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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離冷哼一聲,「那老東西現在如何了?」
幽彤趕緊說:「我來找你,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的。掌門性命無虞,現在已經醒了,不過,他好像要想辦法對付你。」
白景離眯起眼:「嗯?對付我?」
他是黑道大佬出身,此刻露出危險的眼神,讓幽彤心裡狂跳:「我身上還有你的靈力,還指著你幫我解開。你若是出什麼意外,我就要被折磨一輩子。所以我才冒著被抓住的風險,跑來給你送信。」
「他要玩什麼花樣?」
幽彤小心翼翼地闡述:「掌門哪怕不要自己的靈根,也不願讓你得到顧師兄的天靈根。他成廢人了沒什麼,若你拿著天靈根為非作歹,正道得不償失。掌門禁止顧師兄下山,還吩咐凌空門上下都不要來魔宗尋釁,以免惹禍上身。」
白景離挑眉:「這老東西倒算是頂天立地,你來找我,就是要告訴我顧淮南不會來了?」
「不,他要來。」幽彤搖頭,「只不過他是背著掌門悄悄來的,我聽顧師兄和主子暗地裡商議,顧師兄明日和主子一起來。但顧師兄說,若是玄煞門這幫妖邪果真冥頑不化,他寧願當場毀了天靈根,也不會交給你。」
前幾日百依百順,認打認罰,恢復記憶後便成了仇敵,決絕至此。
白景離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很好。」
眼看白景離上了套,幽彤趁熱打鐵地進一步規勸:「我的性命全系在你身上,你可千萬不能出事,也不要意氣用事……反正你這麼厲害,也不用怕顧淮南和主子。明天他們來的時候,你一個人現身不就好了,千萬別讓他們看見玄煞宗的人,兩家是死對頭!」
「這倒是個辦法。」白景離想了一想,「我本來也和玄煞門沒什麼瓜葛,他們跟著反而添亂,明天我自己見顧淮南和欒如飛。」
幽彤眼中閃過一絲竊喜:「那我就放心了,明天你也多加小心。」
白景離點點頭,神色稍有緩和:「這個消息我很滿意,看在你對我一片忠心的份上,我便撤了留在你身上的靈力。不過……」
幽彤本來驚喜萬分,聽見最後兩個字,一顆心立刻又懸起來:「不過什麼?」
「你已經成了叛徒,還回得去凌空門麼?」
事先欒如飛已經細細教給幽彤這些說辭,她趕緊搬出來應對:「當然回不去了,這些天我先出去避避風頭。就如你先前說的,等你滅了凌空門,我再回去等待新的主人。不過你可千萬要快一些,我的靈力最多只夠支撐三天。」
白景離臉上露出些欣慰來:「這才對,誰說劍靈不能把握自己的命數?」
幽彤面上連聲附和,心裡卻不以為然,她不如白景離本事大,自然也沒有白景離的野心大,況且,以害人為手段得到的自由,能有什麼意思?
又聽白景離說:「既然你沒有地方去,就留在這裡。」
幽彤一聽,臉頓時變得刷白:「我……我留下?」
「留下來侍候我。」白景離觀察著她的神色,再次眯起眼,「怎麼,你不願意?」
這時,欒如飛通過飛鴻劍和幽彤連接起的神識傳音傳來,幽彤聽見他說:「幽彤,答應他,否則他會起疑心。」
幽彤心亂如麻,傳音回去:「可是……可是顧惜微如此狡詐,我怕……」
「不用怕,明天我們就會前去剿滅他,你留在他身邊,也好替我們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那……我聽主子的。」幽彤猶豫片刻,只好答應下來。因為她知道,此時若不答應,她是最先倒霉的那一個。
白景離似是察覺不對,皺起眉:「你在發什麼楞?」
幽彤趕緊調整神色,嗤笑:「哼,欒如飛叫我回去呢,我才不聽他的。我已經把和他連接起來的神識掐斷了。」
白景離點頭,眼中破天荒地露出一絲讚賞:「就該如此,看他們還能得意多久。」
當晚,白景離就把幽彤帶回了玄煞門,他好像有些高興,連兀鷲送來的那些靈草也不嫌腌臢了,拿過來和幽彤一起吃。
由於連番的脅迫,白景離留在幽彤心中的出塵風姿早就蕩然不存,只剩下厭惡與恐懼。此時白景離換回那一身昳麗紫衣,又看似毫無芥蒂地和她一起吃靈草,幽彤不禁又對他生出些好感。
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洞穴中,幽彤閒著無聊,又試著和白景離搭話:「我聽說,神來劍在這世間已經有幾千年,單是凌空門這裡,都傳了一千多年,你……活了幾千歲?」
白景離很耐心地回答:「不錯。」
幽彤感到好奇:「你沒有靈根,是怎麼修到大乘期的?」
「一則凌空門地處靈力蘊藉的幽谷,二則神來劍是神鐵鍛造,本就非同一般,我自然和別的劍靈不一樣。」
幽彤用手支起下巴,真真假假地感嘆:「真好,我是沒辦法跟你一樣,不過在世間混口飯吃,過一天是一天罷了。」
白景離淡淡道:「飛鴻劍雖不如神來劍拔群絕世,也是一把上等的神器,否則欒如飛也不會看中你。只要潛心修行,你也有可能突破瓶頸。」
幽彤擺擺手:「還是算了,我胸無大志,只要遊戲人間,圖個開心。」
白景離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比如那天晚上給我們下藥?」
「咳,別提了。」幽彤也挺難為情的,「我要知道你這麼厲害,打死也不做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