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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鞋是我我,我自己買的。」祁安的聲音抖的厲害,但仍咬死了鞋是自己的,偷東西也是自己的主意,沒有任何人讓他過來。
他已經緩過點神來。
棄子,鞋印,艷后的假面……這幾個詞條太有針對性。
偷了艷后的假面的人穿著和他一樣的鞋,而養母特地讓他穿著這雙鞋來……
他成了棄子……
祁安害怕又不安。
被自己最親近的人擺了一道,無論是誰都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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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情突然伸了手,以不容抗拒的姿勢捏住了他的下巴。
祁安被他指尖的溫度冰得打了一個激靈,瞬間回神,一雙眼不由自主的看向閻情。
「我說過。」閻情眼皮微微垂著,但仍有擋不住的戾氣從他的眼尾逸出。他的英俊的臉被描繪得邪氣十足,如同鬼怪故事裡才存在的邪神。
他開口,聲音低沉,「我耐心不好。」
祁安只覺得左右掌心疼得更加厲害。
他渾身都抖的更厲害,聲音里都不自覺帶了點哭腔,「不,不是我。我沒有偷,沒有偷艷后的假面。」
閻情恍若未聞,把手伸到身後。
王致左手拿著兩張鞋印紙,右手捏著把泛著金尾光澤的鐵鉗。
閻情豪不猶豫的挑了鐵鉗子拿在手裡,以蠻力頂開他唇,迫使他張大了嘴。
祁安被迫張著嘴,上下牙打折顫,碰在鐵鉗上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
閻情掃了眼他的口腔,「30顆,費點時間。」說著手裡的鐵鉗直接固定到了他的門牙上,不帶任何情緒道,「我耐性不好,這是最後一次——誰讓你來的?」
他,他要撥自己的牙!
拿鉗子撥!
祁安眼角的淚不受控制的開始往下淌。
他考慮過很多後果,所有臆想中被逮住的待遇里,最惡劣的也只是被揍一頓。他從沒有這想過會遭受這樣的酷刑。
「三。」
閻情低沉的聲音就像道催命符,他整個人都驚恐的瞪圓了眼。
「二。」
祁安的眼淚越來越多,身體也不可控制的想要逃。但閻情看似隨意的捏在他下巴處的手,卻像鋼筋鐵骨般無法憾動。
這個男人不是人!
他就是披著人皮的鬼怪,沒有人會把傷害別人的事做得這麼像呼吸一樣自然,更可怕是他給自己的感覺。
祁安有種小動物般的直覺,如果撥了牙後還沒有說出真相。
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會殺了他,在他受盡折磨以後……
他開始後悔,惶恐,無窮無盡的陰影向他呼嘯吞噬而來……
就在閻情薄唇微張就要喊出最後一個數字時,他終於崩潰般尖叫道,「阮白純!是阮白純讓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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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鐵鉗抽離他的口腔。
閻情直起身子,低沉磁性的聲音里是屬於上伴者的霸道獨裁,「現在,我帶你去找她報仇,怎麼樣?」
祁安瞪大了一雙眼,眼珠子似要脫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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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情雷厲風行,直接令手下連人帶椅子搬進了臨時找來的廂式小貨車。
詹無憂隱在暗處,看著車子在黑暗中駛出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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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純的翻車現場,誘惑力實在是大。
他想了想後,身手靈活走出小區,再路上隨手打輛車後緊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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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自知現在追上去,以閻情的處理速度或許進程都已經過半,但他實在不願意錯過。
坐在計程車后座,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找到姜安安的聯絡號。
y:今天詹錦儒會過來,留住他。
姜安安:真的嗎?他大概幾點到?
y:十二點前。
詹無憂回完這句話就直接關了微信,看向路邊的夜景。
閻情手段狠戾,勢力網分布嚴密,很難想像這樣的他,上輩子會栽在阮白純手裡。
她究竟用了什麼法子,動員了哪些人?
詹無憂把祁安所屬的祁家放入懷疑位,以及她另外的倆位養子所屬的世家,都拉入嫌疑惑人名單。
那場車禍交警判定是貨車司機疲勞駕駛導致。
大貨車橫穿馬路撞到直行的閻情,緊跟著貨車司機急剎異致車身失橫,側翻,開著超跑的閻情壓在十幾噸重的貨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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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雙手捂著臉。
這件事他一直不願意去回想,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他猛得深吸一口氣。
從掌心抬起臉。
司機正好駛到詹家別墅的後面的路。
詹無憂突然道,「麻煩這裡停車。」
他付了錢,對司機道,「您在這等我三十分鐘,我付您500,就當包了您半宿的車,怎麼樣?」
司機半個小時可賺不來500,當即應下,「成,那我就在這等你啊小伙子,三十分鐘啊。」
「好,我先轉您200定金,」
司機雙眼滴溜溜一轉。
就聽詹無憂接著道,「您的車牌和服務號我也留了。那等會見。」
司機皺了皺眉,收起那點小心思,「成,不過我就等三十分鐘噢,超過時間我可走了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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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轉到小區另一邊,往後退幾步後,利落的一個助跑撐牆,翻進小區。
他讓司機停的位置離詹家最近,從這裡直穿半個小區,至少能從閻情大發威風的前奏開始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