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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致把近二天內出入法國,身型符合條件的人列出了表。
閻情草草看了幾眼,就給王致發了條——『跟進所有人的信息。』合上了電腦。
近2個g的出入境人選,跟進追查是何等的費時費力。
要不是閻爺的手段實在太過冷酷,王致都想把自己的懷疑也打上去。
但想了下閻爺對那隻小兔子的特殊,王致默默刪掉剛打的幾個字,狗腿的回了句:好的,保證完成任務,最後還跟著只賣萌的表情包。
可謂不要臉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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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從置物間拿了條新被子回來。那床被潑濕的被子被他放到了椅子上。
這種不入流的戲碼,也就陳責這種不入流的東西才做的出來。
潑濕被子,小孩子玩過家家呢?
也不是沒想過教訓這隻蘇小顏的狗,但借著這種鎖事去勾搭閻情也不失為一種情趣。
可惜今天沒睡到人。
詹無憂把玩著手機,靠在床頭凝思了一會後,從床上站起身來。
回來這麼幾天了,還沒去好好給阮白純母子送份禮,真是失職。
這倆位送他回來的恩人,他可要好好報達一番,才行。
詹無憂換了身衣服,如一抹隱入黑夜的幽靈般,離開了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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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家。
詹宗延咬著指甲,對手術的反感和害怕讓他在午夜時分變得焦慮。
那種痛是能扎進腦子裡。他無數次夢到自己的五官被穿著手術服的人用磋刀磨平,滿臉血肉模糊,空洞到眼球的位置只剩倆個黑乎乎的洞。
都是阮白純!
都是這個虛偽的女人!
她自己穩穩重著詹家主母的位置,卻讓他受這樣的苦。
為什麼受折磨的是他……
指甲已經被他咬到了肉沿,淺淺的血水順著指沿逸出。
詹宗延咬無可咬,心裡的焦慮越來越深,他從抽屜里拿出飛鏢開始對著有著詹無憂的照片開始狠扎。
似乎這樣就可以緩解他的焦慮。
窗外,詹無憂如同蝙蝠似的倒掛在他的窗口,看著詹宗延頂著和自己六七分相似的臉惡狠狠的射著飛鏢。
他冷笑一聲,重歸於黑暗。
阮白純最得意的事,莫過於逼瘋自己的母親,將人囚在山莊。而後再運用手段將年幼的他與詹宗延互調,瞞天過海。
這本該是天衣無縫。可惜,詹家的旁系多了,對於血統的看重也遠超尋常世家。詹宗延長大後越來越像她的臉,成了隱患。
來詹家一遭,倒是讓他回憶起來上輩子阮白純讓他去殺的一位詹家旁系領頭人。這人是第一位提出詹宗延模樣不像詹家人。
也是日後有接棒詹父家主之位的人。
這人,這輩子可要好好交好才行。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詹無憂在詹家如入無人之境,這裡的安保系統比閻家鬆了不止一星半點,他進出自由得如同回家一般。
只是阮白純不知去了哪裡,他摸遍整個詹家都沒看到。
既然如此,今晚倒霉的就該是詹宗延了。
·
房間內,印有詹無憂臉的紙已經被飛鏢戳得面目全非。
詹宗延呆在房間裡發泄一通反把自己憋得火氣肆虐,正巧接過狐朋狗友的邀約電話,他拿起車鑰匙,就準備出去』放鬆』一下,享受一下身為詹家大少的眾星拱月。
只是剛出房間門,整個詹家一下陷入黑暗。
「操。」詹宗延低罵一聲,對著走廊高喊道,「文姨,怎麼停電了?!」
本該值班的阿姨沒有回應。
詹宗延不爽的提高了喊門,「文姨!去把應急用電打開!」
無人應答。
阿姨像是消失了般,不,應該是整個詹家的人都消失了一般。
整個樓層安靜到過份,似乎只剩下了詹宗延。
黑洞洞的走廊只剩下他的回音輕盪。
清淺的月光微灑房內。窗外有一顆棗樹,此時才長出點葉子來,那半截枝條被月光倒映在窗台,抿曲的模樣就像人類的手骨。
在這樣的環境裡,詹宗延終於生出了一丁點害怕的情緒來。
他開始摸黑往樓梯邊走,聲音也比剛才更急了些,「文姨?有人嗎?喂!」
詹無憂如鬼魂般跟在詹宗延身後,他似沒有腳般,走路沒有一丁點聲響。就連呼吸聲都微弱到不可察覺。
詹宗延已經摸到了樓梯邊沿的扶手。
掌心有東西可以支撐,讓他多了點底氣。
「呼——」
突然的,一道極輕的呼吸突然從他耳後傳來。
詹宗延才升起的那點底氣,一下漏了風。
他想跑,想叫,但腳底像在樓梯口生了根,喉嚨口像被人用什麼堵著了,他的掌心開始泛出冰冷的汗液,心跳一下飆到了噪子眼。
他知道,自己身後有』東西』……
這種末知的東西讓他一下子聯想到許多血肉模糊的存在,就在他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泛起涼意。
忍不住迴轉身時——
「少爺?」樓下突然傳來了文姨的聲音,「少爺,家裡停電了嗎?」
詹宗延猛吸一口氣,剛才無法動彈的手腳似乎活了過來。
他急急向樓下衝去。
詹無憂如鬼魅般跟在他身後,對準他急馳的身影突然伸出手,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