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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詹無憂?
他沒有選擇。
如果不想餓死,就只能吃下去。
這樣的生活一度持續了很久,久到阮白純意識到再不管著詹宗延,將來勢必影響到他的德行,才叫停了這場輾壓性的欺凌。
這個一直標榜著自己收養了詹無憂的善良養母,隨即將四歲的詹地憂扔入』淆』接受訓練,並欽點了縮骨功。
這門能讓四歲的無憂每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疼昏過去又疼醒過來的本事。
他說自己有記性起就呆在』淆』,其實不對。
他一直擁有四歲前的記憶。
只不過這段記性太過於黑暗。
比每天脫骨接骨更讓他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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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家附近的茶室,以詹無憂目前的身份,確實不難約。
因為那其實是詹家的產業。
準確來說,應該是與詹錦儒有一爭之力的旁支領頭羊,詹楠的私產。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十年後的詹無憂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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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得了閻情青睞的消息,詹楠應該或多或少聽了點。
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但有閻情的名號撐腰,一個包廂,詹楠還是願意賣這個人情的。
詹無憂把預訂好的房間號及時間發到了詹宗延手機上。和閻家的門房說了一聲後,便出發前往茶館。
茶館名字挺平實——高山居。
詹無憂訂的包廂在三樓。
推開門,就見一副六展水墨屏風將房間隔出了私密性。
繞過屏風往內是一派古色古色。
質感上乖的黑黃檀桌椅散發著清雅的淡香,汝窖的薰香爐燃著裊裊細煙,牆上掛著一副蒼勁有力的草書。角落裡放著一盆枝葉繁茂的孔雀木。
整個房間看起來並不算惹眼,但有點眼識的,光是看到那黑黃檀製成的桌椅都邁不開步子。
詹無憂好歹是當了十年閻家家主的人,對於這些只是稍稍挑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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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窗戶正好臨街,詹無憂走到窗邊,打開看了眼。
正好瞧見底下一輛眼熟的車子。
詹宗延打開車門,看了眼茶室的名字。
「高山居。」普通的名字,看著也不是多高檔的地方。怪不得那狗東西訂得到了。
他在心裡貶低完名字,抬腳就往裡走。
詹無憂早和服務員說過有客人,詹宗延一報出包廂號,就被引到了三樓。
「這就是你說的,只招待貴客的地兒?」詹宗延也不乎服務員還在旁邊,門一開,就把炮頭對準了詹無憂,「看來就算是跟了閻情也改變不了你那股寒酸勁!」
服務員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沒眼力勁的土包子!
這房間裡用的薰香可全是沈湘木,每公斤100000美元!
可他不能說,於是只能憋著嘴聽著詹宗延的大放厥詞,為倆位客人關上門後就直奔四樓,敲響了老闆的房門。
門打開,詹楠引著服務員走進房內。
他給服務員倒了杯茶,道,「詹無憂約的誰?」
「詹家大少爺,詹宗延。」服務員撿著重要的說,「看樣子倆人的關係並不像阮白純對外表達的和善,而且詹無憂得閻情青睞的事也實錘了,詹宗延親口承認的。不會有假。」
「哦。」詹楠意味深長的長吟了聲。
第32章 父子一鍋端
詹楠:「打開房間的竊聽器。」
他倒想聽聽詹宗延這小子耍什麼花樣。
服務員看了眼就在詹楠手邊的竊聽器開關,又看了眼已經仰躺進搖椅上的詹楠,嘴幾張幾合,最後認命的嘆了口氣,走過去打開了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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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宗延坐在到主位上,剛擺出一副反派似的嘴臉,就發現詹無憂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唇角帶著淡淡笑意。
「你他媽笑什麼!」詹宗延擺出來的反派嘴臉,一下變得真實無比。
他厭憎無比的瞪著詹無憂,「跪下!」
詹無憂筆直的站在原地。
詹宗延眉頭緊緊皺起,厲聲斥道,「我他媽喊你跪下!」
「我臨時出來,時間比較緊。」詹無憂坐到椅子上,好聲好氣的問,「您找我,是養母有什麼事要交待嗎?」
詹宗延眉頭壓得死死的。
他這是什麼意思?拿阮白純做擋箭牌?
以為他會怕那個女人?
詹宗延沉默了幾秒,再開口時,語氣不自覺放緩了不少,「詹無憂,你不用把拉阮白純來說事,你信不信,我就是砸斷你倆條腿讓你爬著出這茶室,她都不會動我一根手指。」
「我自然不能與您比。」詹無憂聲音軟綿綿的,就像哄著孩子似的,「養母一直都很看重您。」
詹宗延臉色難看。
他和阮白純的關係非常微妙。雖然每次見面都搞得箭撥弩張,但他心底卻渴望阮白純可以像普通母子好好與他說說話,關心關心他。
而不是在需要用到她的時候才擺出一張慈母的假面孔來。
可聽聽,詹無憂說的什麼,看重他?
她更看重的是自己詹夫人的位置,他不過是她坐穩這個位置的墊腳石!
詹無憂明明知道,卻故意歪曲事實。
他就是想看笑話!
詹宗延微眯著眼,裡面滿是狠勁。
「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我讓你跪下都敢頂嘴了,你是不是以為我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