,英俊的臉上浮著冷笑,「看來你在這呆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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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眨了眨眼睛。
而後把手伸到後背,悄悄掐了自己一把。
痛感很真實,不是夢。
眼前的人真的是閻情。
他竟然來島上了?
這跟他的預想的出現了偏差。
他以為,至少是他,先跑到閻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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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情定定看著他,從三天前開始燥動的情緒像被一雙大手輕輕撫過,突然平緩了不少。
「主人。」詹無憂躺在躺椅上,粘乎乎的喊了一聲,「你是來找我的嗎?」
閻情盯著他,猛得彎下腰。
倆人之間的距離因為他的動作突然縮短。
倆人臉對著臉,中間只隔著三厘米。
閻情來時抽過雪茄,幾個小時過去,身上只剩下了極淡的味道。但因著倆人離得實在太近,詹無憂每個呼吸間,都覺得屬於閻情身上的氣息被他吞入肺部。
思念的渴望迫使著詹無憂忍不住多吸了倆口。聲音裡帶著極淡的委屈,「我很想你。」
「是嗎?」閻情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恩。」詹無憂忙不迭的點頭,手也沒得閒,上舉著摟住他的脖子,異常誠實道,「非常想出去見你。提出去海釣是為了拿到遊艇跑出來見你。拍合照為了刺激你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