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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找過阮白純,雖然她不願意和他見面,但還是讓保姆出來轉告了他。
這種間接的接觸雖然不是他想要的,卻也給了他很大的安慰。
偏偏!
偏偏詹無憂去找了她以後,別墅就起火了,緊接著阮白純也找不著了!
現在,詹無憂的手機屏竟然變成了阮白純!
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他懷疑——詹無憂藏起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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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在詹宗延身邊的人聽著他這過份自信的話,忍不住看了眼站在詹無憂身後的高大男人。
有閻爺在,整個省城,詹無憂想要去什麼樣的場合會受阻?
詹家大少的話說的未免太滿。
偏偏詹無憂很配合。
「大少爺說的對。」
詹無憂看著面前和自己七分相似的臉,一臉真誠道,「如果不是養母,我的人生確實會變一副模樣。」他往前走一步,學著詹宗延的模樣,壓著聲音道,「我確實該好好謝謝她呢。」
『謝謝』倆個字被他咬得格外重。似一條吐著欣的毒蛇。
詹宗延喉間一陣發緊,忍不住皺緊了眉。
不知是不是他多心。
詹無憂這話……似乎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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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都是人精。
倆人的對話看似平平,但細思一下,內容又相當的豐富。
原來圍在詹宗延身邊的生意人也漸漸散開。
他們只想談個生意,並不想得罪閻爺。再者他們也沒興趣插手詹家一團亂麻的家事——詹錦儒帶著小三與阮白純離婚的事已經不是秘密。
而武新京突然回到省城,又獨獨與詹家收養的孩子親近的事,更是喧囂塵上。
有人多次見到詹無憂進出武宅,反觀那正兒八經的外甥詹宗延卻一次都沒有去過。
加上倆人相似的模樣與身形,這就足夠大家回味的了。
豪門的荒唐事不少。
沒有爆出來前,面上都是和和氣氣。
現在麼……這口瓜看起來已經有了可以吃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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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及時站隊聰明人在離開詹宗延時就悄悄繞到了閻情身後。
這會正掛著一張笑臉小聲的恭維,「閻爺?剛才就覺得今天這酒店格外亮堂,現在見到您,我算是明白了,這是多虧了您的光臨哪。」
詹無憂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回來。剛好聽著這古早味的彩虹屁。
他一心兩用的吐槽——吹得也太尬了?
前彩虹屁小能手詹無憂覺得這必然是不能合格。
不由看了眼閻情。
閻情仍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那隱隱挑起的唇角,微妙的泄露了他的心情。
詹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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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人俱是一鼓腦的都湊了過來。
商人逐利是本性。
一個暫為代管的二代哪比得上坐擁半壁江山的閻爺。
眾星捧月似的詹宗延轉眼就成了光杆司令。
被頭頂的水晶燈一打,臉色綠得可以直接去刷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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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把人氣走後,就拉著閻情直接進了武新京預訂的包廂。
武新京已經按著每個人的口味點了一桌菜,眼見倆人掐著點進來,對著他們招了招手,帶著點長輩似的包容。「來了,落座吧。」
武子君把詹無憂招呼到了自己身邊,拉著他忍不住又問了句,「你真的不跟媽媽走?」
詹無憂輕聲安撫,「有空我會去看您的。」
武子君抿著嘴唇,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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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新京和閻情輕輕碰了個杯,壓著聲音,「下個月,注意安全。」
閻情點點頭,一口飲了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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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新京一如來時,走得乾淨利落。
省城幾大家本來還等著看一出武新京整死詹錦儒,為胞妹報仇的大戲,哪知道雷聲大雨點小,只是把前妹夫弄斷了幾根骨頭就走了。
有人傳武新京老了,下手優柔寡斷,完全沒有了當年的狠勁。
詹錦儒聽到這樣的謠言,氣得想把說這話的人拎出來打斷骨頭,扔他醫院試試斷腿斷肋骨的滋味。
「爸。」詹宗延難得回家,不想就撞見了姜安安推著詹宗延在吃點心。
他本就陰鬱的臉色更是黑沉沉一片。
在這個家裡,他最是看不慣姜安安,對於她的厭惡從來是掛在臉上的。
要不是遍尋不到阮白純,加之在酒店碰到詹無憂時後,連做了好幾晚的惡夢,他絕計不會過來找詹錦儒商量。
詹錦儒看了他一眼,聲音略帶不滿,「回來了?」
詹宗延裝做沒聽到他話里的不滿,「詹無憂是不是知道了?」
』詹無憂』三個字,讓詹錦儒反射條件一抖,「知、知道什麼了?」
詹宗延看著他這副膽顫的模樣,忍不住道,「爸,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詹錦儒平生最要面子,哪會在兒子面前說自己被詹無憂拿刀嚇唬到尿了的事。
他調整了一個語氣,努力裝做沉穩的道,「你、你剛才說什麼?」
詹宗延皺著眉頭又重複了一遍,「詹無憂可能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不、不奇怪。」詹錦儒努力控制自己講完整,不要磕巴。
事與願違,他越是不想磕巴,講出來的話偏偏越是磕磕碰碰,「武、武武新京肯定,告、告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